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蕭京野他一心愛著那個狐媚東西!看都不看我一眼!”此刻池清歡不管碎鏡子會不會劃傷自己的皮膚,也不管那多昂貴!“為什麽……為什麽——!”


    淩晨兩點的一聲聲巨響格外滲人,這讓池清歡徹底失去理智,頭疼的跪在地上,直到男保鏢拿來了藥片喂到她唇中。


    室內恢複短暫的平靜。


    “夫人,夫人您冷靜些……”


    池清歡看著這年紀輕輕的男保鏢,細皮嫩肉又有著極好的身材,但她指腹著重輕觸他的眉眼。


    因為他的眉眼,像極了蕭京野。


    “阿野……我好熱,我好熱啊……”池清歡似進入了迷幻世界,叫著一個不屬於她的男人的名字!“阿野……”


    “夫人……夫人,您迷糊了!”男保鏢不敢僭越,連忙低下頭大聲迴答。


    他這膽怯的聲音,讓池清歡如夢初醒。


    不是他。


    蕭京野從來不會這樣說話。


    “啪……”


    迴過了神,池清歡狠狠甩了那男保鏢一巴掌。


    “滾出去!”


    “還有,今天我說的話你若是敢傳出去半點——”


    “夫人,我不敢!我真得不敢……”


    “滾!”


    池清歡將人打發後,頹廢的躺在了冰涼的地麵上。


    她喜歡奢靡的生活,刻意讓人打造的房子連天花板都是高級定製的鏡麵。


    此時,房門被人推開,漆黑的皮鞋落在地板上。


    池清歡從天花板的鏡子裏便可以知道來人是誰,她依舊保持著這懶散的躺姿,悠閑的擺弄著婚紗上璀璨的鑽石。


    “呦,稀客呢。”


    “別給我搞一副青.樓.女.子的樣子。”蕭憶楚站在房間門口沒有移動腳步,垂眸看著池清歡的眼神裏多了幾分嫌棄。“看起來真是掉價。”


    “哈哈哈哈……哈哈哈……”池清歡聞言不由得放聲大笑,從鏡麵看著蕭憶楚這憤怒的樣子調侃,“我和太子爺都是同道中人,你何必裝給我看呢?”


    名義上,池清歡是蕭憶楚的祖母。


    但京圈周知,池清歡大蕭憶楚不到十歲。


    外人對池清歡恭恭敬敬是看在她對外冠著蕭姓。但在蕭家大院裏,還真沒幾個人看得起池清歡!


    畢竟當初池清歡是怎麽費盡心機嫁進蕭家的,所有人都知道……


    “你也配和我相提並論?”


    “太子爺,除了跟我合作,你沒有別的選擇了。”


    “少給我搞你們小門小戶那些齷齪的手段。”蕭憶楚神情間有著他獨有的維護姿態,“我對時今棠,已別無他想。”


    池清歡聞言從地上坐起身半轉著身子看著蕭憶楚,她眼底有了明顯的不解與憤怒。


    她看得出來,蕭憶楚愛時今棠。


    “嗬……蕭憶楚,我還真是高看你了啊。”池清歡緩緩開口嘲諷著蕭憶楚,“你見你小叔叔還真是像耗子見了貓。”


    “慫貨,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不敢去爭取。”


    “不是不敢爭取。”蕭憶楚從小接受的良好教育不許他用肮髒的手段!“隻是不屑與你合作做那些齷齪的事。”


    並且……蕭憶楚真的不想再讓時今棠受到傷害。


    “齷齪……”池清歡聞言宛若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覺得蕭京野如果不用齷齪的手段,得的到時今棠嗎?”


    “你什麽意思?”


    “太子爺想知道,自己去查便是。”池清歡說著從地上起了身,“還有當年差點燒傷你的大火是誰放的……你年紀不小了,別再像個傻子一樣了。”


    蕭憶楚看著池清歡瘋迷的模樣眉頭緊皺,他深唿吸後抬眸環視一周。


    “瘋婆子。”


    低罵了池清歡一句後,蕭憶楚便轉身快步離開了。


    他奉勸自己別去在意池清歡的話。


    可懷疑的種子生根發芽,根本不是蕭憶楚能控製的。


    他一直了解時今棠,她不是一個會快速接受感情的人,因為他當初那麽真心的追求時今棠,一年多才得到她的迴應。


    蕭憶楚很想知道,時今棠為什麽突然同意嫁給蕭京野——


    思索再三,他還是給特助發了信息……


    ——


    這邊,裴家。


    傅母的腿痛的老毛病又犯了,傅晚和傭人與私人醫生照料至淩晨三點,傅母才好轉些許。


    耐心的給傅母喂了薑湯,傅晚又起身幫她把被子蓋嚴實。


    “女兒……謝謝你啊。”傅母看著傅晚勞累的樣子緩緩開口道謝。


    聽著母親虛弱的聲音,傅晚弄被角的手一頓,緩緩抬眸看向了傅母。


    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傅母這樣溫柔的喊她了……


    “我們之間……沒什麽可客氣的。”良久,傅晚收迴了手坐在了床邊。“剛聽裴叔叔說,你的腿是老毛病?”


    “嗯……不過不打緊的。”傅母微微搖頭後迴答,“疼過勁就好了。”


    “裴叔叔給你找了那麽多醫生都不能根治嗎?是怎麽弄得?”


    “忘記了……”傅母聽傅晚說起這個眼神開始躲閃,“晚晚,時間不早了,你迴去睡吧。”


    傅晚注意到了傅母神情間的刻意躲避,所以她對此並沒有追問,隻是微微點頭。


    “好,你有事再喊我。”


    “嗯……”


    傅晚關閉了房間的燈,但走到門口時又聽到了傅母的聲音。


    “晚晚!”


    “你……還在為你爸爸的事情恨媽媽嗎?”


    傅晚聽到了傅母的聲音。


    但她選擇沉默,隻是默默退出房間關了房門。


    傅晚……怎麽可能不恨。


    不僅因為父親!


    還有……她的心丟了,因為母親所做的事,她不能把心找迴來……


    傅晚抬起腳步快速下了樓梯。


    二樓的繽紛酒櫃的吧台前,男人在淺藍色的燈光下正襟危坐,泛著寒光的玻璃杯在他手掌中似玩物,他微微仰頭喉結滾動,將其中燦色的酒一飲而盡!


    “傅晚。”


    “你過來。”


    傅晚站在原地看著裴斯辰的神情。


    他雙頰多了一抹紅,那是喝醉了的象征。


    可盡管薄有醉意,他的眼神還是那樣有壓迫感,迫使傅晚抬起腳步走到他麵前。


    “太晚了,該睡覺了。”


    “不急。”裴斯辰說著將玻璃杯放在了傅晚手上,“小晚,把它吃掉。”


    傅晚低頭看。


    玻璃杯裏是削了皮的車厘子,在淺藍色的燈光下仍然透著它渾然天成的食欲。


    “傅晚,求你了。”


    裴斯辰放低姿態的卑語,這是傅晚第一次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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