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龍一沒敢打擾文青山,便在一旁靜靜地觀望著。文青山手捧木匣,足足擺弄了半個多小時,就在我覺得他不太可能將木匣打開的時候,忽然便隻聽“哢嚓”一聲響,木匣竟然應聲而開。


    沒想到文青山還當真用這法子打開了木匣,我是又驚又喜,趕忙走上前去。


    文青山掀開匣蓋,將木匣完全打開,我探頭往裏麵一瞧,隻見木匣內果然擺放著一本書,那書沒有封麵,不過那發黃的書頁紙張我是再熟悉不過了,與我手裏那半本《陰陽玄術》可以說幾乎是一般無二。


    我趕忙將書從木匣內取了出來,翻過來瞧了一眼書的封底,立刻便斷定,這正是我夢寐以求的《陰陽玄術》陰冊!我很是激動,又趕忙用手摸了摸書的封底,果然和封麵一樣厚實,想必也存在著夾層。


    龍一盯著我手裏的書看了看,好奇地問道:“石宇兄弟,你說這書跟一個寶藏有關?”


    我點了點頭。


    “那如何看得出來?”


    我並沒有告訴龍一有關夾層中藏寶地圖的事,隻是說:“具體是怎麽迴事我還得研究研究,待有了眉目我再告訴你。”


    我話說到這個份上,龍一也不好再多問,點了點頭說:“如果需要我們的支持,石宇兄弟盡管開口。”


    我將書收了起來,龍一打了一通電話之後,過了不過二十分鍾左右,李國便帶著十幾名赤龍特工隊隊員趕到了。


    他們將身受重創的墨子楊送往醫院急救,並對雞公嶺一帶進行了搜尋,但並沒有找到墨子楓的下落,由於墨子楓的長相與墨子楊是一模一樣,於是龍一讓人給墨子楊拍了幾張照片,讓當地警方配緝查墨子楓的下落。


    事情總算是暫告一段落,而我也終於得到了完整的《陰陽玄術》,我並沒有急於將另外半幅地圖從書的封底夾層當中取出來,而是將陰陽兩冊合在了一塊。然後將這本書拿到了黃一仙的麵前。


    一開始,黃一仙有些不敢相信我竟然找到了《陰陽玄術》陰冊,於是我便跟他講述了起來,當他得知自己痛恨了大半輩子的大師兄馬元景當年之所以拿走《陰陽玄術》陰冊,竟然是受師父之托,而且最終馬元景也是因為此書而付出了生命的代價,黃一仙忽然情緒失控,失聲痛哭了起來,並不停地捶胸頓足,直罵自己糊塗,害得馬元景到死都背負著欺師滅祖的罵名。


    我和賤賤在一旁安慰了半天,他的情緒才總算慢慢安定了些許,不過他依然很是自責,他提出要去拜祭馬元景,不過我並不知道該去哪裏拜祭,於是我立刻給龍一打電話,讓他幫我問問馬元景的屍體現在在哪兒。


    龍一很快便給我迴了電話,他告訴我,馬元景的屍體其實就在良縣殯儀館,而因為已經對他的屍體進行過屍檢,所以也就打算在這兩天便進行火化。


    得知馬元景的屍體很快就要火化,黃一仙立刻領著我和賤賤火急火燎地趕往了縣殯儀館。


    當見到馬元景的屍體時,黃一仙再次老淚縱橫。我和賤賤觸景生情,心裏也是一陣難受。


    在黃一仙的一再堅持之下,馬元景的屍體並沒有被火化,因為良縣依然保持著較為淳樸的民俗,采取的是土葬與火葬相結合的殯葬方式,所以一般來說,隻要家屬堅持,並不要求強製進行火葬。


    在辦理完相關手續後,黃一仙找人將馬元景的屍體弄出了殯儀館。經過一番考慮,黃一仙決定將馬元景與我師父葬在一塊,甚至提出,等他過逝之後,也要跟他倆葬一塊去。


    他說他們兄弟三個誤會了大半輩子,死了得葬在一塊,不然誤會隻怕得延續到來生。


    黃一仙既然做出了這個決定,我隻得照辦,於是立刻給棋坪村的祺二爺打了電話,畢竟我師父是葬在棋坪村,要把馬元景也葬哪去,自然得跟村裏人說一聲。


    祺二爺如今已經年過八旬,身體已大不如前,電話那頭,祺二爺的聲音明顯蒼老了許多,而且他的耳朵也有些背了,我在電話裏講了半天,他愣是沒聽明白我是誰,還以為我是他在外打工的二兒子。


    好在他三兒子白三元在家,幫他接聽了電話。


    我在電話裏把情況跟白三元講述了一番,白三元聽了之後,立刻表示沒問題。


    由於馬元景死亡已有段時間,而且屍體還進行了解剖,為防屍體腐爛,必須盡快下葬,於是黃一仙決定當天就把馬元景的屍體運到棋坪村去。不過由於事先沒有準備,馬元景連塊棺材板子都沒有。


    隔壁的壽衣店倒是有現成的棺材出售,但黃一仙去看了一圈,並沒有看中,他覺得自己虧欠了馬元景,所以執意要為馬元景準備一口最為上等的棺木。


    也是好在之前翟伯患癌症的時候,以為不久於人世,所以黃一仙給他準備了一口上等的棺材,這口棺材是用金絲楠木打造而成的,據說黃一仙為這口棺材花費了一百多萬,對他這麽一位一向惜財如命的人來說,可謂是大大破費了一筆。


    如今翟伯的病已基本痊愈,身體恢複得還很不錯,一時半會也用不上這口棺材,於是黃一仙便決定先將棺材給馬元景用。


    當天下午,黃一仙親自為馬元景做了一場法事,將他的遺體入殮後,便找來一台專門用來運載靈柩的靈車拉去了棋坪村。


    我和賤賤也跟著一塊去了,黃一仙說因為馬元景沒有後人,所以讓我倆給他披麻戴孝,盡管心裏一百個不願意,我倆也不敢違背黃一仙的意願,隻得照辦。


    折騰了兩天,終於是讓馬元景入土為安,由於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我並沒在良縣待太久,辦完馬元景的喪事後的第二天,我便和文青山以及賤賤趕迴了湘沙市,


    迴去後第一件事,我便是取出那半冊《陰陽玄術》,然後故技重施,用鋒利無比的魚腸劍小心翼翼地將書的封底割開了來,果然不出所料,封底也暗藏著夾層,而且在夾層當中,也同樣夾著一張暗金色的帛紙。


    我趕忙將帛紙取了出來,攤開後一看,其正麵也是一幅並不完整的殘圖,我將這幅殘圖與之前從書的封麵取出來的殘圖一拚合,果然便拚成了一幅完整的地圖。


    由於是古地圖,我看得並不是很明白,於是便把地圖交給了文青山,他經過一番研究琢磨,得出一個讓人吃驚的結論,大禹王藏鼎的地點,竟然位於黃河中遊一段河床的底下!而這段河床所處的地理位置,應該是位於現如今的晉陝峽穀一帶。


    聽了文青山所說,我和賤賤都吃驚不已。真沒想到大禹王竟然會將神鼎掩藏在河底,恐怕任誰都難以想到。


    賤賤不禁歎道:“這大禹王可真會藏東西,居然把銅鼎埋在黃河河底。河底應該是很厚的淤泥吧,要是上千斤的銅鼎真在淤泥下麵埋著的話,咱們就算知道了銅鼎的位置所在,隻怕也挖不出來!”


    文青山點了點頭,說:“你說得沒錯,黃河河床之中不但布滿淤泥,而且水質渾黃,晉陝峽穀一帶又是黃河水流最為湍急的一段,要是銅鼎正在淤泥裏埋著的話,確實不容易打撈出來。”話說到這,他忽然又話鋒一轉:“不過,我認為這尊銅鼎應該並不是掩埋在淤泥當中。”


    “你不是說大禹王將神鼎掩藏在河床底下麽?那不就被淤泥掩埋著嘛!”


    文青山笑了笑,說:“嗬嗬,雖然是在河床地下,但並不代表一定就被淤泥掩埋著。”


    賤賤有些納悶:“這話怎麽說?”


    文青山解釋道:“晉陝峽穀一帶的地質以岩石結構為主,所以河道兩側有不少岩洞分布,我估計大禹王其實是將鼎藏在了一個隱蔽的岩洞之中,而這個岩洞剛好位於黃河河床的下麵。”


    聽了文青山所說,我不由得微微一怔,但又覺得有些納悶:“神鼎如果真是藏在一個洞裏麵的話,為何這幾千年都沒有被人發現呢?”


    文青山說:“這個洞應該是一個天然石洞,而且原本肯定是與外界相連,想必大禹王為了防止藏於其中的神鼎被人找到,於是采取什麽方式封閉了石洞。這也是為何數千年來都沒人發現神鼎的原因。”


    “他該不會是找人把洞口給封死了吧?”賤賤說道。


    “有這種可能,但無論如何,可以肯定的是這在當時一定算得上是一項頗為浩大的工程,在晉陝峽穀一帶,有很多大禹治水時留下的工程遺跡,其中最為有名的,便是龍門。”


    “龍門?”


    文青山點了點頭:“龍門是黃河從壺口咆哮而下的晉陝大峽穀的最窄處,相傳是大禹治水時開鑿的,後人因為懷念大禹治水的功德,又將龍門稱之為禹門,並延傳後世。由於禹門是秦晉兩省交通要衝的古渡口,所以現在又叫禹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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