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提醒你,短時間多次喚醒被封存的記憶,可能會導致未知的後果,引發記憶與意識的衝突。”


    “為什麽?因為藍鳥病院裏的實驗嗎?”


    “沒錯!”


    “沒關係,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


    西蒙深吸一口氣:“你決定了嗎?既然如此,就如你所願。”


    “混沌,血月!”


    當催眠觸發詞響起的刹那,沐星感覺大腦中有什麽東西爆開。


    洶湧的浪潮將他直接拉入記憶的世界中。


    ……


    前往藍鳥精神病院的汽車裏。


    “你應該知道求生新人定律了對嗎?”


    “聽說過一些,新人前三個求生世界非常重要,拿到的分數越高,對以後的發展越有利。”


    瘋子望著沐星,露出笑容:


    “你前兩次世界分數都在95分以上吧?”


    沐星想掩飾,突然想到瘋子不就是他兩次新人節點的守護者麽?


    這件事根本瞞不住眼前的瘋子。


    “沒錯,一次96,一次97。”


    “你想不想拿100分?”瘋子突然道。


    “滿分?這怎麽可能?不管怎樣都會有一些扣分情況吧?”


    瘋子點頭:“當然,在成為正式求生者後,的確不可能拿到100,最高99,但作為新人,是有可能拿100分的。”


    “怎麽拿?”


    沐星一下子激動起來,雖然不知道100分意味著什麽,不過難度這麽高,求生係統應該會有什麽特殊的獎勵吧。


    他望著眼前似笑非笑的瘋子,意識到任何情報都需要等價交換。


    “我明白了,你想要什麽?”


    “合作!”


    “合作?”


    “這次我用守護者資格向求生係統換來一次進入新人求生世界的機會,是為了徹底解決一個麻煩。”


    沐星愕然,難怪他會與瘋子這個資深者進入同一個求生世界。


    沒想到他竟然以舍棄守護者資格的代價來換取一個機會。


    “什麽麻煩?”


    瘋子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其他的我!”


    瘋子望著窗外筆直的馬路,以及馬路兩邊無垠的虛無。


    “我的最後一個新人求生世界就是“逃生”,我是從這裏裏走出去的新人,這是我新人身份的結束,也是我徹底成為人們口中瘋子的開始。”


    “當初為了獲得力量,我甘願成為瓦爾裏德計劃的實驗品。”


    “雖然最後實驗失敗了,卻也讓我獲得了挑戰未來的力量,然而禍根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埋下的。”


    “今後的求生任務中,我的人格開始分割,精神開始撕裂,直到後來,大多數情況下,都有另外一個我控製著這具身體。”


    “我曾想過很多種方法,壓製,磨滅,甚至強行將新的人格從自己的意識中撕扯出去。”


    “然而,他們總是越來越多,越來越多。”


    “這一次是我最後的機會,否則我將徹底失去自我,被身體裏的其他自己同化湮滅。”


    沐星望著瘋子:“所以你想讓我幫你?”


    “沒錯,我想重走這條路,從這裏開始,也從這裏結束。若成功,我將剝離其他的人格,修複精神分裂。若我失敗,將被混沌的意識徹底吞噬。”


    他突然湊近,抓住沐星的胳膊:“作為交易,我會讓你拿到一個完美評分。”


    “你好像太看得起我了吧?”沐星摸了摸鼻子有些尷尬。


    瘋子搖頭:“你有這個潛力,因為你可是我見過的第一個在尤卡坦半島拿到特異點的新人。”


    “還有,在現實世界與烏鴉的戰鬥中,你迴溯了對嗎?”


    沐星下意識神經緊繃。


    “別緊張,我若想對你出手,何必等到現在?”


    “之所以能感知到,是因為我曾經也獲得過特殊的道具,可以在現實世界裏進行死亡迴溯。”


    “那次我用在了救人上,雖然最後也沒能救迴來。”


    “這類道具雖然稀少,卻不是沒人擁有。”


    沐星聽到這話,忍不住多長了一個心眼,可能還有其他人能在現實世界死亡迴溯。


    不過別人用的都是道具,而他消耗的則是血月本源,次數上絕對是自己更勝一籌。


    “所以,這場合作你同意嗎?”瘋子期待的望著他。


    “當然,能與大名鼎鼎的資深者合作,我自是求之不得。”


    沐星伸出右手。


    瘋子也笑了,衝著他伸出手。


    ……


    沐星再次睜開眼。


    雖然這次喚醒的依舊是進入藍鳥精神病院前的記憶,卻也給了沐星一些答案。


    那就是為什麽瘋子會讓自己殺了他。


    很顯然,瘋子的計劃失敗了,他的主人格被完全吞噬,如今占據他意識的已經不再是他自己。


    沐星有些糾結的緩緩垂下手機,難道真的要殺死瘋子?


    可如果這樣做,不僅辜負了合作,自己的100分評分肯定也泡湯了。


    沐星右手一抓,雙螺旋的神印出現在他的手中。


    “怎樣才能解開我自己設置的封印?”


    他質問。


    然而,神印安靜如石塊,並未迴應他。


    “你總不能讓我去找過去的自己來解開封印吧?”


    沐星忍不住道。


    “等等,過去的自己……”


    沐星猛的抬頭:“對了,我還有90%的血月本源,我還沒輸!”


    嗡……


    就在這時


    沐星感覺大腦一片空白,破碎的記憶在閃爍,意識恍惚,整個人都站立不穩。


    他摔在地上,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


    “多次使用觸發詞催眠法帶來的後遺症麽?”


    沐星意識到,他不能再如此頻繁的迴溯記憶,否則真相沒找到,自己的意識先崩潰了。


    而且意識的崩潰與精神力的強弱無關。


    強如瘋子,也被精神分裂折磨的死去活來,最後不得不賭上所有,來拚一個可能性的未來。


    沐星站起身來時,表情已經變得堅定起來。


    既然現如今所有經曆都無法拚湊出一條能繼續向前的道路,那便隻能迴溯過去,改變未來。


    隻是他的機會不多,現有的血月本源未必能支撐他到達想去的時間點。


    所以必須提前做好規劃。


    而在這之前,他要去一趟地下室,拿到瘋子留給他的東西。


    ……


    倉庫的交戰還在繼續。


    克萊爾正在與韋尼克博士打嘴炮。


    沐星趁機進入地下室,找到102號櫃子。


    打開櫃子的刹那,沐星感覺有些頭暈目眩。


    “嘖嘖嘖,瘋子哥,你才是真大佬啊!”


    沐星望著櫃子裏各種閃閃發亮的高階道具,眼淚不爭氣的從嘴角流出來。


    “臥槽,附魔大寶劍。”


    “臥槽,空間靜止炸彈。”


    “臥槽,高能激光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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