早課結束,徐清離去之後,朱景便悠閑地躺在椅子上,看起了奏章。


    心情好的時候,他便認真地看上兩本,心情不好的時候,便直接出去走一圈。


    至於旁邊的安和,在這幾日裏已經見識到了朱景各種各樣的騷操作,早已經習以為常了。


    但在朱景看過一份奏章之後,像是突然間想起了什麽事,倏地抬起頭看向了安和。


    “安和,昨夜朕讓你查的事情,你查得如何了?”


    “迴萬歲爺,並沒有查到有人私自出宮。”


    “沒有?你可是認真的查了?”朱景有些意外,臉上的神情突然間嚴肅了一些。


    “確實沒有。”雖然被盯的有些發怵,但是安和依舊一本正經的說道。


    聽到安和確定的迴答,朱景臉色舒展了一些,目光也從安和的身上挪了開來。


    在他看來,安和倒是不至於說謊。


    而這樣的結果,雖說是在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


    畢竟皇宮人數眾多,少一個人短時間內未必查得清楚。


    更何況,這可是皇宮,多一個人,少一個人,可都不是什麽新鮮事。


    當然,他也不在乎這些,他在乎的是那個臭丫頭。


    昨夜陸才說抓到了刺客,雖然沒有詳細的信息,但是他覺得臭丫頭的可能性還是比較大,不過畢竟沒有親眼所見,他還是抱有一絲絲的僥幸。


    從安和這裏沒有得到什麽有用的信息,朱景便讓安和離開了大殿,因為,他還要召見幾個人。


    片刻之後,無人通報,殿內便進來了四個人,這正是他昨日剛封的皇都衛。


    昨日封了四人官職之後,朱景便暗中吩咐讓四人去注意一下德妃的蹤跡,現在看來,應該是有些眉目了。


    “陛下,德妃娘娘已經離開了京城。”


    “何時離開的?去了何處?”朱景也沒有想到這麽快就發現了德妃的蹤跡,不由得有些驚奇。


    “昨夜德妃娘娘潛入陛下寢宮,天亮之後便離開了京城,一路向西去了。”


    “她還來了朕的寢宮?”


    朱景這麽一問,四人便將昨夜的事一五一十的講了出來,而且說得很是詳細。


    聽到四人的描述,朱景情不自禁地腦補出了完整的畫麵。


    而且,在朱景下意識地自我加工之下,那香豔畫麵已然加上了無數唯美的濾鏡,一時間,竟連他自己也有些無法自拔。


    但是,那畫麵越是唯美,那觸感缺失的遺憾就越是刺痛著他的心。


    一想到這裏,他就有種錯失了幾個億的感覺。


    這麽難得的事情!居然……


    唉……


    果然,人生最遺憾的事不是不曾擁有,而是你曾經擁有過,但你卻沒有感知,等到發現之時,卻已是追悔莫及。


    此時此刻,朱景的心在滴血,但是為了九五之尊的顏麵,他隻能強作鎮定。


    “你們繼續派人跟蹤下去,看看她究竟去了何處。”朱景強行調整了一下心情,麵不改色地安排道。


    “遵旨。”


    說罷,四人便按照朱景的吩咐行事去了。


    而在四人離去之後,朱景這才徹底地放飛自我,換上了一副苦瓜臉。


    或許真的是太過遺憾,在之後上朝的過程中,他也一直是一副悶悶不樂,心不在焉的模樣。


    用過了午膳之後,朱景也是沒有多待,直接離開了皇宮。


    坐著車架,帶著一隊侍衛,朱景一路來到了大理寺。


    徐才見到朱景親臨,也是大吃一驚,慌忙迎駕。


    “臣不知聖駕至此,未能遠迎,還望陛下恕罪。”


    “無妨,朕也是一時興起,特來此地,看看刺殺案查得如何了。”朱景麵色平靜,輕鬆地說道。


    “陛下請入內,容臣細細稟報。”徐才說著,便躬身讓開了一條路。


    朱景自是沒有客氣,隨著徐才來到了一處大廳。


    就座之後,徐才便說了起來。


    “陛下,經過審問,今日那刺客又招了一些罪狀,一是承認了殺死禦廚一事,二是承認了盜走陛下玉佩一事。”


    聽到前半句之時,朱景尚還一陣震驚,畢竟這事居然有了眉目,但是聽到後半句時,他卻是平靜了下來,所有的驚訝都化成了疑惑。


    前麵的尚不清楚真假,但是可以確定的是,那玉佩分明就是他前夜不小心遺落在現場的,而現在,這刺客卻是招供說盜走了玉佩?


    這???


    難不成徐才這家夥學精了,直接給屈打成招了?


    本來他還以為要解開謎團了,現在他卻是突然有一種被耍了的感覺。


    想到這裏,朱景的臉色漸漸沉了下來。


    看著朱景臉色的變化,徐才沒有等到朱景提問,便詳細地解釋了起來。


    “以那刺客的供詞來看,他是在十日前接到榮親王的命令,命令上說若是白程行事失敗,便要他在禦膳中下毒,後來白程確實失敗,他便按照命令要挾禦廚在禦膳中下毒,再到後來事情敗露,他便殺人滅口,由於當時正值白天,他隻能潛藏於宮中,入夜之後,趁著夜色,他離開了皇宮,順手盜走了玉佩。”


    朱景一聽便發現漏洞百出,隨即問道,“愛卿覺得這證詞可信否?”


    “臣認為此證詞有一個最明顯的漏洞,下毒本是他們計策的後備手段,理應使用見效快的毒藥,但是實際上卻使用了慢性毒藥,這實在是有違常理,還有一處漏洞就是此人說是順手盜走了玉佩,臣認為此事不實,一般像這樣的殺手,他們的目的都很明確,決不會對目標之外的事情起意,而這人這般說法,應該是為了把水攪渾,掩飾事情的真相。”


    聞言,朱景點了點頭。


    不知道為什麽,他突然產生一種奇怪的感覺,他感覺這個刺客很像是臭丫頭,但是,同時又很不像。


    感覺像,是因為從這個供詞上來看,字裏行間無不透露著一個“蠢”字。


    感覺不像,是因為這個刺客實在是太沒骨氣了一些,招供招得實在是太快了,一點也不像他認識的那個臭丫頭。


    畢竟那臭丫頭可是能夠拿刀割自己的狠人,麵對大理寺的這些小手段怎麽可能服軟?


    就算是故布疑陣,也應該多抗些時日,好取信於人。


    雖說以她的腦子想不到怎麽編證詞,但是這點道理她不會不明白吧?


    想到這裏,朱景愈發好奇了起來,這個刺客,究竟是不是那個臭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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