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十八歲時,一定比現在還殺馬特吧?”鄺無辰靠在酒櫃上,看著正在洗白菜的方汀,突然說道。


    “嗬嗬。”方汀故作鎮定地冷笑,“那你可就猜錯了。本小姐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光芒萬丈了,隻可惜你沒這個福氣在那時就認識我。”


    “真的假的....無圖無真相。”鄺無辰說道。


    “我有圖啊……”方汀像是不服氣他這樣的揣測,“我那時候為了留住我這光芒萬丈的青春,還特意照了一套寫真呢!”


    “真的假的?我要看看!”對方突然來了興趣。


    “啊....”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我得要迴來。”


    “嗯?什麽要迴來?你的寫真不在你這裏嗎?”鄺無辰感到疑惑。


    “我送給別人了。”她迴答。


    “就知道關係不簡單,十八歲就是問題少女啦……”


    方汀則是沒有聽他的,直接打開開關燒水,邊擦了擦手走進了客廳拿起手機。


    “對了,麻煩你一件事.....”她發了一條信息。


    沒有迴應。


    看了看手機,覺得還是算了。再次迴到廚房。


    “怎麽了?”鄺無辰不知道這個家夥是怎麽了,表現的一驚一乍的。


    “沒什麽。”邊說邊熟練操作,“今天加兩顆雞蛋,我剛剛學會的。”方汀拿著雞蛋,打進碗裏。


    “這個還能先炒再做成湯?”鄺無辰十分驚訝。


    “嗯,我開始也驚訝,後來試了一下,居然挺好吃的。而且顏色也會更好看。”方汀說道。這是他最近的廚藝精進成果。


    鄺無辰則是在一旁,邊喝酒邊觀賞她做白菜湯。這樣的溫馨,是一整天的犒勞和治愈。


    “真是搞不懂為什麽,這湯竟然讓我很期待。”像是自言自語。


    “那當然了,確實很好吃啊!”方汀倒是理所當然。


    “嗯,你說的對。”對方說著,摸了摸她的頭發。獄以往那種胡亂得摸一把就走的幼稚舉動不同,他這次是非常溫柔地撫摸,邊轉身走出了廚房,坐在客廳沙發上,打開了電視機開始看電視了。


    看著汩汩的白水在砂鍋裏沸騰,迴想起很多往事。


    曾經一部深藍色的手機是方汀的最愛。然而某一天卻突然出了故障,對方說話自己聽不見,而對方卻可以聽得見。這個小小的故障,卻又同時很溫馨。她接到那個熟悉的號碼,對著電話喂了兩聲,實在聽不到,就掛斷了。


    “我不是和你說過嗎,我最近電話壞了,隻能說不能聽。”她後來問過他,“看你還在一遍遍打過來,我都無語了。”


    “我知道,嘿嘿。隻是想聽一聽你的聲音。”


    沒想到對方迴答令她很感動。


    很多人都說過方汀的聲音特別好聽,然而最開始她意識到這一點可能是這一次手機故障。


    分手以後兩人都經曆了煎熬。那種切斷了以往親密的關係,心裏去除掉了已經習慣了的人,是一種難以形容的深刻痛楚。


    從某種意義上,方汀決定了霍亮部分人生命運。


    “真的不知道報考什麽專業比較好。”他在複讀,雖然城市已經沒有懸念,報考的學校以方汀都學校為第一誌願,然而考上的幾率渺茫。不過同城還有好幾家可以輕鬆考上的學校。


    “要麽,你就學習生物工程吧。”方汀信口胡謅。


    “嗯?為什麽啊?”對方感到了迷茫。


    方汀從來沒有考慮過自己需要報考什麽專業。很顯然,她屬於文學,她是被選擇的,這是天命。所以當她麵對報考誌願這樣的問題時,是毫無概念的。


    但是,生物工程學院離他們文學院很近,她熟悉這行字,在每次經過那個學院時。所以她脫口而出。


    他竟然真的上了那個專業,隻不過學校層次差了一些。而畢業後,汀也曾再次征詢自己的意見,雖然兩人當時已經分手,然而記不清什麽樣的由頭,兩人又交談了一次。


    “學這個專業,有點後悔呢。但是又學了四年....”他像是再次陷入了迷茫。


    “不要放棄,既然選擇了,就要堅持...”方汀再次脫口而出,像個成功學大師般篤定。


    “嗯。”


    就這樣,他又讀了研究生...


    或許是既沒有家族的支撐,也沒有個人的長遠規劃以及不可違抗的天命,這令他的命運軌跡,看起來隨意的像是在開玩笑。


    後來她從黃誌輝口中聽過關於他的故事,關於他是怎樣搶了黃誌輝的女朋友又和很多女生不清不楚的糾纏。他似乎沉迷於此。


    “過得很混亂。我沒有辦法。”這是霍亮說過的原話。至今迴想起來,方汀依舊慶幸自己的及時止損。


    不過好在經過努力他似乎得到了一切他想要的,房子,車子,學曆。雖然失去了形象,不過也看不出他有什麽不甘,畢竟至少他剛剛與方汀的談話中,顯示了足夠的自信和底氣,這和以往的他完全不同。


    不知道為什麽,他像是無法相信她的感情,亦或者,無法正確理解她的感情。


    分手以後,也有很多次,逢年過節,收到他的拜年和問候短信,然而措辭都是極其卑微。


    “霍亮敬上”類似如此,這令方汀感到迷惑,都是年輕人,又不是在利益圈周旋,兩人談的是感情,為什麽會變得這般疏遠和做作?她無法理解。


    有幾次,也有複合的類似可能,然而當方汀迴答,我考慮一下,對方則表現出了足夠的心虛。


    “啊,不要考慮,隻要答應我。你一思考,我就害怕....”這是對方的迴答。


    實際上,見第一次麵以後,兩人的情緣似乎已盡,剩下的,則是年少懵懂的情絲糾纏,現在迴想起來,倒都是負麵的。


    這個男人,隻要牽扯上,就會給自己帶來不好的情緒和感受。不過在第一次明確提出分手以後,倒是有一次複合的機會,兩人再度聯係上,或許是分開的時日已長,雙方迴想起那高濃度的八個月異地生活,不禁懷念。然而正當方汀幾乎決定再嚐試一次的時候,那邊突然來了一句,“我有女朋友了。我很愛她。”


    就這樣,斬斷了方汀對他所有的超出他人格品質的幻想。若是已有女友,這般反複糾纏製造幻覺難道就是為了在方汀迴心轉意的時候告訴她自己已經有女友?不知為何,這個男人,特別喜歡耍這樣的小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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