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她今年也不過28歲,依舊如20歲的花樣年華,可是為什麽她的眸底如此斑駁滄桑。


    正看著,一道掌風襲來,“啪”一聲,麗姿揮動著左手狠狠煽了他一巴掌。


    這時正巧路燦雪從包廂裏出來,這一巴掌強烈刺激著她的眼球,“啊…”她捂著自己的嘴巴尖叫一聲。


    別人或許不了解,但她路燦雪清楚,他楚函這30歲的人生,桀驁而絹狂。在孤兒院就因為別人罵了他一聲“野種”,他可以撲上去咬掉別人半隻耳朵。


    那女人太放肆了!


    路燦雪驚駭之餘又覺得莫名的可笑,麗姿憑什麽?楚函究竟做了什麽讓她以為有了在公眾場所狠煽他一巴掌的優越感?


    婚紗店的工作人員和在這吃飯的旅客都看呆了,農莊老板更是雙腿打軟,此刻大家都是同樣的想法---完了,完了,那女人休矣。


    楚函被打偏整張臉,緩緩轉過來時,他精美的容顏陰鶩到了極點,額頭的青筋猙獰的跳動著,半側臉有著五根鮮紅的掌印,妖冶的狹眸猩紅著。


    他狠狠盯著麗姿,眸裏翻滾出洶湧的陰霾,恨不得撲上去將她撕碎了。


    看到這一幕,周琳和小胖迅速站到了麗姿身後,戒備的看著楚函。


    在眾人屏息期待中,楚函沒有任何動作,卻是開口了,他的嗓音又幹又啞,壓低著聲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卻有著那麽一絲絲的…寵溺,“麗姿,打夠了嗎?打夠了就迴去吃飯。你太瘦了,要多吃點。”


    也不知道是誰先抽吸出聲,縱然是路燦雪也帶著不可置信的目光,楚函他…


    路燦雪還在發愣,又聽楚函低低道,“如果你覺得廚師做的不好吃,那我為你親自下廚。以前你不是最愛吃我給你做的蛋炒飯嗎,我們還好似從前,你不吃,我一口口的哺喂進你的嘴裏。”


    那邊的兩人還在對視,麗姿冰冷而逼迫的盯著楚函,楚函陰鶩的臉色卻一點點柔軟下來,“嗬…”路燦雪低低一聲笑,眼眶都濕潤了。


    她陪伴了楚函25年,自認為對他的品性習慣了如指掌,可是她竟然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學會下廚的?


    那是他和麗姿的世界嗎?


    他竟然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對那個女人那般寵著!


    不行,等他們結婚後,她也要他為她親自下廚,憑她對他的恩情,她路燦雪完全可以的。


    楚函避開麗姿的眼睛,他不想跟她對視,他又盯在她那張小巧的櫻桃唇瓣上,小步靠近她兩步,“麗姿,我警告你不要再用這種眼神看著我,現在我沒飯喂你,但我可以將自己的舌頭喂你嘴裏去。”


    麗姿身後的周琳和小胖聽到這話,肩膀同時一縮,這人好流-氓啊。


    而麗姿接受了他的威脅,垂下了眸。


    剛剛還那般倔強與他對視的女人仿佛一瞬間就泄了力氣,她收了全身的劍弩和淩厲此刻乖順的像隻受傷的小獸。


    楚函看著她纖長微卷的睫毛,她的睫毛一動不動,垂眸看著地麵好像呆滯了一般。


    他連嘴角勾起自嘲的動作都懶的做了,心髒被一道鋒銳的鉤子鉤進,然後連血帶肉的撕扯出來,他要痛到麻木了。


    突然就記起4年前從秀園將她找迴來的時候,她從來就是那般剛烈的女人,她點燃了煤氣和那些男人同歸於盡,秀園別墅被炸的塌陷了,地上躺的全是衣衫不整的男人女人,而她就在其中。


    他記得他親手將她送上開往畢諾草轎車時,她穿了一件明亮的黃色大衣,裏麵暗灰色的毛線衫,下麵毛絨打底褲和黑色的鉚釘馬靴…


    可是當時她全身…就隻有一件…不知從哪裏扯來,什麽時候穿上的…男士寬大的白色襯衫…


    她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膚上都是青紫的掐痕,雙頰被煽到紅腫…秀發擋住整張小臉,她就那樣淒楚而慘烈的躺在草坪上…


    那時是第一次嚐到了肝膽欲裂的滋味,不知是怎麽將她抱在懷裏送往醫院的,她昏迷了一周,他就坐那緊盯著她一周。


    在他還沒有將她的模樣真正鐫刻進腦海時,她睜開的一瞬間就起身將醫院床頭的花瓶打碎,將一塊瓷片握手裏。


    當時她對他尖銳的咆哮,她說,“你怎樣才肯放了我?是因為我和她有相同的眉宇嗎?好,那我現在就毀了它!”


    其實她根本不用毀了自己的,當看著瓷片割入她的掌心,鮮血如柱般順著她纖細的胳膊往下流時,他就想說,“麗姿,我給你自由,你想要什麽我都給你。”


    但是當時的他呆如泥塑,而她決絕而狠戾。


    他知道她為什麽要毀容的,她想用自己來懲罰他!


    她總是這樣,以如此絕然而淒美的姿態一次次闖進他的視野,敲打著他的心房,讓他…終身難忘!


    後來的3年,他每天都要去到那個陰暗的地牢下麵,那個變tai嚴寬總是向他磕頭求饒,他總是說,“楚少,我沒碰路燦雪,我真的沒碰過…”


    其實他真正想知道的不是嚴寬有沒有碰過路燦雪,而是究竟有沒有碰過她?


    如果碰過了,是怎樣碰的?


    是幾個男人碰過的?


    他迫切的想知道卻又不敢問。


    他那麽膽小而懦弱,因為怕從嚴寬嘴裏聽到任何一個字的有關她的消息,他命人一顆顆的拔了嚴寬的牙,然後用針線將他的嘴縫補起來,他廢了嚴寬的命根,每天命幾個男人用木棍桶他,嚴寬沒撐過1個月就死了。


    還有那些在畢諾草哪怕看過她一眼的服務員,他都沒放過。而那些在秀園爆炸中強活下來的男人們就讓他折磨的生不如死,現在都消失在了這世間。


    他有時經常想,若是她願意,他們就都當這是一場噩夢吧,不管她有沒有被玷wu,他從來隻有心疼,沒有介意過。


    名分是給路燦雪的,但以後他的廝守時光和傾城寵愛都會歸她的。


    隻要她還想要,還肯要……


    楚函將她的小手握在掌心,她的小手冰涼的,如此炎熱的天氣裏,她的骨血似乎都寒涼…聽說她也不能喝冷的,她是為什麽?


    用自己溫暖的大掌將她的小手裹住,憐惜帶著她往農莊廚房裏走去,“麗姿,走,我給你做飯去。”


    眾人被這句“我給你做飯去”噎到了,堂堂楚少竟然也有幾分…家庭煮男的氣質!


    麗姿一點都沒掙紮的被楚函牽著往前走,楚函走了兩步就看見前方站著的路燦雪。


    路燦雪眼眶還紅著,哭過的痕跡很明顯,她的眸裏沒有責怪,相反的是柔弱和乞求,她仿佛在說,“函,不要做的太過了,我是你未婚妻,你好歹給我留幾分麵子。”


    楚函看懂了,他輕微皺了眉,腳步卻沒有停滯,帶著麗姿穿過另一條道走向廚房。


    這時,“悠棠…”有一道溫和的聲音從門邊響起。


    在這裏遇到南宮劍熙,連楚函都有些意外。


    而麗姿迅速從半呆滯的狀態中清醒,猛地抬起眸,狠狠甩開楚函的手,她對著門邊的人勾著唇角,叫了聲,“劍熙…”


    她唇角微笑的弧度很淡,但足夠溫暖。


    聲音輕軟,但有依賴。


    掌心驟失的溫度和她此刻對南宮劍熙的親昵就如螞蟻在啃噬楚函的心頭,他那雙狹眸裏一點點出現裂縫,幾乎嫉妒到發狂。


    沒有什麽時候比此刻讓他更清醒的認識到,麗姿結婚了。


    她手上戴著南宮劍熙的婚戒做了他的新娘,她和南宮劍熙共同生活了3年多,他們在沒有他的世界裏肆意糾纏,他們領了結婚證,她變成了別人的枕邊人。


    她不會再要他了!


    想到這裏,他一雙裂縫般的漆黑狹眸裏竟一點一點的滲透出絕望。


    “劍熙哥…”周琳和小胖看見南宮劍熙同樣欣喜,兩人迎上前,周琳問,“劍熙哥,你怎麽知道棠姐在這裏?”


    南宮劍熙揚了揚手裏的手機,“你們忘了我和悠棠的手機是情侶版的,上麵有gps定位,悠棠到哪裏我都可以找到。”


    剛在農莊看了一場好戲的眾人有些被雷到,三角戀頃刻變成了四角戀,這狗血的肥皂劇究竟要哪般演?


    南宮劍熙說著話,麗姿已經走到了他的身邊,南宮劍熙將手機放進西褲口袋,揉了揉她的碎發,輕聲問,“悠棠,有沒有乖乖吃飯?”


    周琳一聽到這話就火大,她插嘴道,“劍熙哥,剛剛我要給棠姐打一杯奶茶,但是被那邊的楚太太給搶走了,棠姐隻喝了杯白開水,飯也隻吃了一點點。”


    周琳說著還用手指著路燦雪和楚函,南宮劍熙向那邊兩人看去,他帥氣溫暖的麵上很禮貌,也刻意忽略了剛剛楚函牽麗姿手的一幕,朝兩人淡淡頷首,並對著楚函叫了聲,“楚少,你好。”


    被南宮劍熙問候到,楚函將雙手落口袋裏,狹眸陰暗不明,勾了勾嘴角,淡然道,“南宮先生,你好。”


    兩人算是打過招唿,南宮劍熙轉眸對周琳笑道,“我以為多大的事情,不過就一杯奶茶而已,那裏麵香精多,喝了也不好。”說著他將左手一直扔著的淺黃色的保溫杯遞給周琳,“我給悠棠親手煲了她喜歡吃的鮮鮑魚仔雞湯,比奶茶營養高多了。”


    周琳趕緊將保溫杯抱懷裏,還揚眉吐氣的抬著下巴對著某個方向輕“哼”一聲。


    南宮劍熙手裏還拿了一雙白色的板鞋,他摟著麗姿肩膀將她帶到就近的座位上,麗姿坐椅上,他蹲下身為麗姿換鞋,語氣寵溺的,“悠棠,以後再出來跑路不許穿高跟鞋,運動鞋穿著舒服。”


    “恩。”麗姿垂眸看著他,輕聲應著。


    有時候有很多東西是偽裝不出來的,就比如說南宮劍熙和麗姿之間無言的默契,他們親昵的姿態不是靠秀出來的,而是真的像一對恩愛的夫妻。


    楚函看著南宮劍熙將麗姿的高跟鞋脫掉,然後將她秀氣的玉足裹進掌心裏揉搓了些許溫度,然後拿出一雙白色棉質的襪子替她穿上,再將板鞋套進去,緩慢而細致的係著鞋帶。


    而麗姿和他輕聲說著什麽,她好像在問,“劍熙,你今天怎麽有空過來的,不忙嗎?”


    南宮劍熙很隨意的迴答,“恩,還行,今早看了幾個股市,分析數據報告弄的我眼睛有些花,突然就很想你,迴家煲個湯就來找你了。”……


    楚函落在口袋裏的手一點點的攥緊,他逡巡著麗姿的半側小臉,他想在她臉上找到一絲牽強的痕跡,哪怕她用餘光瞥他一眼都可以,可她沒有。


    她眼裏隻有蹲身為她換鞋的南宮劍熙。


    給麗姿穿好鞋,兩人一起背對著楚函坐著,周琳將保溫杯打開,裏麵的香氣和溫度飄了出來,周琳又去廚房拿了個幹淨的小碗和湯匙,南宮劍熙親自將鮮湯舀進碗裏,然後端放麗姿麵前,麗姿溫順的拿著湯匙,一口口的喝著。


    南宮劍熙靜靜的凝望著她,見她腮邊的秀發落到了嘴邊,他動手為她拂開,才碰到她的臉頰,便感覺到了她渾身的冷度。


    南宮劍熙心疼的蹙起眉,聲音裏有歎息和惋惜,“悠棠,要是我可以在你生小棠棠的時候認識你就好了,這樣你就不會落下一身的月子病,尤其是這怕寒。”


    麗姿聞言,秀眉擰了擰,她依舊在小口喝著湯,卻開口說道,“我生小棠棠的時候就一個人呆在一間租來的小房間裏,因為先前給小棠棠購置衣服和奶粉花了一大筆錢,所以我不想去醫院,自己順產還能節省點開支,當時我請了一位接生婆。”


    “我疼了足足兩天兩夜,第二天夜裏接生婆說看見小孩的頭了,但出不來,於是就用剪刀為我側切,但側切後我就大出血了。”


    “接生婆嚇壞了,當即就開門跑了。雖然我已經疼到沒知覺了,但我不想等著一屍兩命,當時也不知哪來的力氣自己爬到門口喊救命,那時幸虧鄰居路過,然後好心將我送到了醫院。”


    ps:今天8000更完畢!


    妹紙們對楚麗篇留言還是很積極的,但是為什麽乃們都不問我,麗姿是否還是清白的???


    咳咳,劇透一下,我的女主自然是身心幹淨的,雖然受了點小磨難。


    另外自己寫這章很心疼麗姿的,麗姿在這裏不會再虐,虐也隻是迴憶起4年前。還有,現在多大的虐,以後便有多少寵愛!!r115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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