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越來越近,朱景在心中不停的咆哮。


    但是,係統依舊沒反應。


    “狗係統誤我啊!”感受到那劍尖之上的冰寒,他終於放棄了所有的僥幸,發出了最後的哀嚎。


    但就在這時,那把劍停住了,停得很突然。


    “陛下,這就是你的後手嗎?為什麽?”白程滿臉震驚,一抹血跡順著嘴角直流而下,手中的長劍亦是抖動不已。


    白程想要將劍刺出去,因為再深半寸,他就可以取了朱景的性命,但是他拚盡了全力,那把長劍終究還是無情地滑落了下去。


    當——


    隨著一聲清脆的嗡鳴聲,白程的頭也軟軟的低了下去。


    看著刺入胸膛的利箭,震驚和憤怒終究是在瞳孔中凝聚成了一點。


    他不清楚,為什麽陛下準備的後手,非要到了這個時刻才出手。


    明明他已經放棄了所有希望,準備一死。


    但是當長劍離朱景的身體還有一寸的時候,他的希望又重燃了起來。


    他不惜夷滅九族的風險,在此起事,這也許是上天在給他機會,讓陛下的後手出了差錯。


    但就在這時,希望之火剛剛燃起,準備火燒燎原之時,一盆冷水狠狠的澆了下來。


    刺啦——


    看來這天恩,亦是懂得雨露均沾,不是隻照顧了朱景,也關心了白程。


    麵對這突如其來的一切,驚訝的不僅是白程,還有朱景。


    低頭看到白程身上的箭,朱景這才恍然大悟。


    看著軟軟癱在地上的白程,他鬆了口氣之後,便看向了那救命之箭射來的方向。


    不錯,外麵確實多了七八個人,正在抵抗著那些叛亂的親兵。


    在眾人之中,有一個人甚是顯眼。


    那人一把胡須,看起來有些年紀,但是出手淩厲,殺人如殺雞一般,所過之處,盡是浮屍。


    這完全就是虎入羊群啊!


    好一個猛男!


    白程不是說宮門已經被封了嗎?這幾個人是怎麽進來的?


    朱景有些疑惑,但不過現在可不是思考這些的時候,畢竟真正的危險還沒有解除,現在依舊是以少打多的場麵。


    此時此刻,由於援兵的加入,那四名苦苦防守的暗衛倒是直接發起了進攻,甚至直接將大殿內的的叛軍給逼了出去。


    而外麵的幾人,本來就以逸待勞,雖然人少,但在氣勢上反而隱隱占些上風。


    看來應該是穩了!


    場麵有了轉機,朱景懸著的心也算是終於放了下來。


    看著殿內幾乎沒有在擴大的火勢,他不禁覺著有些詫異,難道修建這宮殿的材料還可以防火?還真是不可思議。


    雖是如此,但是那熱浪還是絲毫未減,而且在大殿這樣的封閉場所,溫度還在隨著時間不停的升高。


    本來他是要馬上逃出去的,但是當他動身的時候,卻發現身體依舊僵硬無比,廢了半天勁,才勉強坐迴到龍椅上。


    看到那桌上傾倒的燭台,他這才明白,這火究竟是怎麽燒起來的。


    不過令他好奇的是,之前都站起來了,為什麽現在連坐下都這麽困難?


    難不成是緊急關頭激發了潛力?


    人真的是逼出來的?


    這時,旁邊的小太監也算是緩了過來,從地上爬了起來。


    “萬歲爺,您受傷了,都怪奴才沒用,不能為陛下擋劍。”小公公吊著這嗓子,聲音有些哽咽。


    “不礙事!這不是還好好的嘛!”朱景雖然感覺胸前有些疼痛,但是並沒有什麽大礙,便隨意的說道。


    為了證明確實沒有什麽大事,他還低頭看了一眼。


    但當看到鮮血已經將胸前的衣服染紅了一片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眼前的一切瞬間失去了顏色,而且飛快地變暗了起來。


    “萬歲——”


    隱隱約約間,朱景似乎聽到了小公公的唿喊聲,但是緊接著,他的腦子就變成了一片空白。


    朱景就這麽暈過去了。


    不錯,他暈血,而且隻暈自己的血,不然他在睜眼的那一刻就暈過去了,而現在,很可能已經被別人補掉了,畢竟他醒來之後可是拖了很久這才堪堪等到支援。


    當他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日之後。


    “好痛!”


    感受到胸部傳來的疼痛,躺在龍床上的朱景猛吸了口冷氣。


    在旁人的攙扶下,他緩緩地坐了起來。


    此時傷口已經被處理好,胸膛一圈也裹上了止血布。


    為了防止傷口撕裂,底下的人並沒有服侍朱景穿衣服,所以此時朱景的上身還是赤裸著的。


    看著那略微有些單薄的身體,他不由得歎了口氣。


    這身體不行啊,這一點也不像是個能日理萬機的身體啊,遲早猝死啊!


    咦?


    身體能動了!


    興奮中的他本來還想站起來活動活動,但就在這時,一個陌生而又慈祥的聲音傳了過來。


    “皇兒,可擔心死母後了,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讓母後如何有顏去九泉之下見你父皇!”


    說話的是一個美婦,雍容華貴,看起來似乎約莫三十歲左右的樣子,說話間還帶著哭腔。


    盯了半晌之後,朱景這才想起來。


    這是“他”的母親,也就是皇太後。


    “皇兒,你認不出母後了嗎?”皇太後聲音嗚咽,任由淚水劃過麵龐。


    “是兒臣不孝,讓母後擔心了,其實不礙事的,兒臣的身體,兒臣自己清楚。”朱景微微一笑,就像個孩子一般,還打算伸手去擦拭淚水。


    但是手剛伸到一半,傷口處就傳來了錐心的痛感,讓他不禁抽搐了一下。


    “皇兒勿動,母後隻是擔心你罷了。”皇太後說著便抹了一把眼淚,看起來隨意至極,沒有絲毫的端莊華貴之感,就與那普通母親沒有任何兩樣,“太醫說了,傷口不深,你好好休息幾日便好。”


    皇太後說完,看了朱景一眼,嘴巴微微嚅動,但最終還是把頭偏了過去。


    “母後還有其他教誨?”看到皇太後欲言又止,他便主動問了起來。


    “皇兒啊,後宮之事,本來母後是不該多說的。”皇太後語氣有些低沉,不經意間頓了頓,一副吞吞吐吐的模樣。


    後宮?


    這般要說不說,竟讓他的心裏一時間就像貓抓一般。


    好在沒有猶豫太久,皇太後便解釋了起來。


    “德妃的事,母後請求皇上能夠網開一麵。”


    “母後言重了,隻是德妃……”看到皇太後請求的目光,朱景滿臉問號,不知道這德妃究竟犯了何事,居然還要皇太後來求情?


    “皇兒向來對後宮不管不顧,這也怪不得不知道德妃可是白程的妹妹。白程謀逆,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你平日裏對她們不理不睬,母後也未曾言說,但是到了現在,你還要死搬國法嗎?”


    說到這裏,皇太後竟然有些激動,一時間竟像打開了話匣子一般。


    “德妃可是你唯一的貴妃,你不寵她也就罷了,難不成這次你真的要將她一起處死?我已經把德妃帶過來了,究竟要如何處置,你自行決定吧!上柱國還在外麵等著呢,母後就先行離開了。”


    這次皇太後可沒有理會朱景的反應,話還沒說完,就果斷起身,隻給朱景留下了一個背影。


    隻不過皇太後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一番話居然給朱景留下了一肚子的疑惑。


    對後宮疏於理會?


    秉公辦理?


    記憶還沒有完全融合的朱景怎麽能不聽得雲裏霧裏。


    吱呀——


    殿門緩緩打開,皇太後從殿內走了出來。


    一番拜禮之後,上柱國便進入了大殿,隻留下不遠處的憔悴無比的德妃。


    “德妃啊,你不要傷心了,哀家已經為你求情了,至於剩下的,就隻能看你自己了,你可是皇上唯一的貴妃,他……應該……會網開一麵的。”


    皇太後語氣有些猶豫,作為母親,她又何嚐不了解自己的兒子。


    聽到這番安慰,德妃的神情有些異樣,但還是乖巧地點了點頭。


    雖然德妃掩飾得極好,但依舊沒有逃過皇太後的眼睛,本來皇太後也想安慰兩句,但是不知道該怎麽說,話到嘴邊終究還是又咽了下去。


    “皇兒啊皇兒,你要是有你父皇半分的性情,又怎會讓後宮變得如冷宮一般,如此冷清……”


    皇太後暗歎了一句,終究是搖了搖頭,無奈地離開了此處。


    最後的希望徹底地破滅,德妃的眼神黯淡下來,憔悴的麵容上更是多了一分蒼白。


    作為皇上唯一的貴妃,她又何嚐不清楚,陛下究竟會如何?


    要不是皇太後出手阻攔,此時此刻,她已經被打入天牢了。


    那些將士可不會顧忌她貴妃的身份,而是會按照皇上以往的處事習慣,秉公辦理。


    苦苦哀求皇太後出麵說情,這是她能夠想到的唯一辦法了。


    但是剛剛皇太後含糊其辭,沒個準話,她就已經知道,此事怕是無望了。


    看著緊閉的殿門,她早已是心灰意冷。


    或許當那殿門打開之時,便會有一位公公帶出皇上的口諭,宣布賜死吧!


    或許是一杯毒酒,又或是三尺白綾,也有可能是一把匕首。


    能夠留下一個全屍,免去殺頭淩遲之罪,這應該是聖上最大的仁慈了吧。


    想到這裏,她的嬌容愈發蒼白,神情愈發憔悴,眼淚止不住從美目中滑落了下來。


    蕭瑟的冷風不停地吹過,輕柔的薄紗無法帶來絲毫的暖意。


    殿門前的石板很是堅硬,刺骨的疼痛不停的從膝蓋處傳來,她的臉色更是如同白紙一般,沒有一絲絲的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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