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個家,這個職業在很多人看來可能有些不務正業,但是實際上給我帶來了很多的好處。網過人的見識,豐富的閱曆,還有我的女朋友。


    我叫卓平,我的女朋友叫蘇小雅。她是一個虔誠的佛教徒。雖然我對佛家欠缺起碼的尊重,但還是和女朋友感情融洽。我很好奇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孩是怎麽變成一個佛教徒的。但是每當我問起這個問題,她都會對我笑而不語。久而久之,我也就放任自然。


    初秋的天氣總是涼爽的,令人想要停駐在這個時刻。漫步在小區裏落滿黃綠色枯葉的小路上,一邊看書一邊漫步,不失為一種享受。我總是喜歡在傍晚做這件事情,盡管蘇小雅不止一次地禁止這種行為。


    這一天,為了尋找素材,我離開了家,準備搭乘公交車看看沿途風景,觀察市民百態,順便去買一些東西。在車上,我細心地觀察周圍的乘客,默默地在腦海裏記下他們的言行舉止——


    有的人坐在位置上,看著窗外的景色若有所思;有的人看著公交上的移動電視,借此打發無聊的時光;我甚至還看見一個人的眼神聚焦在一個女郎身上,毫不掩飾自己“對美的追求”;那個女郎則不介意別人的目光,旁若無人地打著電話——我想電話的另一邊應該是她的閨蜜。


    突然,我看到一個很奇怪的人。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從皮帶和手表來看,應該很富裕;他看起來很憔悴和恐慌,額頭上覆著一層冷汗。他手裏抱著一個紙盒子,也不知道裏麵放著些什麽,抱得那麽緊,好像生怕別人搶走似的。


    就在這時,我突然又有意外發現:有一個人正和我一樣,默默地凝視那個男人。他大約二十多歲,樣貌英俊,穿著黑色的秋衣,黑色的長褲,黑色的皮鞋,甚至手上帶著的手表也是黑色的。這個年輕人坐在公交車的中部,從我注意到他開始,他的目光就從來沒有從那個中年男人身上移開過。


    準確地說,他的目光是鎖定在對方的盒子上的。


    那個中年人突然打開了盒子——準確的說,他隻是掀開了盒子的一角,小心翼翼地看著裏麵的東西。確定了什麽之後,他又把盒子蓋上,鎮定了許多。年輕人看著那個中年人,在中年人檢查物品的時候,他的嘴唇微微翕動,也不知道是跟誰講話。


    或許,他的精神有問題吧?嗬嗬。


    第二章盆景前麵說過,我是一個作家。但是同時我也是一個收藏愛好者。我所收藏的東西,並不是什麽古玩,而是任何能引起我興趣的東西。比如南洋的巫蠱娃娃,風格特異的茶杯,電影裏出現過的一個飾品。


    別人的事情並不能影響我今天的計劃。我下了公交車,走上了一條商業街。


    我平時都在這條街上逛,這條街是這個城市裏最值得一逛的地方。小到以化學合成的地攤貨,大到隻有在古董店裏才能看到的花瓶,幾乎都可以找到。


    我走了一陣,照例走進了一家名為“如意小鋪”的店鋪。


    我是在很偶然的機會下走進這家店鋪的。店鋪裏並沒有你所想要的任何東西,但是必定會有你中意的東西。每一次進這家店我都有這種感覺。今天我又看中了一個頗為精致的木雕,可以用來作為茶幾,擺放在房間裏,應該相當不錯。然而看到它的價錢,我卻不得不放棄了這個想法。


    畢竟我還沒必要為了換一個茶幾而花兩三千的大洋。


    正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看見剛剛車上的那個中年男子。那個中年男子走進店裏,跟店主談論了什麽之後,把盒子留了下來。之後,他就好像卸下了一塊大石一樣,疲憊不堪地走出了店鋪。


    看著他離開,我的好奇心驅使我走到了店主麵前。店主叫冉苒,是一個年輕的姑娘,很漂亮,看樣子還沒有男朋友——這也是我經常來這裏的原因之一。


    “剛剛那個人給了你什麽?是來賣東西的嗎?”


    因為很熟了,我問得很直接。而且冉苒貌似經常收售一些二手貨,看樣子有向當鋪轉型的傾向。


    冉苒似乎看出了我的好奇心,說:“隻是一個盆景而已。”


    的確是一個盆景,一個非常非常漂亮的盆景。一條小溪,一些小屋,一片田野構成了這個盆景所有的景色。不得不說,這是我見過最好的盆景。雖然並不是非常鮮豔華麗,但是卻有一種能夠打動人心的感覺。


    簡直就好像真的村莊一樣。


    我看著那個盆景,突然有一種想要買下它的衝動。我承認好奇是原因之一——它的原主人為什麽會捧著它,表情為什麽會那麽驚恐?那個年輕人為什麽會凝視這個盆景?這個盆景和這兩人有什麽關係?我覺得如果能弄明白,會是一個很有趣的素材。


    但是更多的,是這個盆景打動了我。


    “多少錢?”我開始掏錢包。


    冉苒蓋上蓋子,用手壓著盒子,問:“你真的想要?”


    她問我的時候,語氣極其得不確定。我心想或許這個盆景的價格很高,可是我真的很想擁有它——不論是從哪個角度。於是我點點頭,問:“多少錢?”


    冉苒笑了起來:“這樣吧,我收了這件東西,也沒花錢。我收你五十元錢,就當是交這兩天的電費了。”


    這價錢確實很便宜。於是我很痛快地付了錢,然後用禮品袋把盒子裝好,走出了如意小鋪。由於擔心冉苒後悔,所以我走得很快,心裏噗通通直跳。


    突然,我發現就在一個巷口,那個年輕人正在看著我。當我注視他的時候,他卻若無其事地走進了巷子。聲音迴到家裏,我把盆景放在我的電腦邊上,雖然明知道不可能,我還是希望它能夠為我吸收一點輻射。然後,我開始看網頁,玩遊戲。


    到了晚上十點,我洗完了澡,立刻關燈睡覺。我把頭悶在被子裏,這樣我比較容易入睡。然而不知過了多久,我突然醒了過來,手機上顯示現在是深夜一點鍾。我的眼皮還是很酸澀,所以我用被子蒙住頭,打算繼續睡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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