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英在床上不吃不喝地躺了三天。司馬來順手腳無措地打理著家裏和外頭的一切,可謂是手忙腳亂,不知所措。他不敢再去桃花灣擔水,隻好拿自家村上井裏的苦水給孩子們做飯吃,孩子們都光啃窩窩頭兒不喝粥,水也沒得喝,就這麽扛著。


    自從那天被沈秋英在高粱地“逮”了個正著,司馬來順就不知道該怎樣哄勸老婆才能讓她乖乖地從床上起來下地做活。夜裏,沈秋英把住炕沿兒不讓他上床——她嫌他身子髒,別汙了她這良家婦女的炕!他隻好乖乖地站在腳地上。是啊,他沒什麽好說,此時他說什麽話都會被沈秋英噎得瞠目結舌無言以對,而且是咎由自取自找沒趣兒。這一次他是徹底栽在了老婆的手裏。


    他不知如何是好,隻有沉默著......


    司馬來順覺得有一點兒蹊蹺:她沈秋英怎麽會知道了他的秘密幽會,老早就躲進了那高粱林子裏守著?難道有人發現了他和張彩芹之間的私秘關係?或者他倆的幽會被什麽人看見過?那又有誰會不怕惹身上騷親口去告訴給秋英了呢!這人不傻也是有病吧他?難道他出來打水給秋英盯上了稍?不可能,秋英是個耿直的人,沒有人挑撥她不會有那個心眼子,再說,桃花灣離杏花崗那麽遠,後麵跟個人他還是會能發現的......


    司馬來順啊司馬來順,你隻管陶醉在女人的矯情和溫柔裏就不知長腦子想一想,那麽大一片高粱地,難免不會有人躲在暗影裏偷偷看見你們,你可真是被什麽東西衝昏了頭腦了吧?“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司馬來順思前想後,腦子裏亂糟糟一片理不出個頭緒。他這樣熬過了幾天,沈秋英終於忍不住坐起來大罵司馬來順是頭死豬,沒心沒肺沒良心,她都幾天幾夜不吃不喝了他還是就這麽悶著,連個屁也不放!


    司馬來順說:“那你要讓我怎樣哩?”


    “以後你下了工就老老實實在家給我待著,你要徹底跟那個賤貨斷了,再不準和那‘狐狸精’來往!以後吃水我早起去挑,不用你!”


    司馬來順“嗯嗯”地點著頭,內心裏卻無比的心酸和犯愁。


    “要是哪天碰上那個騷浪的‘小妖精’,我就抽了她的筋扒了她的皮,她哪兒賤我就朝她哪兒打,讓她再也辦不成那些‘下三爛’的事!到時候,就是誰把誰摁到了井裏頭,那也活該她命短!”


    沈秋英說得咬牙切齒、聲色俱厲。


    司馬來順默默地聽著不再言語。


    瞎眼的老娘拄著拐杖摸索著來到兒媳婦的屋裏,這幾天家裏雞飛狗跳的她大概也猜出家裏出了點啥事情。


    司馬來順扶著他娘說讓她迴屋,家裏啥事也沒有,秋英她這幾天身子有點兒不舒服。


    “是嗎?是不是又懷上娃兒啦?”


    “不是,娘。沒事哦,你迴屋吧!”司馬來順說著就要送他娘迴屋。


    “慢著,你讓娘過來。”


    沈秋英說著就往裏挪了挪身子,給床沿上騰出了點空地兒。她要把這事兒給娘說說——這樣的窩囊氣她沒個地兒去說,也不能獨自憋著,她要讓娘知道知道她受的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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