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寧無涯死定了,前麵說要進書院,後麵就把書院的門給砸了,這次就算他父親也幫不了他了。


    “三思書院,你以為我和你一樣不認識字。”寧無涯吊兒郎當的說。


    “既然知道還敢砸?”鍾子軒被寧無涯給氣笑了。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砸了,我倒覺得這門是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今天撐不住了,就倒了。”寧無涯一本正經的說。


    “你……”鍾子軒生氣。


    “山長來了,山長來了……”


    “見過山長。”眾學子躬身行禮。


    鍾俊奇看著書院倒下的大門也吃了一驚,三思書院百年來從未出過這樣的事情。


    “寧無涯,今天就是你爹了也護不了你。” 鍾俊奇指著寧無涯“把他給我綁起來。”


    “慢著!”何青未往前走了一步“大門是我砸的,我賠你們一個新的。”


    場麵一度寂靜,然後有人開始小聲議論。


    “她是誰?”


    “這你都不知道,她是寧少夫人。”


    “她舅舅可是齊老板,聽說零花錢直接給了二十萬兩。”


    “怪不得這麽囂張。”


    “寧無涯和她比都不算什麽。”


    ……


    議論了一會兒就開始跑題了。


    “這是門的事嗎?”鍾俊奇被何青未氣到了。


    “這不是門的事,難道是三思書院的顏麵的事?”何青未反問“三思書院這麽容易被打臉的嗎?”


    何青未一句話噎的鍾俊奇不知道什麽接。


    “好了,我今天是來送我相公迴書院的,對於書院之前的錯誤,我就不追究了。”何青未又丟出一記重擊。


    “什麽?” 鍾俊奇都懵了。


    “你開什麽玩笑,寧無涯是因為燒了藏書樓被逐出書院的,不得再迴書院。”鍾子軒覺得何青未囂張的過頭了。


    “所以,我相公離開書院是因為燒了三思書院的藏書樓?”何青未直接問到。


    “對!”鍾子軒很確定。


    “鍾院長,你確定是這樣嗎?”何青未問到。


    “是。”鍾俊奇說的十分堅定。


    “那如果藏書樓的大火和我相公無關,是你們書院管教不嚴,差點兒讓我相公喪命於大火,又該怎麽說?”何青未質問。


    “不可能。”鍾俊奇很確定的說“這個案子是寧大人親自查的。”


    他話音剛落,白捕頭帶著兩個捕快進來。


    “鍾院長。” 白捕頭拱手。


    “白捕頭來了,寧公子砸了我們書院的門,還請白捕頭……”鍾俊奇想讓白捕頭把寧無涯帶走。


    “抱歉,在下這次來是有公務在身。”白捕頭直接打斷了鍾院長的話。


    開什麽玩笑,讓他把寧公子帶走,迴頭大人看他的眼神都變了。


    “白捕頭來有什麽事?”鍾俊奇眼珠子轉了一下。


    “寧大人發現書院學子陸君行之死另有隱情,特意派我們來查一下當年和陸君行有關的人。”白捕頭直接說。


    眾人怪異的看著寧無涯,這是實力拚爹?


    “鍾院長現在還有什麽話可說?”何青未想白捕頭來的太是時候了,卡著點來的吧?


    鍾俊奇臉上有點掛不住:“那也不能說明和他沒關係。”


    何青未看著鍾俊奇強詞奪理的樣子:“這件事當然和我相公有關係。”


    她這話一出,所有人一陣唏噓。


    “當年我相公才十二歲,據我所知,陸君行不但學業好,而且體格健碩,不可能被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挾持,而且之後我相公也差點兒死的大火裏,我相公也是這件事的受害者,而你們卻把他逐出書院,你說這件事和我相公有沒有關係。” 何青未生意提高。


    一直在一邊聽著的徐子楚被何青未的聲音震懾了一下, 明明那麽單薄一個女子,氣勢好像能撐起一片天來。


    眾人麵麵相覷,好像的確是這樣的。


    “那也得怪寧大人,是寧大人定的案。”鍾子軒隻能玩兒賴皮了。


    “寧大人定案裏麵,可說了是我相公燒了藏書樓?”何青未看過卷宗,知道始末。


    “那寧大人為何要幫三思書院重修藏書樓,還抄寫藏書迴來。”鍾子軒理直氣壯的說。


    “照你這樣的說話,燒香的人都是十惡不赦求原諒,施粥的是為酒池肉林做掩飾,做了什麽幫別人的事都是圖謀不軌。”何青未看著鍾子軒。


    “我……”鍾子軒眼神飄忽。


    “寧大人為三番城知府,關心三番城學子再正常不過,難道藏書樓燒了就不許重建了?” 何青未繼續說。


    “對啊,誰規定的?”寧無涯心中舒爽。


    眾人麵麵相覷。


    在別人眼裏,這是一件鐵板釘釘的事,可是被何青未這樣一說,好像整個三番城的人都錯怪了寧無涯。


    “鍾山長?”白捕頭示意他們得忙。


    “白捕頭……”鍾俊奇想借這個機會走。


    “白捕頭稍等一下。”何青未打斷鍾俊奇的話“鍾院長,當年三思書院逐出我相公就是一個錯誤,如今想要用不讓我相公迴來的方式掩蓋這個錯誤是不可能的。”他


    鍾俊奇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如果陸君行的死另有隱情,估計寧安邦也不會放過他:“寧少夫人什麽條件?”


    “讓我相公重迴書院。”何青未直接說。


    “不可能。”鍾子軒想到他們的賭約,原來他們早就知道了,是故意算計他的。


    “哦?”何青未看著跳腳的鍾子軒“莫非這三思書院現在由你做主?”


    鍾俊奇看向他兒子。


    鍾子軒躬身行禮:“山長,就算當年陸學長的事另有隱情,寧公子也離開書院多年,如今想要重新迴到書院,得重新考核才行。”


    幸虧他們約定的有時間,隻要時間一過,寧無涯就輸了。


    鍾俊奇點頭:“這樣,寧公子可以參加明年的春考。”


    “不行。”寧無涯看著鍾子軒“你是故意的吧,你就是怕賭約輸了。”


    眾人齊齊的看向鍾子軒,什麽賭約?鍾學長賭什麽了?


    “少在這裏胡攪蠻纏,無規矩不成方圓,這是三思書院的規矩。”鍾子軒一口咬定。


    “無恥!” 寧無涯生氣。


    “你們都沒聽清楚嗎?我相公是迴來,不是考進來。”何青未的目光有些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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