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斯辰……不能被我媽看到!”傅晚雙眸之中含著可憐的倔強,泛紅的眼眶之中有淚珠滾落。“你走開……”


    “看到不好麽?”裴斯辰滾燙的手掌落在了傅晚的頸側,垂眸看著她這副可憐樣。“讓她知道一切、讓她把你嫁給我……她會開心嗎?”


    媽媽會為此開心嗎?


    裴斯辰這是明知故問!


    他們的關係已經眾所周知,如果她嫁進裴家那就會淪為全京圈的笑柄!傅母那麽愛麵子的一個人,怎麽會為此開心?


    由傅晚猜想,她母親隻會算計怎樣再次舍棄她吧……


    “裴斯辰!你隻想毀了我……”盡管話語已經如此絕望,但傅晚還在奮力想掙脫他的束縛。“我恨你!我恨死你了……”


    裴斯辰看著傅晚這被紅酒漫身的可憐模樣,她似暗夜之中被折了腰的紅玫瑰,夜霜寒了她鮮豔的花瓣,落入他眼眸中卻別有韻味。


    從前傅晚被欺負哭,就隻是靠在他懷裏默默掉淚,那往往是剛經曆過情.事之後,臉頰上還有未褪下的chao紅,瑩潤的淚珠滑到粉唇邊,會被他一起吻沒。


    “晚晚?你在哪裏?”


    裴公館的酒窖太大,傅母的方向感不好,所以一時之間並未找到傅晚所在的位置。


    “你快走……”傅晚的眼淚一滴一滴往下掉,她眼底是緊張與不安,但聲音卻很小。“你走!被我媽看到,裴叔叔也不會放過你——”


    “想我走?”相比於傅晚的緊張,裴斯辰冷靜到可怕。“那你求我……”


    “求你……”


    從前,她夜夜都要求他,所以傅晚也從不會在嘴上逞強什麽。


    “我話沒說完呢。”裴斯辰說話間,唇在傅晚側頸處肆意輕碰,“求我——在這要你。”


    “你個畜生……”


    傅晚幾近崩潰,身體一軟癱坐在地,她手攥著裴斯辰的寬鬆西褲,淩亂的頭發,高開岔旗袍,妖豔的紅酒漬……無一不在訴說裴斯辰有多野蠻。


    “晚晚?”傅母聽到了聲音,隨即抬起腳步向這邊走來。


    高跟鞋的聲音逼近——


    酒櫃的另一旁,裴斯辰輕鬆穿過,靠在隱秘處看著傅晚的側顏。


    “晚晚?哎呦你這孩子,怎麽坐地上了?”傅母在看到傅晚的身影後連忙上前,“這裙子都髒了……你怎麽了?”


    “我……沒事。”傅晚眼底帶著慌張地挪動了腿,用裙擺掩飾著自己腿上的暗紅色皮帶和還未消狠的紋身。“剛才突然低血糖站不住,隻能開一瓶紅酒喝。”


    “下次身上帶著點糖,這還好是在家裏。”傅母眼含關心的說著,隨即想伸手扶傅晚起身。“來,先起來吧。”


    “媽……我想吃梨花餅,你給我做好不好?”傅晚按住了傅母想扶她的手,“我腿麻,先在這緩一會。”


    “好,媽媽去做。”傅母說著拿出手帕擦了擦傅晚的臉頰,“剛在餐桌上你哥哥也不是衝著你,他就是那樣的脾氣,你不必介懷。”


    “嗯……我知道了。”傅晚乖巧的點了點頭,隨後下意識想傅母快些離開。“媽,我好餓,你快去做吧。”


    “好,媽這就去。”傅母說著點了點頭,“你先緩緩,有事就叫傭人進來。”


    “好……”


    傅晚點了點頭,她視線一直黏在傅母的背影上,直至酒窖的門一開一關,她才終於鬆了一口氣,腰身一沉用雙手撐著地麵,如夢初醒般大口喘息……


    男士皮鞋落在地板上聲音不大不小,裴斯辰慢著步子走到傅晚麵前,手指捏著傅晚的旗袍裙擺到自己臉上,擦掉了他臉頰的酒漬。


    “還記得……葡萄藤下那夜麽?”裴斯辰挑起傅晚的下頜線,撫掉她眼角的淚。“小晚,你說過我們的身體都隻給彼此的……”


    “裴斯辰,你早已背棄的了我們誓言。”傅晚眼裏毫無情愫,如一灘暖不了的死水。


    “是你先逃的!”裴斯辰捏著她的後頸,泛紅的眼眶中似有海市蜃樓。“是你先不要我了……”


    昏暗的酒窖內,裴斯辰在用往昔衡量傅晚,此刻的心痛,也足以迴憶他們曾有過的愛。


    不……或許,隻是他單方麵的控製與占有。


    小晚,她哪會愛他這種爛人呢。


    “你很無辜嗎?”傅晚不禁嗤笑,她口中所言字字句句都在戳裴斯辰的心窩。“在栩生島日子,你折磨的我生不如死!”


    他的粗魯,他的野蠻……他毫無節製可言的欲望!似不透風的捕夢網圈禁著她,不禁無休止的掠她身,傅晚後知後覺,她心也跟著丟在了那座島上……


    “是麽?”裴斯辰笑容瘋迷,“你沒說的話,腿上的紅玫瑰會告訴我——”


    “傅晚,我許你找男人。”男人慢條斯理的起了身,後退兩步將大衣後掠,雙手插入口袋之中,動作盡顯紳士風度,低迷的聲音,講葷.話。“你找一次,我拷你一夜——”


    晝夜不分,被他——


    傅晚知道,裴斯辰的這句話不是玩笑!


    下了他的床後?嗬……他會許她有力氣去找別的男人麽?


    而且,傅晚不會那般卑賤!


    裴斯辰離開了,隻留傅晚一人感受酒窖的冰涼。


    溫度寒冷些,或許會許人把一些事想清楚。


    陸星曜和司北宴,滬城大佬和港城太子爺。盡管在外人看來已經是權勢滔天的人物,可還是壓製不住裴斯辰——


    她心亂了,也害怕……


    傅晚用僅有的力氣解開了把她腿和擎天柱綁在一起的暗紅色皮帶,想扔在地上又怕傭人撿到告訴傅母,便隻能胡亂塞進自己包裏,扶著酒櫃走出了酒窖……


    總會有辦法的,一定會有的——


    ——


    次日。


    京郊楓沃寺,漫山的紅楓葉隨不冷不暖的清風飄揚,暗藍色豪車上並未開冷氣,時今棠降下車窗伸出手接住了一片紅楓葉,這與她白皙的皮膚形成鮮明對比,楓葉在光影下似崎嶇的生命線。


    “我聽楓沃寺很靈,前些年我曾來過一次。”時今棠說著挽住了蕭京野的手臂,“你知道……我求的是什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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