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個月,緊鑼密鼓的宣傳,大家也合作出了默契,方汀也拿到了屬於自己的酬勞,順利找到了一個小公寓,住了下來。雖然有很多心酸和感慨,自己辛辛苦苦,攢的錢竟然被親媽騙走了,然而,現在反而落得個輕鬆自在不虧不欠,也不再有不必要的感情需求。


    某種意義上說,她殺死了一部分自己。


    “不錯嘛,沒想到這個家夥,竟然和愛醬相處的這麽好。”方汀剛剛安頓下來的小公寓裏,鄺無辰用手摸了摸淩子的毛,試著友好相處,卻被對方立馬咬了迴來。


    “我的天!瘋了啊!說你可愛還不行了,破貓!”鄺無辰則是立馬恢複了幼稚的本色,與淩子對抗了起來。淩子則是很有戰略地躲進了她自己的玩具迷宮窩裏。


    雨薇開心地笑了,林浩瑜見雨薇笑得如此開心,自己也笑了。


    這樣的午後,冬季裏,樹木的葉子掉落,隻剩下光禿禿的枝幹,一派頹靡氣息,然而,屋子裏的幾個人,卻有了一種類似新生的力量感。


    “一年前的今天,好像也是這樣的。”突然,方汀感歎道,時間過的真快呀!


    “是啊,都一年了,這貓一點都沒進化。”鄺無辰則是看著自己又被抓傷的手,不滿地說道,“還好這次脖子沒事。”說著看了眼雨薇,兩人都想起那個下午,陽光,咖啡,寒冷的風,以及迴到雨薇的家裏,給他擦拭碘酒消毒的記憶。


    “你讓貓怎麽進化?改進化的是你自己好吧?作為一個人不求上進反倒要貓進化,你真的是夠可以的。”方汀日常擠兌鄺無辰,大家都表示了習慣。鄺無辰雖然無語,但是也沒閑著,直接拿著一個網球拍,把再次打算埋伏偷襲的淩子拍飛了。


    “你虐待動物!”方汀大喊一聲,“小心這是心理問題,以後結婚有家暴傾向!”方汀一臉嚴肅地說道。


    “你見那個有家暴傾向的男人這麽外露的啊?長點腦子行不行啊?家暴也是有明顯特征和類型的。”鄺無辰鄙視地看了一眼方汀說道。


    “你說什麽?家暴還分什麽類型?”方汀一時間來了興趣,對於這種話題,她一向十分感興趣,這與與世無爭不食人間煙火的雨薇完全不同,方汀是一個煙火氣十足並且喜歡研究人性規律的人。


    “呐,家暴吧,分為以下幾種。第一種呢,就是loser咯,自己在社會上,屢屢受挫,日常接受來自四麵八方的剝削欺壓,又沒有能力打迴去,所以隻能迴家打老婆了。不過這種,外表是絕不會被看出來的,他們通常都是老好人。大家都誇的那種。”鄺無辰說道。


    “好像真的是這樣哦。那既然被誇獎為老好人了,不證明做得挺好的嗎?怎麽會被欺負呢?”方汀不解地問。


    “多新鮮呐,所以我懷疑你缺心眼。以後遭家暴的可能性很大。”鄺無辰不屑一顧地看著方汀。“這個世界上呢,所有外界對你的評價,都是陰謀,記住了哦,陰謀。被蓋上一個老好人的標簽,你好意思以後不隨和部好說話嗎?這都是符合了別人的利益訴求。”鄺無辰說道。


    方汀不置可否,


    “那其他類型的家暴呢?”方汀繼續饒有興趣的追問。


    “其他類型啊.....”鄺無辰儼然開始了臨場瞎編,然而卻驚訝地發現其他三人聽得到很認真。


    “第二種就是那種,衣冠禽獸啊。變態了唄,為了家暴而家暴,一達到控製打壓女人的目的,總之,也是草包,就是通過折磨別人得到快樂。心裏變種了。”鄺無辰說道。


    “好像真的是這樣。扭曲?”方汀試著形容。


    “大腦損傷吧,我覺得著可以算精神疾病的一種了。”鄺無辰說道,“你沒看很多新聞都是那種道貌岸然的男人結果作出令人發指的事情嗎?就是精神受損了。”


    “也挺可憐的吧,不知道怎樣正常得到快樂,對人懷有惡意,說白了,就是權利損傷了大腦神經,內心深處認為這個世界,隻有兩種相處方式,不做閻王就做狗。不懂得感情的建立和平等相處。”


    “好可怕。方汀說著,裝作瑟瑟發抖的樣子。“所以,在他們心中,與人的交往隻有兩人模式,要麽被奴役,要麽控製和奴役別人?天,真可憐。”


    “我們為什麽,要在這麽好的一個下午,討論這種話題啊?”突然鄺無辰感到了厭倦,站起身來,走到窗前,看著外麵的景色,蔓延凋零,然而陽光的寧靜祥和卻給人一種溫馨之感。或許是與其他四人的相處,已經慢慢令他感到了習慣,他人生中第一次有了一種類似家人的感覺。


    “啊,時間不早了,我要迴去了。”雨薇一看手機,突然說道。


    這令原本表情怡然自得的林浩瑜看起來沒那麽愉悅了。


    就像是一個忽然被叫醒的夢,他不得不重新迴到了現實。


    “我送你們。”方汀站起身來,跟著三人,一起走出了房門。


    “這小區,嗯,比你之前住的那個要好很多。”鄺無辰沒話找話。


    “之前怎麽了?哪裏不好了?”方汀不以為然。鄺無辰的很多評價,在她眼中,毫無重量。


    “之前那個,還有烏鴉,陰森。”鄺無辰突然說道,邊抱緊了手臂,像是迴想到了什麽。


    雨薇則是笑了,“那天啊,我們來看你,看到一隻烏鴉,確實有些可怕呢。”雨薇笑著說。


    正迴想著,一隻烏鴉飛過頭頂,嘎嘎叫了幾聲,消失在了牆外。


    “這裏也有啊,你們為什麽不喜歡烏鴉?”方汀一臉無辜地問。


    “不,我們喜歡。烏鴉是一種祥瑞之鳥,每次看到烏鴉,我都會許個願,別提多浪漫了呢。”鄺無辰則是突然陰陽怪氣地說道,把大家全都逗笑了。


    正說著,頭頂繼續飛過一群烏鴉,嘎嘎亂叫了一陣,天也從原本的晴朗,突然開始陰雲密布起來。


    “雨薇你快點上車吧。看這樣子,可能大暴雨呢!”方汀抬起頭,看了看天空,幾個人已經走到了雨薇定的車前,方汀緊張地說。


    “嗯,那我先走了。”說著,看向了三人,最後目光停留在林浩瑜的臉上。


    “路上小心。”他輕輕囑咐了一句,聲音極輕,然而她卻完全聽在耳中。


    “嗯,你也是。”說著,指尖輕輕快速劃過他的手掌,便坐進了車裏,絕塵而去。


    “唉……”剩下三人,看著天空,方汀突然歎了口氣。


    “你歎什麽氣?”鄺無辰問道。


    “你們說,雨薇是不是,還不死心?你們看到剛剛她手指的動作了嗎?她看起來,好像還對你有感情啊……”說著看向了林浩瑜。


    這令林浩瑜感到了一絲緊張,畢竟,兩人的關係,變得如此複雜,其餘二人仍舊蒙在鼓裏,這樣的流露,本不應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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