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曼走了。容小宋一個在小院了等了一會兒沒見她迴來,就沒有再等了。他認為,既然出了魚龍街,解開封印,姚曼就自由了,她想去那裏都可以。沒有權利留著她,也沒有想過非得讓姚曼留在自己的身邊。


    夜半時,容小宋想到村外的墓地那裏碰碰運氣,說不定也許能找到一株續命草呢。想著想著,就起身出發了。


    這墓地一半是洋頭村的,一半是螞頭村的。這片墓地很大,都是從清朝時期開始就陸陸續續地添的墳墓。不過現在都要求火葬,就少添過新墳了。在這片墳墓的旁邊有一間小院子,容小宋知道那是姚曼小時候跟著她的爺爺住過的地方。遠遠看去,那小院子裏似乎有燭光在閃爍,果然是姚曼是迴到了這裏了,也就放心了些。


    其實容小宋心裏還在生著悶氣,一時半會還不想去理會姚曼。


    半夜三經在這墓地上轉了幾圈,壓根就沒有看到什麽續命草,反而打擾了這裏孤魂野鬼的清修。


    平時這墓地上半夜少來人,容小宋的闖入引起了那些鬼極大的興趣,都挨成一片跟在容小宋身後,一雙雙鬼眼都警惕地盯著容小宋,觀察著這個小年輕要幹什麽。


    “喂~小年輕,你是不是看得見我們。老爺爺我奉勸你,你得趕快走。這裏不能多留的。”有一隻後腦勺留著長辮子的清朝鬼對著容小宋大聲地嚷嚷道。


    “為什麽不能在這裏待久。”容小宋好奇地問。在魚龍街見鬼多了,在這裏被鬼圍觀都覺得習以為常。


    “呀!他真的看得見我們。”那些鬼高興得手舞足蹈。


    “你看到了沒有!”那鬼指著離這裏較遠的地方有一口較大的墳墓,墓碑座落得豪華霸氣,不過仔細一看,那墓碑不提一字,是一塊無字碑,看不出是來曆和出處的墳墓。


    “看到了,看到了。”被解開了封印後,容小宋不僅耳朵靈敏,眼睛也更加銳利。


    “那墳墓裏住著一隻厲害的鬼,半夜會出來做壞事。如果你再不走的話,會被他折磨死的。”


    “對啊!對啊!隻要他一出現,我們都害怕得躲進墳墓裏不敢出來。”那些鬼一說到那口大墳墓都害怕得瑟瑟發抖。


    “哦~”容小宋會意了,就是那口墳墓的主人把龍阿婆嚇死了吧。如果是他,就更應該會會他,給龍阿婆報仇了。


    “謝謝你們啊!我找找東西就迴去。”容小宋抱拳謝過了那些好心的鬼,低頭繼續找著續命草。


    就在這時,一陣陰風起,墳墓上的雜生的野草被刮得狂翻亂舞。


    “來了!來了!”那些鬼瞬間警覺,一個個都臉色變了樣,四處亂竄,一眨眼的功夫,鬼都鑽進了墳墓裏,各自迴了家,這一片墓地又恢複了靜寂,隻剩下容小宋一人在發愣。


    “嘎嘎……嘎嘎……年輕人,你在找什麽啊。”


    容小宋隻是一個挪神,背後好像就被什麽東西貼著了。


    一隻形如枯枝的手慢慢地攀爬上了容小宋的肩膀,一張發黑腐爛的臉貼上了容小宋的背脊,聲音沙啞滄桑。


    容小宋一驚跳出了三步之外,臉上露出狠色,身上翻滾起紫黑色的濃煙,做好了作戰的準備:“你就是那半夜常出來嚇人的鬼。”


    “嘎嘎嘎~你不怕我麽。”那鬼身體漂浮在一團黑霧之中,看起來詭異又神秘。


    “我怕你做什麽。我是來收拾你的。”說著手上騰起了一股紫黑色的妖霧,濃煙化成一把利劍,利刃指著那老鬼:“我今天就替這洋頭村和螞頭村的村民替天行道,消滅了你這個惡鬼。”容小宋說著,已經做好了殺敵的準備。


    “先被著急著動手。”那鬼似有圖謀,笑得奸詐狡黠,臉上黑腐的老肉擰成一團:“我知道你來這裏是為了尋找續命草,我知道這裏哪裏有那東西。何不……我帶你去。”


    容小宋眼睛一亮,這鬼東西怎麽知道自己要找續命草。


    “走啊!”那鬼化作一團黑煙在半空中慢慢地挪動著,用富有穿透力的聲音勾引這容小宋說道:“過來,我帶你去找續命草。過來……”


    容小宋明顯知道他的意圖不軌,卻心中依然存在僥幸。站在原地上,沒有跟著他走,隻是怒瞪著那鬼:他是什麽東西,他怎麽知道我此番來這裏的目的。


    “不要擔心,我不會騙你,我也打不過你。嘎嘎……”


    “你既然對我那麽了解,你肯定知道我會把你滅了。怎麽還敢出現。”容小宋嘴上那麽說,不過卻還是跟上了他的腳步。心裏想著,若是他騙了我,我就一刀把他消滅了。


    “我是個非常熱心的鬼!我樂於助人,隻是那些人被我的外表嚇到而已。”語氣帶著點楚楚可憐的樣子,說得還跟真的一樣。就連容小宋都開始幾分信以為真了。


    容小宋一步都不踏踩別人的墓穴,對死人尊重。深知,那些墳墓裏都或多或少住著些沒有投胎的鬼,踩上去了,他們會不高興。


    “瞧……那裏不就是你找得小花。”那鬼指著前方一座剛修矮小的墓穴對著容小宋說道。那是一個沒有立碑的小墳墓,一看就知道那應該是那個家裏剛夭折了初生的嬰兒給埋葬的。隻見那月光下,小墓囤上有一株細葉白花的小植物,白色的小花如同銀鈴般可愛,在月光下散發著純白的柔光。


    容小宋心想,當下這個社會,也就隻能有小孩子心理如此純潔了。容小宋甚至能感覺到那孩子死前是被母親抱在懷裏,含著微微的笑意而去的。


    “就這裏了,快點過去。”那鬼催促著容小宋說道:“再過一會兒,太陽升起來。這小花就要凋謝了。凋謝了小花的續命草,形同雜草,很難再找到的。”


    的確是這樣。痞道士也是再三交代這續命草必須晚上采,白天很難發現。


    容小宋看著那些小花,心裏激動了一下。不過還是謹慎著怕有什麽陷阱。


    “去吧!去吧!”


    容小宋朝著那潔白的小花跨出了一步,心裏還在想著這隻鬼怎麽如此了解自己,卻不料下一秒腳忽然踩了個空,身體瞬間往下跌落了下去,跌落入一個深洞之中。


    “混蛋,果真有陷阱。”容小宋咬咬牙氣狠狠地說,不過這陷阱根本不能為難自己什麽。往下一看,這個深洞狹窄,隻容得下一兩人那麽寬。跌落入一人多深時,容小宋用腳踩住了沿壁,想借力爬上去,卻不料那狹窄的洞口,僅剩的一點光芒瞬間消失,這是洞口被封住了。


    “靠!就你這鄉村野鬼還想封我!”容小宋想著縱身一躍,頂上了封住洞口的石頭,就要把那巨石破開。


    “逃不了!逃不了!”這時,那窄洞深處傳來了一陣陣的叫聲:“你是逃不了的。”


    那聲音迅速竄近,就在容小宋還沒有反應過來時,一隻章魚觸須一般的粘稠物體迅速地纏住了容小宋的腳,帶著一股強大的吸力,把容小宋緊緊地吸附住。


    “又是什麽鬼。”容小宋用力地蹬著腿,卻不能掙脫開來。


    “你逃不掉的。咯咯……”


    聲音從深深的窄洞裏傳來,笑得陰森詭異。


    這時,小夏夏迅速從容小宋的兜裏跳了出來,變成一隻小麒麟咬上了那粘稠的觸須。


    “啪……”一聲,從洞裏又伸出了第二根觸須,把小夏夏緊緊環住勒緊,小夏夏勒得緊得不得了,痛苦地嗷嗷叫痛。


    “小夏夏,你沒事吧。”容小宋擔憂地問道。小夏夏疼得快喪失意識,沒有辦法迴答容小宋的問題。隻怕再這樣被緊勒下去,這小夏夏就會會飛魄散了。


    這一刻,小夏夏心裏難受,就不應該聽那魁魅的話,自破修為。瞧吧!現在該到用武之地了,卻隻能是無能為力,後悔莫及了。


    “我……主人!我沒事!”小夏夏強忍著痛,迴答容小宋道。


    “可惡!太可惡了!”容小宋氣急敗壞,上麵是被重壓的石頭,下麵是死纏不放的鬼。連再進一步都難上加難。憤怒讓容小宋身上騰起了紫黑色的煙霧更加濃厚,讓黑煙再強一點,再強一點就能震開上麵的石頭,就能弄死下麵的鬼獸。可是……容小宋卻選擇了熄滅怒火,另選他法,因為他怕……他怕自己黑焰會燒毀自己的心智,變成一個比那鬼還恐怖的人。畢竟這裏不是魚龍街,沒有人來鎮壓自己,方圓百裏內都是普通老百姓。,不能傷了無辜人。


    容小宋的小指上纏繞著一根黑發,細長的黑發在容小宋掙紮中稍稍一鬆,然後慢慢地散落入了洞低的深處。容小宋一直在抵禦著那隻抓住自己的觸須,絲毫並未察覺那根鬆動的長發。


    ……


    天微微亮時,螞頭村的市場熱鬧非凡。所有人都圍觀著被拋在市場中央的那個全身**,下身血肉模糊的男人。所有人都竊竊私語討論著。


    “活該。小禽獸受到懲罰,老禽獸也差不多該受得到報應了吧。”膽大的人,把語調提得高了一些。招引來很多人驚異的眼神:你活膩了,不怕林納才財聽到啊!那人殺人放火啥事都做得出來。


    原來,那倒在市場中央被蹂躪成太監的人是色膽包天的林天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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