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第一不簡單。”男人笑著說道,看著正在努力瞄準的方汀,對著幾十米開外的靶子,再一次的失落表情。


    而一旁的牆壁上,則是一張巨大的排行榜,一行人坐下來,在這家射擊俱樂部的咖啡廳裏,閑聊了起來。


    “所以,你的意思是,讓我多努力,爭第一?”方汀不解地問,心中仍舊失落不已。


    “nono.”男人伸出一根食指,搖了搖頭。“第一有著你不懂的規則,作為一個女生,不建議太不簡單。”說著,側臉一看一旁的stephanie,心照不宣地笑了,好像兩人在說著什麽方汀聽不懂的話。


    鄺無辰則是不耐煩地看向了遠方。


    若不是方汀強迫自己,他不會出現在這裏。對於類似的下午茶,聚會,毫無目的地社交和玩耍,鄺無辰一向嗤之以鼻。


    很快結束了這場對於鄺無辰來說,完全是忍耐和浪費時間的聚會,方汀則是儼然玩得很開心。


    “你覺不覺得,stephanie和steven也挺好的。”方汀說道,還沉浸在快樂的聊天氛圍中,“而且,vivian和其他兩個女孩好像也很喜歡他們倆呢。”見鄺無辰沒有反應,她又補充了一句。


    鄺無辰依舊一臉漠然,毫無表情。


    “你要死啦!”突然,方汀尖叫了一聲,像是對於這樣的聊天互動十分不滿。


    “我去,你又發什麽神經啊,嚇我一跳。”鄺無辰說道,兩人正經過一個賣冰激淩的機器,很快一人拿著一個,繼續散步。


    “麵癱臉。死魚一樣的。”方汀瞪了他一眼,不滿他的掃興。


    “我這不叫麵癱臉,頂多叫神情淡漠,是高貴的象征。”鄺無辰迴答。


    “我真的不明白你了,為什麽總是這樣子啊,出來玩的,就該有個笑臉!”方汀吃了一口冰激淩,幽幽地說道。


    鄺無辰突然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還惡作劇地抓了一把方汀頭發。


    “你笑什麽?”方汀感到了一陣莫名其妙,“也不是讓你笑成這樣的意思。”


    “沒有,就是你剛剛這句話,我從沒聽過從一個女人嘴裏說出來過。”鄺無辰依舊無法停止想笑的衝動。


    “我的意思就是,開心對於你來說,那麽難嗎?交幾個朋友,一起玩,像我們從前和雨薇那樣,難道不好嗎?”方汀不解地問。


    “你聽好了,”鄺無辰突然停下來腳步,看著方汀,一副很嚴肅的樣子,“這種聚會,今天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以後沒有了,而你,要履行對我的承諾,陪我去醫院。明白了嗎?”


    “為.....為什麽啊?你不覺得,有個人聊天,挺好的嗎?”方汀依舊不解,“而且,steven好像也很有思想,他總是能很輕鬆地說出很多意想不到的社會規律和人性的特點,而且,我第一次見到懂得這麽多還這麽感性的男人,所以啊,雨薇的合夥人願意和他玩,也是有原因的。他也有自己的魅力啊……”還沒等方汀說完,鄺無辰一聲冷笑。


    “感性,嗬。”他冷冷地迴複了一句。


    “你.....你嗬什麽啊?”方汀不解。


    “那是誇男人的詞嗎?感性?這特麽是專門為了把你們這種傻瓜女人腦子搞渾鑽營情緒價值的渾水摸魚,你跟中年男人混個屁!還教你做人,學習啊?想什麽呢啊?這種男人專業技能就是見過很多有錢人,以外人的角度圍觀過很多有錢人出格的生活,聯係人裏有幾個有錢人,必要的時候可以展示一下自己能扭別人不能扭之曲,盼著金主出醜聞,證明自己是圈內人,掌握普通人不知道的秘密,僅此而已!”沒想到他竟然突然生氣了,“哪個有責任感的中年男人到處瞎聊教人家做人啊?記住,這世界上唯一能教你做人的,隻有你爹,你親爹!”這家夥,竟然越說越激動了。


    方汀邊吃冰激淩,邊低頭自言自語,“至於麽……”方汀看著這張臉,冰到極限,“而且你不也經常教我做人麽……”她小聲說道,再斜著眼睛看了一眼鄺無辰。


    “我教你做人是因為.....”突然像卡住了一樣。


    “是因為什麽呀……”方汀吃著冰激淩,沒想到這個東西化的這麽快。手上都髒了。


    “沒什麽。是因為你是雨薇的朋友。”他說道,有看了看方汀的手,不屑一顧地遞過來一張紙巾,“髒死了,你是小孩子嗎?”


    方汀接過餐巾紙,低頭擦了擦,再次抬起頭,他已經走出好幾米遠了。


    “你難道不覺得,steven也很有趣嗎?而且,他心思很細膩,你看他對於vivian和那幾個女孩的遇到的狗血事情的分析,是不是很有道理?”方汀跑上前去,繼續頑強說道。


    鄺無辰停了下來,一副耐心消耗殆盡的樣子,“這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說這些,蒼蠅飛奔千裏,隻為追腥逐臭。一聽狗血事情眼睛都亮了的男人,盯著年輕女孩觀察她們情緒變化的男人,以伺機而動聯絡情感的男人,兩手一攤感歎命運不公的男人,詛咒社會肮髒的男人,能特麽什麽好人!你要是跟這群人搞得不清不楚,再產生什麽沉沒成本,別怪我到時候翻臉不認人!”說著,自顧自正打算轉身便離開,卻又像仍不解氣一般,伸出大手,一把將方汀吃到一半的冰激淩揪了出來,甩在了地上。


    “就像這樣。哼。”說著,大步離開了。


    剩下方汀站在原地,看著冰激淩蛋筒,再看看摔在地上已經肮髒的冰激淩,再看看已經漸行漸遠的背影,感到了一陣無語。


    “真幼稚!”她罵了一句,拿出紙巾擦了擦手,把手中的蛋筒扔進了垃圾桶。


    迴到家裏,小香豬已經餓得嗷嗷直叫,淩子也似乎極為不滿地撓著窗子,隻有愛醬冷靜的像個雕塑,在自己的小窩裏,一動不動。


    安頓完淩子和小香豬,把愛醬抱了過來坐在了沙發上,它的唿吸均勻,很快便睡著了。


    方汀撫摸著愛醬,輕聲與它說話,“你怎麽這麽沒有精神呢?是不是也想雨薇了?嗯?”邊說著,邊輕輕理順它的毛。


    雨薇消失以後,愛醬變得越來越不愛動,每天睡眠很長時間,像極了曾經的雨薇。


    這個世界,或許艱難,或許能令人心馳神往的事情,走近一看,全是幻覺。然而我們也要心存希望,難道不是嗎?


    心裏想著,撫摸著愛醬,自己也很快便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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