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我感覺很不好。”方汀說道，邊坐了下來，今天她又穿了很幼稚的衣服，此刻顯得更加不成熟和沒有氣場，這種隱形卻又令人明確感覺得到的氛圍，令她一分鍾都不想繼續了。
“我不要在這裏了。在這裏顯得我很不成熟！”方汀說道。
“你已經成熟了。”沒想到鄺無辰一抬頭，認真地對她說道，那樣子，像是一個家長在鼓勵小朋友，“你成熟起來就這樣。”沒想到接下來是這樣一句話，說完不忘惡趣味地笑了起來，伸出腿踢了一下桌子腳，椅子兀自轉了一圈。
方汀瞪了他一眼。
“你不在這裏，你去哪？原來的問題還在啊，並沒有解決啊？”鄺無辰兩手一攤，看著方汀。
方汀感到一陣迷茫，確實在這個城市裏，除了鄺無辰，她已經沒有更“親近”的人了，然而這種感覺卻令她無法忍受。
“你知道我現在什麽感覺嗎？”她突然說道，“就仿佛，一個絕望的家庭主婦。隻能指望一個人，你懂那種感覺嗎？這樣下去我都不自信了。”她看了看窗外，坦誠地說，更像是一種求助，她不知道怎麽才能改變自己的處境，也不知道改變處境以後自己何去何從。
“這裏，就那麽讓你討厭嗎？”鄺無辰見她似乎確實不開心，無奈地問道，“之前不是說好了，咱們一起工作，有個陪伴嗎？”不知為何，突然他的臉上褪去了原本成熟嚴肅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類似幼稚的坦誠。
方汀也不知道該如何迴答這個問題。“我隻是感覺很孤獨。”她輕聲說了一句，“而且我昨天遇見趙阿姨了。我們兩個聊了很久，一起吃了下午茶.....”方汀的眼神變得憂鬱。
“吃到那種草莓小餅幹了嗎？”鄺無辰突然打斷。
“哦，吃了，那個曲奇真的.....”剛要熱情地分享那個小餅幹好在哪裏，突然像是意識到自己又被耍了，她抬起頭瞪了鄺無辰一眼。
“我在說認真的！”她像是想嚷這句話。
“哦，你接著說。”鄺無辰忍住了笑意繼續聽她說。
“就是，我這輩子，可能玩完了。”方汀一臉心灰意冷。
鄺無辰實在忍不住了，笑出了聲。
“所以這就是你和趙阿姨聊天後的總結？你們到底聊了什麽？”他好奇地看著她，邊用牙齒咬住了嘴唇，試著讓自己不要再次笑出聲來。
“就是聊人的一生，可能隻有一個真心朋友，以後就沒有了。”她失落地迴答，“沒有人會愛你了。”
“哦，這麽悲傷啊……”鄺無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像是在思考，邊看了看方汀，“實際上，也不用這麽悲觀啊，這個世界上，可是有七十億人口呢。”他想了想安慰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世界上，有七十億人卻沒有一個人愛我？”突然方汀感覺更加悲傷了。“還是你也想像他們一樣，勸我說，長大了，就不該要求真心朋友這種關係，成年人的世界沒有朋友什麽的？”
“哦，不不。”鄺無辰連忙否定，“每個人都需要被真心對待，每個人都需要朋友，你的需求是合理的。”
“那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一百多個人的環境連個正常說話的人都沒有？為什麽？”方汀感到了委屈，“他們都好詭異啊……總像是揣著什麽心思一般，我連誇獎一句，笑著打個招唿，都感覺不到真誠。而且還被提醒不要無緣無故誇別人，別人會感到莫名其妙。這什麽世界啊？我看到一個漂亮的領帶，或者一個新鮮樣式的裙子隨口誇一句都不行嗎？”方汀感到了無語，最近的氣氛，她已經受夠了。
“哦？是這樣的嗎？”沒想到鄺無辰也卻很驚訝。“為什麽呢？日常互相讚美很正常啊？”
“嗯，他們告訴我的。說不要沒有原因的咱們別人，會讓人多想。”方汀說道。
“想什麽？”鄺無辰也迷茫了。
“說隻能咱們和自己有交集的，能讓自己工作順利的，對方明確你對她有什麽價值的，不然沒有關係的人這樣讚美，就不好了。說話要句句有目的。”
“這都是誰說的啊……”鄺無辰迷茫地看著方汀，似乎這個自己創立的公司瞬間也變得陌生了起來，“不至於這麽緊張啊，咱們公司沒這樣規定啊。”
“我也理解不了。而且有的時候，還會被裹挾著加班，好像不加班就是對公司不忠誠，並且沒有競爭意識。”
“為.....為什麽呢？”鄺無辰越聽越迷茫。“我找的人都是頂級人才啊，又不是灰人，誰讓他們搞疲勞戰術了？”
“不知道，好像競爭原因吧，有這樣子做的，所有人就都要這樣了吧。這就叫引入惡性競爭機製。可能是能力不夠的人挑起的吧。智能不足，另辟蹊徑，多點出類拔萃的概率。”經鄺無辰一說，方汀分析道。“哎呀！”突然，她一甩手，像是十分嫌棄。
“你怎麽了？”鄺無辰對這突然的尖叫聲嚇了一跳。
“咱們現在這樣的對話，搞的我像是一個混入群眾的心腹，真像是個九千歲了！”她有些煩躁了。
“啊，哈哈，這也沒什麽，這就叫管理吧，你也不要這麽排斥。”鄺無辰再次寬慰的笑了。“實際上，你也可以想想，或許是你自己之前的人生過於與眾不同，其他人都是這麽生活的，每天上班，需要謹小慎微，處理同事關係，觀察老板動向，想辦法在競爭中脫穎而出為了家人而奮鬥，多拿些獎金提高一下日常生活水平，這樣說，你能理解嗎？”鄺無辰一連串的描述，聲音平靜似水，表情寬慰從容，像極了一個正在教育小孩子的大人。
這令方汀感到羞愧。
“是嗎……”她輕輕重複了一句。
“是啊。當你想改變什麽，可以先了解一下他們的規則，搞不好你會覺得這是合理的，如果了解了，仍舊覺得不合理，起碼也知道該從哪些地方去改變，難道不是嗎？”
方汀一思考，似乎他說得很有道理。
“為什麽，我感覺自己顯得這麽幼稚呢，經你這麽一說.....”方汀輕聲說道，像是在表達對自己的不滿和無奈。
“就像是別人的世故有他們的理由，你的天真，也有自己的理由。這沒什麽好比較的。我隻能說，從前有雨薇保護你，現在有我。你可以不用擔心。”
方汀驚訝於自己的變化，以及鄺無辰的變化，但是卻像是再一次充滿了電的電池，感到自己似乎恢複了元氣。
“我不要在這裏了。在這裏顯得我很不成熟！”方汀說道。
“你已經成熟了。”沒想到鄺無辰一抬頭，認真地對她說道，那樣子，像是一個家長在鼓勵小朋友，“你成熟起來就這樣。”沒想到接下來是這樣一句話，說完不忘惡趣味地笑了起來，伸出腿踢了一下桌子腳，椅子兀自轉了一圈。
方汀瞪了他一眼。
“你不在這裏，你去哪？原來的問題還在啊，並沒有解決啊？”鄺無辰兩手一攤，看著方汀。
方汀感到一陣迷茫，確實在這個城市裏，除了鄺無辰，她已經沒有更“親近”的人了，然而這種感覺卻令她無法忍受。
“你知道我現在什麽感覺嗎？”她突然說道，“就仿佛，一個絕望的家庭主婦。隻能指望一個人，你懂那種感覺嗎？這樣下去我都不自信了。”她看了看窗外，坦誠地說，更像是一種求助，她不知道怎麽才能改變自己的處境，也不知道改變處境以後自己何去何從。
“這裏，就那麽讓你討厭嗎？”鄺無辰見她似乎確實不開心，無奈地問道，“之前不是說好了，咱們一起工作，有個陪伴嗎？”不知為何，突然他的臉上褪去了原本成熟嚴肅的表情，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類似幼稚的坦誠。
方汀也不知道該如何迴答這個問題。“我隻是感覺很孤獨。”她輕聲說了一句，“而且我昨天遇見趙阿姨了。我們兩個聊了很久，一起吃了下午茶.....”方汀的眼神變得憂鬱。
“吃到那種草莓小餅幹了嗎？”鄺無辰突然打斷。
“哦，吃了，那個曲奇真的.....”剛要熱情地分享那個小餅幹好在哪裏，突然像是意識到自己又被耍了，她抬起頭瞪了鄺無辰一眼。
“我在說認真的！”她像是想嚷這句話。
“哦，你接著說。”鄺無辰忍住了笑意繼續聽她說。
“就是，我這輩子，可能玩完了。”方汀一臉心灰意冷。
鄺無辰實在忍不住了，笑出了聲。
“所以這就是你和趙阿姨聊天後的總結？你們到底聊了什麽？”他好奇地看著她，邊用牙齒咬住了嘴唇，試著讓自己不要再次笑出聲來。
“就是聊人的一生，可能隻有一個真心朋友，以後就沒有了。”她失落地迴答，“沒有人會愛你了。”
“哦，這麽悲傷啊……”鄺無辰用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像是在思考，邊看了看方汀，“實際上，也不用這麽悲觀啊，這個世界上，可是有七十億人口呢。”他想了想安慰道。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這個世界上，有七十億人卻沒有一個人愛我？”突然方汀感覺更加悲傷了。“還是你也想像他們一樣，勸我說，長大了，就不該要求真心朋友這種關係，成年人的世界沒有朋友什麽的？”
“哦，不不。”鄺無辰連忙否定，“每個人都需要被真心對待，每個人都需要朋友，你的需求是合理的。”
“那為什麽會這樣？為什麽一百多個人的環境連個正常說話的人都沒有？為什麽？”方汀感到了委屈，“他們都好詭異啊……總像是揣著什麽心思一般，我連誇獎一句，笑著打個招唿，都感覺不到真誠。而且還被提醒不要無緣無故誇別人，別人會感到莫名其妙。這什麽世界啊？我看到一個漂亮的領帶，或者一個新鮮樣式的裙子隨口誇一句都不行嗎？”方汀感到了無語，最近的氣氛，她已經受夠了。
“哦？是這樣的嗎？”沒想到鄺無辰也卻很驚訝。“為什麽呢？日常互相讚美很正常啊？”
“嗯，他們告訴我的。說不要沒有原因的咱們別人，會讓人多想。”方汀說道。
“想什麽？”鄺無辰也迷茫了。
“說隻能咱們和自己有交集的，能讓自己工作順利的，對方明確你對她有什麽價值的，不然沒有關係的人這樣讚美，就不好了。說話要句句有目的。”
“這都是誰說的啊……”鄺無辰迷茫地看著方汀，似乎這個自己創立的公司瞬間也變得陌生了起來，“不至於這麽緊張啊，咱們公司沒這樣規定啊。”
“我也理解不了。而且有的時候，還會被裹挾著加班，好像不加班就是對公司不忠誠，並且沒有競爭意識。”
“為.....為什麽呢？”鄺無辰越聽越迷茫。“我找的人都是頂級人才啊，又不是灰人，誰讓他們搞疲勞戰術了？”
“不知道，好像競爭原因吧，有這樣子做的，所有人就都要這樣了吧。這就叫引入惡性競爭機製。可能是能力不夠的人挑起的吧。智能不足，另辟蹊徑，多點出類拔萃的概率。”經鄺無辰一說，方汀分析道。“哎呀！”突然，她一甩手，像是十分嫌棄。
“你怎麽了？”鄺無辰對這突然的尖叫聲嚇了一跳。
“咱們現在這樣的對話，搞的我像是一個混入群眾的心腹，真像是個九千歲了！”她有些煩躁了。
“啊，哈哈，這也沒什麽，這就叫管理吧，你也不要這麽排斥。”鄺無辰再次寬慰的笑了。“實際上，你也可以想想，或許是你自己之前的人生過於與眾不同，其他人都是這麽生活的，每天上班，需要謹小慎微，處理同事關係，觀察老板動向，想辦法在競爭中脫穎而出為了家人而奮鬥，多拿些獎金提高一下日常生活水平，這樣說，你能理解嗎？”鄺無辰一連串的描述，聲音平靜似水，表情寬慰從容，像極了一個正在教育小孩子的大人。
這令方汀感到羞愧。
“是嗎……”她輕輕重複了一句。
“是啊。當你想改變什麽，可以先了解一下他們的規則，搞不好你會覺得這是合理的，如果了解了，仍舊覺得不合理，起碼也知道該從哪些地方去改變，難道不是嗎？”
方汀一思考，似乎他說得很有道理。
“為什麽，我感覺自己顯得這麽幼稚呢，經你這麽一說.....”方汀輕聲說道，像是在表達對自己的不滿和無奈。
“就像是別人的世故有他們的理由，你的天真，也有自己的理由。這沒什麽好比較的。我隻能說，從前有雨薇保護你，現在有我。你可以不用擔心。”
方汀驚訝於自己的變化，以及鄺無辰的變化，但是卻像是再一次充滿了電的電池，感到自己似乎恢複了元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