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扮成重病老人的柳清妍此時彎曲的腿累得快不行了。


    她發覺他們在查瘦小體型的人,尤其女子,無一例外。


    增高太厲害太顯眼,倒不如就裝得比一般人都矮小。


    多穿幾層厚實的衣服,腿圈在衫裙裏,顯胖,趁著夜色,看不出破綻。


    士兵們看到首領來了,捂住自己的口鼻,退下。


    “官爺。”老婦人顫顫巍巍抖著身子,看著站不穩的樣子。


    首領近身,一股衝天的臭氣直入鼻孔,味道就像好幾種屎混合起來,臭的令人眩暈。


    到底是首領,硬撐著捂住口鼻,借火光觀測老婦人的臉和畫像的臉比對。


    看清了,畫像上是柳清妍和凝香!


    果然,他們找的就是她!


    “去去去。”


    老婦人和畫像一點都不像,他們也快被臭暈了,查看完包袱後,趕緊讓過去了。


    “今天,我要嫁給那俏兒郎,啷個哩個啷……”


    不遠處,有個背著包袱的姑娘,臉上有兩條疤痕,皮膚黝黑,興致勃勃,一蹦一跳地準備進城門。


    “站住,哪裏來的?”


    士兵蠻橫地上來盤查。


    “怎麽這麽晚要進城?”


    走近女子沒幾步,刺鼻的臭氣撲麵而來。


    今天是什麽黃道吉日,剛剛過去一個屎臭,如今又來一個狐臭?


    這個味道真是絕了!


    自己快昏厥過去了!


    姑娘一臉開心:“我娘來信說終於有人上門提親了,我能不開心嗎?”


    “這麽醜,這麽臭,還有人說親?”


    幾個士兵在那裏咬耳朵,估計那男的被媒婆騙了。


    “官爺,”姑娘好心情地湊近他們,“說什麽呢?”


    這一湊不要緊,直接有個士兵被更濃的狐臭熏暈過去,倒地不起。


    “這是咋啦?”姑娘一臉問號,插著腰關心地打量暈倒的大哥,“摔疼了嗎?”


    臉上滿是擔憂,擔憂的臉都皺到一起,疤痕愈加明顯。


    “啊呀,快進去!”


    士兵們捏著鼻子趕人。


    “等一下!”


    姑娘把肩膀上的包袱拿下來,遞給他們:“你們不盤查一下嗎?”


    別人都躲得遠遠地,首領到底是首領,忍著接過她手裏的包袱,雙手解開。


    解開的瞬間,像是狐狸洞爆炸,狐臭味更濃。


    “這是?”


    “哦。”姑娘雙手抱胸,一臉理所當然,“我穿過的衣服,最近出了好多汗,準備帶迴去給我娘洗洗。”


    天哪,又醜又懶又臭又邋遢,怎麽會有人跟這樣的姑娘家提親。


    “快進去!”


    首領都沒有重新係上包袱,直接亂糟糟地塞到她懷裏,趕瘟神一樣。


    “進去進去。”


    姑娘抱住包袱,摸了一下胸前,嬌羞地說:“大哥們,你們不搜身嗎?”


    說罷,還時不時拋媚眼兒。


    這姑娘的架勢,好像搜身就賴上他們。


    “還不進去?”


    首領和剩下幾個士兵急眼了,做出要拔刀的姿勢,仿佛她再走近,就要砍了她。


    姑娘很識相,沒好氣地給了他們一個白眼兒:“真無趣。”


    城門口的士兵見她走遠,確定不會再折迴來,這才舒了一口氣,放下要拔刀的手。


    昌陵城內。


    剛剛身高如七八歲孩童的侏儒老婦人,此時恢複成正常女子的身高,正站在布告前,手裏把玩兩瓣玉墜,對著兩張畫像沉思。


    今晚的月光並不是很亮,她借著手中的火匣子,還是能看清上麵的人是誰。


    “小姐。”一個人影出現在她身後。


    “來了?”柳清妍吹滅火匣子,轉身。


    凝香從胸前掏出一本折子:“小姐,這是你剛剛放到我身上,謝玉軒大人的上任文書。”


    柳清妍剛接過,發現有宵禁巡邏的士兵從遠處過來,她忙拉凝香躲起來。


    凝香探頭探腦地見士兵終於走遠,拍拍胸口長舒口氣:“小姐,這裏也戒嚴太嚴重了,這也沒打仗,怎麽還宵禁?我還沒和你說,剛剛在城門口,這本文書差點掉落,幸好我急中生智,好險好險。”


    想到方才場景,真是後怕。


    柳清妍將她臉上畫出的那道傷疤擦掉,擦不幹淨,成了花臉,見她這副滑稽樣,很是好笑。


    “看來今夜,隻能先找落腳處,其它另做打算。”


    昌陵這些年的太守不給力,一直是州牧吳懷代理事務。


    州牧是管理一座城池軍權的官員,那麽昌陵的州牧相當於軍政大權全攬。


    “小姐,你快去洗澡吧,我們今天幾乎把山裏動物的屎都塗抹了一遍,惡心死了!”


    今日,柳清妍預感不太好,挑天黑進城。


    怕手裏的文書被搜出來,想出來這麽個餿主意——兩人都搞臭,一個一個進城,第一個先磨掉對方的耐心,由最不似畫中人——撕掉麵具的凝香拿著文書後來進去。


    她倆也真是受罪,找到動物的屎就往身上糊,糊到腋下、耳後、手腕等容易散出氣味的地方。


    估計兩人手法和塗得比例不同,柳清妍滂臭,凝香搞出個狐臭。


    但她真心佩服自家主子,這預感真是準!


    怪不得聽說小姐光靠預感,當初在戰場上多次死裏逃生。


    凝香邊擦頭發,邊走進來,她見柳清妍正對著文書麵色凝重:“小姐,你怎麽了?”


    “我給殿下的書信,怕是被秦國安截住了。”


    “啊?”凝香正擦頭發的手頓住了,“不會吧,他怎麽截住的,那是殿下專門養的信鴿,沒那麽容易被截住吧。”


    柳清妍指指自己臉上還沒有卸完全的妝,問她:“那你說,吳懷為何有我們的畫像?為什麽要查我們?”


    凝香轉轉眼睛這才反應過來。


    “哦。你的意思是,秦國安知道我倆來了昌陵,這是讓吳懷抓我們?但是小姐,你是太子妃,秦國安抓我們做什麽,應該沒這麽囂張吧?”


    “天高皇帝遠,沒人認識太子妃的模樣,不知者無罪,我死了,想要破了東宮和宰相的聯盟就容易多了。”


    凝香鋪開桌上的人皮麵具,擦拭整理。


    為掩人耳目,她進來並未帶麵具,一道疤痕太紮眼,幹脆畫了兩道。


    “小姐,我們的處境很被動。”


    柳清妍端著下巴:“所以我們要變得主動,現在吳懷以為我們過來了,那我們就正大光明走到他麵前!”


    接下來幾天,不戴麵具的凝香到處走動打探消息,順便行俠仗義,柳清妍嚐試繼續飛鴿傳書送信。


    之前傳給尹翊書信的白鴿再也沒迴來,必定被攔截了。


    她嚐試又送了一封,還是未歸。


    信鴿通人性,放了有可能在不知情的情況下飛迴任一主人那裏,萬一飛到尹翊那裏,定會被察覺。


    柳清妍算了算,她手頭還有一隻信鴿可用。


    必須要靠這一隻信鴿將消息傳給尹翊。


    要送什麽消息?


    柳清妍來迴踱步,正不知如何時,看到桌上謝玉軒的上任文書,心中閃過一絲靈光,計上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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