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我可以留在這裏嗎?”臉貼在他的脖子上,他可以清晰感覺到她的氣息。


    輕輕撫摸了一下她的肩膀,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你說呢?”


    是啊,這難道是他能決定的嗎?


    “你這樣夜不歸宿會不會......”還沒開口,他的嘴唇已經被她纖細的手指蓋住,隨即又往他懷裏鑽了一鑽。


    “今晚隻有我一個人在這個城市。”她含糊迴答。


    他便不再問了。


    “我好想你。”她的手放在他的胸前,輕聲說道,“每一天,每一秒。”


    他修長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事情變得更加複雜了。原本兩人的理智以及所作出的決定和行動,瞬間坍塌。那些原則和放棄,完全抵擋不了思念的夢牽魂繞。或許索性就不該去抗爭。


    “我也是。”他輕輕說道。


    “你知道嗎?沒有你在身邊,我都是靠童話故事睡覺的嘻嘻。”她突然說道,邊從被單裏露出小小的臉蛋,衝著他天真地傻笑。


    “哦?真的嗎?什麽故事?還是小白兔和小灰兔的故事嗎?”林浩瑜看著她,認真地問道。


    不論她說什麽,他總是認真聆聽,認真迴答,哪怕是很幼稚,很天真,很不切實際,在他眼裏,凡是她說的,都是世界上最重要的事情。


    “不是那種太幼稚的童話。”沒想到,雨薇反倒先嫌棄了起來。


    “哦?不是那種太幼稚的童話?我怕是對童話有什麽誤解?”林浩瑜不禁笑了起來,用力揉搓了一下她蓬鬆而光滑的頭發。


    “嗯,是那種很純淨很淒美的童話。你要講給我聽嗎?”她看著林浩瑜,突然翻身胳膊放在了他的胸前。臉則在他的上方。


    “嗯,當然,你要聽什麽,我現在就可以給你講。”林浩瑜迴答。


    “嗯,那你現在給我搜索。”雨薇幼稚地說。


    林浩瑜拿出手機,翻了個身,依舊把她抱進懷裏,邊拿著手機放在她的腦後,“池塘裏的水妖精...這種嗎?”


    “我不要。”她撒嬌地拒絕道。


    “哦,對不起。那換一個,大克勞斯和小克勞斯?”


    “不要!”她再次嫌棄地拒絕了。


    “那....那....這個,夜鶯,怎麽樣?”他再次問道。


    “嗯,這個好。夜鶯漂亮嗎?”她問道。“是不是一隻,美麗的小鳥?”像是想起了什麽,或者是之前那隻黑色小烏鴉的陰影,她有些擔憂地問道。


    “那當然,不漂亮能是主角嗎?對吧。”林浩瑜拍了拍她的背,“那我們就開始講這個?”


    “嗯。”她滿意地迴答。


    “從前,有一個國王,他有一個花園。花園裏,有一隻美麗的夜鶯,這隻夜鶯有美麗的歌喉,每天晚上,都會聽到它美麗的歌聲.....”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令她地心像是流過潺潺溪水,很快,她的唿吸變得均勻,像一隻小貓,在他懷裏慢慢睡著了……


    “睡了嗎?”輕輕問了一句,沒有迴答。他把手機輕輕放下,手機的光亮也黯淡了下去。


    “嗚....”沒想到,她竟然煩躁地催促了一下,“還沒講完呢,真正的夜鶯已經被放逐,而那隻人造夜鶯已經變成了皇家專業歌手.....然後呢?”她含混不清卻又焦躁地催促著,“這不公平!”


    “哦哦,你還沒睡是嗎,那我接著給你講,不著急哦……”說著,再次摸了摸她的頭發,繼續講了起來。


    “皇帝說,我講把那隻人造鳥兒撕成碎片……”


    不知過了多久,她終於睡去了。在他的懷裏,緊緊抱著他的脖子。


    冬季的朝陽,寒冷明亮,照在臉上,這是很長時間以來,睡得最好的一次。甜甜的夢境,熟悉的氣息,溫暖的懷抱。仿佛一個夢境,她不敢睜開雙眼,也不願再醒來麵對這個走出房門便無限冰冷的世界。


    “浩瑜。”她輕聲叫了句。


    “嗯,我在呢。”他輕聲迴答,邊親吻了她的發絲,那清香是他十分心醉的味道。


    “浩瑜。”說著,繼續往他懷裏鑽,閉著眼睛,聞著他身上的獨有的氣息。


    “嗯,不是在呢麽。”他的聲音,永遠是那樣的溫柔。


    “我要你。”她的聲音變得更加慵懶和不清晰,他瞬間翻了個身,壓了過來。


    看著她的臉,是那樣完美,小小的臉,一隻手便可以完全蓋住。


    “巴掌臉就是這個意思嗎?”他說著,用一隻大手蓋在了她的臉上。


    “你這隻大手,誰不是巴掌臉?”她笑了起來。他也笑了。


    “你真美。”他端詳著她的臉,“每次都越來越美,越看越美。你是不是一隻妖精,嗯?”說著便吻了過來。


    “那我就是一隻你的妖精。”看著他的眼睛,她笑著說。“屬於你的妖精。”


    還沒等說完再次被吻了起來。


    “今晚,你可以在這裏嗎?”他突然問道。明知此刻不該討論這樣的問題然而他已經忍不住想問了。


    “為什麽今晚呢?白天你有事嗎?我需要離開後再來嗎?”她笑著問道。


    這才明白,或許是什麽原因,她有了短暫的自由和空閑。


    “沒事。等下我把今天的安排推一下。”他連忙迴答。“那今天,你想做什麽?我都陪你。”


    “嗯……要不然....我們去那條小河?”雨薇突然想到之前兩人剛來的這個城市去過的那條小河邊,似乎是想尋找曾經熟悉的那個山穀,那個青山綠水樹木花朵圍繞,有汩汩清泉湧出的山穀,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一天。


    “那個荒涼的地方啊……”他說道,似乎在猶豫。


    “嗯……你不喜歡對嗎?”她有些憂慮了。


    “啊,不是,隻不過那個地方,你真的喜歡嗎?總是覺得,有點過於陰森呢……”他想了想那天的記憶,最後還是迴到那個能俯瞰玫瑰園看日落的屋頂告終,反而覺得去了那麽遠,也沒有什麽好的。


    “嗯……是挺荒涼的。我隻不過是想.....重新迴到我們那一天。泉水,小河,紫色的花朵....”她說著,閉上了眼睛,迴想那個下午。


    “浩瑜,”輕輕唿喚他的名字,“如果我在那天死了,是不是,就是在最快樂最幸福的時光中死去呢?那豈不是很完美?”她再次說起了一些不詳的話,這令林浩瑜心頭一震。


    “雨薇,”盡管之前這樣的情況他都是一語帶過,不讓她多想,然而,今天,他終於忍不住了。


    “雨薇,我都懂。你的一切,包括那些不能說的秘密,我都懂,我永遠愛你。永遠不會放棄你。堅強一點,好嗎?”話一出口,雨薇哇地一聲便哭了出來,緊緊抱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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