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琳娜伸出獠牙,咬破食指指肚,擠出一滴純粹的鮮血,控製它鑽進煉金師心髒。


    “啊!”


    煉金師一聲慘叫,表情痛苦的在地上打滾,人類轉變血族過程並不輕鬆,死亡率接近四成。


    好在煉金師有著強大的意誌,盡管身體孱弱,仍咬牙堅持下來,承受心髒改造,承受血脈洗禮。


    煉金師原本淡藍色瞳仁瞬間變為紅色,意味著儀式完成,轉化成功。


    雙手緊握成拳,感受到源源不斷冒出的力量,煉金師異常興奮。單膝跪在艾琳娜麵前。


    “納德願為您效勞,我的主人。”


    煉金師納德得知父親已被殺死後,沒有恨意,反而感謝艾琳娜。


    “父親運氣一直不好,上天依舊沒有眷顧他,如今我成了不死血族,肯定是父親在天有靈。相信他會替我高興的。”


    納德進行試驗的地方在城主府一處地下室中,眾人隻好返迴城中。


    沒有城牆陰影,納德不能暴露在陽光下,吸血鬼不需唿吸空氣,陸明便把他放在空間戒指中。


    納德來到地下室,親自調配一瓶紅色藥劑飲下,有艾琳娜的始祖血脈在,納德沒有喪失理智。


    嚐試著伸手探出地下室,陽光照射在手指上,感到微微發燙,卻沒有普通吸血鬼遇到陽光時灼燒甚至死亡發生。


    艾琳娜果然沒有猜錯。


    地下室內設備眾多,為了試驗順利進行,一件都不能少,陸明隻好用精神力包裹整間地下室,連同牆壁在內,一起納入神秘空間。


    這一手令納德大開眼界,再加上自己的主人對陸明恭敬有加,納德心中打消追求白菲菲的念頭。


    喜歡的女人很少遇見,並不意味日後再也碰不到,但性命隻有一條。


    陸明戴上麵具,在城中買了四匹白色駿馬,毛發柔順鋥亮,白菲菲很喜歡它們。


    艾琳娜不再飛行,和白菲菲等人各自騎著一匹駿馬,這樣一來不會再有爭風吃醋的念頭。


    白菲菲掌握靈獸訣,騎馬不是難事,倒是賽利亞身子小,騎在高大馬匹上麵顯得不協調,而且小家夥從沒有騎過馬,好幾次偏離方向。


    陸明隻好從狼王背上跳下,翻身上馬,親自教導賽利亞。


    “雙腿夾緊馬肚,不要緊張,用韁繩控製方向。”


    賽利亞無比緊張,聞到主人雄厚的男人氣息後幾乎失去力量,好不容易才平複下來。


    小家夥很聰明,很快學會駕馭馬匹。


    “奴學會啦!主人真厲害!”


    陸明笑道:“是你厲害,跟我有什麽關係。對了,我記得你的家鄉就在附近,我們一起去吊唁你的家人。”


    賽利亞聞言小聲抽泣起來,師父多年來帶著她一邊逃亡,一邊找尋仇人,卻從沒想過迴到祖地悼念亡人。


    後來才知道師父隻想用仇恨控製自己,控製自己成為他的武器,用自己實現他的野心。


    隻有主人不一樣,不把她當東西,當寶物,而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溫暖的大手貼在賽利亞臉上,為她抹掉淚珠。沒想到賽利亞嚎啕大哭起來。


    “嗚嗚,主人,奴好感激你,好愛你,奴願為你做任何事情!”


    陸明用精神力控製韁繩,舉起賽利亞調轉身子,把她抱在懷中安慰。


    “你這個好哭鬼、小屁孩,知道什麽是愛嗎?就敢亂說話。”


    賽利亞淚眼模糊道:“奴知道!愛就是付出,奴願為主人付出一切!”


    陸明無言反駁,愛的確是付出,它是所有不同種類愛的共同點,但細分下來,比如愛情,更加複雜,不是一個詞能概括的。


    輕輕撫摸賽利亞嬌小的後背,直到把她哄睡。根據腦海中查看地圖時的記憶,駕著駿馬在前方帶路,費了一番功夫終於找到賽利亞的祖地。


    此處名為風霜丘陵,是霜雪氏族從古至今生活的樂土。


    眾人趕到這裏時,已是滿目瘡痍,焦黑的土地與房屋灰燼被冰雪覆蓋,依稀能看出當時有多麽慘烈。


    枯骨遍地,無人問津。


    當初那件事情發生後,有人封鎖消息,知道此事的人沒有多少。


    霜雪氏族喜歡待在祖地,狩獵繁衍,不愛與外人爭鬥,直到現在人們還不知道這個部落已經滅亡。


    賽利亞跳下馬,站在夢境中才會出現的故土,神情複雜,邁步駐足每一個角落,最終停在最高的一棟建築前。


    根據內賈爾所言,霜雪氏族最高的建築代表權威,是族長的住處。


    陸明跟著她走進已被摧毀的房屋,賽利亞停在一具骸骨前,彎下腰輕輕撫摸,也許這就是她的父親。


    隻有強者的骨頭能在火焰下不被焚燒,賽利亞大概能幻想出來當時父親拚死保護自己的樣子。


    “在我的家鄉,講究入土為安,我們一起把它安葬了吧,還有其他屍骨。”


    賽利亞點頭答應,一根接一根撿起骨頭。艾琳娜、白菲菲和納德一起幫忙。


    十幾年過去了,屍體早已腐爛化為烏有,表麵光潔,是以白菲菲敢拿在手中。


    白菲菲克服恐懼的幫助賽利亞看在眼中,對她的嫉妒和不滿少了一些。


    陸明發動土係魔法,操控土元素造出一個還算美觀的墓穴,和賽利亞一起放入全部骸骨,眾人填土掩埋。


    賽利亞找來一塊巨石,鬥氣為刃,將其削平,當做墓碑栽下,刻畫‘霜雪’二字。賽利亞跪在墓碑前一言不發,眾人安靜地等待。


    持續了十分鍾,賽利亞似乎已經把心中所有的話說完,起身時眼神變得更加堅定,不再像以前那樣刻意在主人麵前偽裝。


    “主人,師父臨死前告訴了我仇人的名單,奴現在就要去複仇,手刃敵人,迴來後奴再服侍主人。”


    她第一次在陸明麵前展現不符合年紀的果敢與冷酷。


    陸明心裏疼惜,拿出冥王頭盔,交到賽利亞手上。


    “這是神器,戴上可以隱身。我還有事不能陪你,你一個人要小心點。”


    賽利亞強忍著淚水點頭答應,轉身離開,留下一個孤單瘦弱的背影。


    陸明走到賽利亞乘坐的馬匹前,摘下韁繩與馬鞍,重重拍打馬的屁股。


    “你自由了!”


    白色駿馬嘶鳴一聲,四蹄奔騰,歡快的離開,跑向遠方。


    陸明看著白馬心中感慨,如果複仇完成,枷鎖去掉,希望賽利亞也能獲得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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