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懟之前趙阿姨請吃下午茶的迴禮,方汀帶著趙阿姨來到了那家自己最最保留的地點,魚丸小店,來表達自己的謝意。


    “這地方,還挺不好找啊……”車停在巷子口,趙阿姨跟著方汀在黑暗中前行,邊表達自己的好奇甚至不安。


    “哈哈,趙阿姨,你是不是都沒來過這樣的街邊小店啊?我知道這和你的生活可能太遙遠了,可是啊,好吃是真的好吃呢!一般人我都不帶他們來,這裏可是我的保留曲目。”方汀笑著說道。


    “哈哈,你呀,還是個孩子。生來就環境優渥,沒見過什麽叫真正的艱苦。阿姨什麽苦沒吃過,什麽樣的地方沒見過,這裏還遠遠不算條件差呢。”隻是笑著說道。


    兩人說笑著,來到了那家小店,坐在了室外的桌子邊,邊搓手,邊點單。


    三三兩兩的女孩在隔壁桌,似乎也在滿心期待這個冬天裏的溫暖和慰藉美味。


    “這裏還真是挺特別啊。”趙阿姨環顧四周,又看了看身材佝僂的老板,自言自語般說道。


    “是啊,這個地方啊,是我的秘密能量補充站。”方汀神秘兮兮地說道,“這裏呢,是真的美味,而且又沒有被吹捧得太高,所以啊,人流量剛剛好,隨時可以來,都不需要排隊的。”方汀繼續解釋著。


    “是啊,現在啊,很多小店已經被媒體捧得不像話了,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麽了,再吹捧實際上也就是個小攤啊,怎麽能花幾個小時排隊呢?”趙阿姨邊說邊搖了搖頭。


    “是啊,搞不懂那些人,仿佛穿著光鮮亮麗的衣服來那種小店門口排隊再發個深夜朋友圈就有情懷了,就能隱蔽的顯示自己的優越感了一樣。”方汀不禁搖了搖頭,“吃東西就是吃東西,搞那麽多花裏胡哨的,累不累啊……”說著,伸了個懶腰。


    “哈哈,不過晚上來這裏輕鬆愜意聊聊天,還真是不錯呢。”趙阿姨笑著說。


    隔壁桌的三個女孩則也像是十分愜意的樣子,聊著明星八卦,以及身邊的一些人事。


    “哎,你們看最近新聞呢嗎?好像一個千金,失蹤了呢!”突然一個女孩子一開口,方汀正叉起的一顆魚丸滑了下來。


    “哎,豪門深似海,誰知道到底什麽原因。現在很多人啊,你們別看她外表光鮮亮麗的,搞不好啊,比咱們這些草民過的還悲慘呢。”一個女孩子笑著說道。


    “是啊,知足長樂,咱們這樣平常生活,挺好。”另外一個女孩說道。


    “也不知道具體什麽原因,現在很多人都是多夫多妻的生活了,這種人的圈子,都是騙人的,實際上生活很亂很惡心的。”一個女孩說道,爆發陣陣笑聲。


    方汀氣的差點站起來,又被趙阿姨按住了手,看著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管閑事。


    方汀隻好有安慰地坐了下來不過依舊很生氣。


    “這些女孩怎麽這麽年輕就在這八卦說些這麽沒營養的話題啊……”她小聲對趙阿姨說道。


    趙阿姨笑著,“這小魚丸,真好吃。”她笑著又吃了一顆。


    隔壁桌的幾個女孩澤繼續八卦,她們口中似乎有著源源不斷的素材,從明星名流到身邊的姿色好一點的普通女孩,無一不是攻擊挑剔的對象。


    “你說紫苑啊,那個女的,我早就看出來了,就是一個綠茶,整體扭捏作態的,生活不檢點,換了那麽多男朋友,鎮搞不懂為什麽這些男的還像狗一樣,圍在她身邊。”一個女孩似乎想到了什麽不快的往事,突然恨恨地說道。


    “現在的社會啊,就是這樣的浮躁。髒的身邊從不缺男人反倒我們這種守身如玉的無人問津。”一個年長一些的微胖女人說了一句。


    “是啊,也不知道現在人都怎麽了,我認識個女的,男朋友一天換一個,以男朋友多為榮的,不過這種女人啊,最後都很慘,不能生育的。”又一個女孩說道,邊說邊洗鼻涕,又擦了擦滿是痘的臉。


    方汀感覺已經完全沒有食欲了。


    抬起頭,看了看趙阿姨,她竟然像是完全沒聽見一樣,吃的怡然自得。


    幾個女孩很快吃完,拉著手離開了,一種群體帶來的庇護感和力量感,似乎令她們產生了一種莫名的勝利之感以及失落。


    “對不起啊,趙阿姨。”方汀看著鄰桌一片狼籍,又看了看趙阿姨,“這個店雖然好吃,就是環境沒法控製。”


    “說什麽呢,傻孩子。已經很開心了。別人的嘴長在別人身上,不喜歡的話不聽就是了,蠢婦才生閑氣,討論沒營養的話題。”


    方汀笑著點了點頭。很快兩人聊了聊天,便散去了。


    迴到家裏的方汀,輾轉反側。雨薇會去哪裏呢?這麽大活人說失蹤酒失蹤了?這令她無論如何都難以接受。


    “雨薇,看到了迴複一下好嗎?我很擔心你。”發了一條短信,沒有迴應,很快便進入了夢鄉。


    冬季的深夜,另一個人則是完全失去了睡眠。


    腦海中像是放電影一般,從認識她的第一天,一直到消失前的那一麵。


    “雨薇,我好想你。”他自言自語,迴想起之前雨薇的話裏,似乎早有暗示。


    “帶我走吧,浩瑜。”曾經她那樣看著自己,像是乞求,像是囈語,卻完全被當作癡人說夢和撒嬌,原來,那是一次次的期待被落空。


    雨薇,對不起。我沒有理解你的心情。他越想越懊悔。


    “雨薇,我想你。迴複我,你要去哪裏,我都會放棄一切帶你去。”發完這一條短信,淚水卻滑落了。


    一家夜宵店,雨薇驚訝於眼前的一大盆食材十分豐富的海鮮套餐。


    “哇,這也太豐富了!”她拍手開心地笑著像個孩子。


    “哈哈,這不算什麽,這裏的日常生活而已。這個地方啊,或許別的匱乏,但是啊,最不缺的就是海鮮了。”男孩說著,邊再次拿起一隻海星,嫻熟的剝開,用筷子把裏麵的籽撥到小碗裏,遞給雨薇。


    雨薇已經完全沒有了之前對海星碎片的憐惜,而是大口吃了起來。


    她神奇的發現,自己竟然開始有了食欲,厭食症似乎自愈了。


    “怎麽樣,不會再為海星難過了吧?”男孩笑著看著雨薇吃得很開心,隨即問道。


    “還要一顆。”快速吃完一顆的雨薇抬起頭,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說道,兩人同時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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