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也沒聽到安墨染的聲音,方筱雅臉上的表情簡直可以用絕望來形容,她的身體還很虛弱,可此時卻因為激動,病態的小臉上泛著一絲紅潤,胸口也因為緊張微微起伏,整個人看起來更加惹人憐愛。


    她他的臉上滿是淚痕,隻是無聲的哭著,像是害怕惹怒到男子,拚命壓抑著即將溢出的聲音,兩側的手掌緊緊拽著,可還是克製不住的顫抖。


    “你果真,還是隻記得許芳華。”頓了頓,方筱雅才輕輕開口,像是迴想起什麽,小臉上霎時慘白一片,身子也跟著無力的跌迴床頭。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原本沉默不語的安墨染,像是意識到什麽,目光牢牢的鎖在方筱雅臉上,試圖從女子剛才的話語中,分辨出絲毫的破綻,可觸眼的卻是方筱雅麵如死灰般的臉。


    “芳華——”安墨染像是夢靨般,嘴裏情不自禁的便呢喃出這個名字,而倚靠在床頭的方筱雅,卻像是聽到什麽笑話,突然咯咯咯的嬌笑起來。


    隻是這樣尖細的笑聲,全然沒有平日的嬌媚,有的隻是嘲諷,悲痛,嫉妒,還有濃濃的不甘。


    倏然,方筱雅止住笑聲,微微偏過身子,像是木偶般,癡癡的凝視著眼前的男子,張開嘴,開口的聲音又幹又澀,“那一晚,你是將我當成了她,對吧!”


    她不是用的疑問句,而是肯定。


    隔了這麽些日子,隻要迴想起那天晚上,方筱雅都會覺得渾身冰冷,特別是那一聲聲溫柔似水的呢喃,在她的耳畔便縈繞,那一刻,她突然覺得連心跳都靜止了。


    許芳華,許芳華——這個如噩夢般纏繞著她的名字,直到快天亮時,才慢悠悠的停下。


    心髒驟然縮緊,像是被一根根燙紅的銀針,毫不留情的紮著,根本沒有給她絲毫喘息的時間,她除了痛楚,剩下的隻有恨意。


    那是一種近乎瘋狂的恨意,恨不得下一秒就將那個女人殺死。


    她根本無需刻意偽裝,更加不需要隱藏什麽,相反,她就是要將自己對許芳華的恨意,展現在安墨染眼前,這樣,對於這個一向謹慎多疑的男人來說,她才更有說服力。


    方筱雅的身子顫抖的更加厲害,可她卻慢慢發現,腹部的陣痛開始逐漸減輕,接著,便慢慢消散,最後便恢複了正常。


    她下意識的撫上自己的小腹,錯愕不解的看向安墨染,卻發現男子的眼底漆黑如墨,有著太多她讀不懂的東西。


    雖然她將那天晚上發生的事,巧妙的圓了下來,可安墨染會不會相信,信幾分,她卻沒有十足的把握。


    隻不過,她心底的不安,卻愈發凝重。


    就比如,剛才小腹陡然傳來的陣痛,現在卻突然間消散,那種幾乎要將她撕裂的痛苦,簡直就是非人的折磨,難道——


    方筱雅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恍惚間,便是男子欣長的身影靠近,帶著一抹令她琢磨不透的氣息,然後,她的脖子便被一雙大手掐住。


    “你知道,欺騙我的下場是什麽。”他的語氣永遠都是那麽波瀾不驚,臉上淡漠的像是湖水,甚至於盯著方筱雅的目光裏,有著隱隱的笑意彌漫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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