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覺額頭處有些疼痛,而且腦袋也依然是昏沉沉的,看來我一定是額頭撞在了洞壁上,我想伸手摸摸,卻發現自己的手腳都被捆得嚴嚴實實,而且身體也被牢牢地綁在了一根約摸兩米來高、半米來粗的石柱上。


    我嚐試著掙紮了幾下,發現綁在身上的繩索十分緊實,根本不可能掙脫,我又四下張望了一番,很快便發現,就在離我約摸三四米遠的地方,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正是我們尋找的瑞二爺,而另一個則是一個大高個,身穿一件黑色長衫,他的體形看起來有些怪異,背上似乎隆起來一塊。


    我愣了一會才反應過來,這家夥十有**就是將我抓來的鴞怪,而他背上隆起的一塊,想必便是他的一對翅膀。


    瑞二爺與鴞怪都埋著頭,似乎正在研究著什麽,並沒有注意到我已經醒了過來,我尋思著可以將無塵子召喚出來對付他們,可我一低頭,這才發現胸口的石牌居然已經不見了,我心裏不由得咯噔一下,這塊石牌對我來說可謂是極其重要,裏麵不但藏著幾副十分重要的骨簡,而且還關乎我的身世之謎,若是丟失了,那可就麻煩了。


    我心裏正尋思著這塊石牌會落在了哪裏,瑞二爺與鴞怪聽到動靜,都轉過頭來。


    見我醒了,瑞二爺領著鴞怪緩步走到我的跟前,衝我微微一笑,問道:“你莫非是在找這東西?”他一邊說著,一邊將手心在我麵前攤開,我定眼一瞧,正是我那塊石牌!


    我奮力掙紮了幾下,怒喝道:“你***把我的牌子還給我!”


    “嘿嘿,你讓我把石牌還給你,這麽說,這玩意兒是你的?”


    “當然是我的,不然難道還是你的!?”


    瑞二爺將手裏的石牌掂了掂,不緊不慢地說:“這塊石牌可是狩魔人的名牌,你既然是這塊石牌的主人,那也就是說,你是一位狩魔人?”


    我沒想到這家夥居然憑借石牌便知道我狩魔人的身份,不禁有些驚訝,知道這事的人可不多,即使是邪教中人,也大多都不知道。我並沒有立刻迴答他,而是反問道:“你究竟是什麽人?”


    “嘿嘿,怎麽,你既然找上門來對付我,難道連我是誰都不知道?”


    “我明白了,你***是黑煞鬼教的人!我說怎麽那麽邪惡呢!”


    “黑煞鬼教?你居然將我當成那幫跳梁小醜,未免也太小瞧我了!現在你已經是死到臨頭的人,我也不瞞你,你這種石牌,我手裏也有一塊。”瑞二爺一邊說著,一邊從腰間取出了一塊與我那塊幾乎一模一樣的石牌來。


    我不由得大吃一驚:“難道你……你也是狩魔人?”


    “我可沒興趣做什麽狩魔人!”


    “那你這塊石牌是從哪來的!?”我質問道。


    瑞二爺笑道:“嘿嘿!當然是從一個和你一樣的家夥身上摘下來的了。”


    “什麽!?”我頓時震驚地說不出話來,聽他這話裏的意思,他之前曾經遇到過一位狩魔人,而且這位狩魔人隻怕已經遭了他的毒手,如若不然,代表狩魔人身份的石牌也不會落到他的手裏。


    “你把他怎麽樣了?”我冷冷問道。


    “嘿嘿,你該不會是以為我把他殺了吧?放心吧,他還活著呢!他再怎麽也是我師傅,我又怎麽舍得殺他呢!”


    聽他這麽一說,我愈加吃驚了,這家夥居然拜了一位狩魔人為師,但修煉的卻又是邪術,這到底是什麽個情況?


    沒等我開口問,瑞二爺又從腰間取出了一件東西,我一瞧,居然是我的龍牙!


    我立刻衝他嚷道:“別用你的髒手碰老子的東西!”


    瑞二爺並未理會我,而是將注意力都放在了那顆龍牙上麵,他手捧龍牙,仿佛是自言自語地說道:“那老家夥一直對這東西念念不忘,要是知道這東西現在落在了我的手裏,估計非得氣個半死不可。”


    我聽得雲裏霧裏,怒喝道:“你***在嘀咕什麽呢!?”


    瑞二爺忽然抬起頭來,兩眼緊盯著我,問道:“你這東西是從哪來的?”


    “哼!管你屁事!”我懶得迴答他。


    “嘿嘿,其實你不說我也知道,這東西,是不是一位姓林的女人給你的?”


    我一聽,不由得心頭微微一震,這顆龍牙是鬼眼陳給我的,而據鬼眼陳說,龍牙是林欣臨終之前給他的,並讓他將龍牙交給一位狩魔人。我萬萬沒有想到,瑞二爺竟然知道龍牙是來自於林欣,一時之間震驚地說不出話來。


    瑞二爺見我半晌都沒有說話,笑道:“你一定是在想我是怎麽知道的吧!我便實話告訴你,這顆龍牙,乃是我師傅送給姓林那個女人的,也不知你小子跟那個女人有什麽淵源,她居然將這寶貝給了你。”


    聽他這麽一說,我不禁愈加震驚了,因為龍一曾經說過,我這顆龍牙十有**是來自於狩魔人五大護法之一的火護法,因為火護法曾經從一塊火岩化石當中得到了一顆龍牙,如果照這麽說來,眼前這家夥的師傅難道就是火護法!?


    想到這,我衝他冷冷問道:“難不成你師傅是狩魔人五大護法之一的火護法!?”


    瑞二爺笑道:“要不然,你以為我的禦火之術是從哪裏學來的?不過你小子倒是讓我刮目相看,年紀輕輕,竟然知道我師傅的名號。”


    “哼!你這混蛋,既然拜了火護法為師,為什麽還要修煉陰邪之術!?”


    “哈哈!這可不能怪我!是那老家夥有眼無珠,非但沒能識破我的真實身份,而且還收我為徒,傳我禦火之術!”


    聽他說到這,我心裏總算明白了是怎麽迴事,這家夥本來便是妖邪之徒,後來也不知發生了什麽事,居然被火護法收作了徒弟,而在他學成之後,又反過來對付火護法,至於現在火護法是生是死,便不得而知了。


    我怒聲質問:“你***到底是什麽人!?”


    瑞二爺輕哼道:“哼!你反正就要死了,我也不怕告訴你,我乃是暗影教十三聖使之一!”


    “什麽!你是暗影教徒!?”我不由得大吃一驚,說起暗影教,我曾經聽林光遠提起過,他告訴我,暗影教是黑教三大分支當中最為神秘的一支,暗影教徒幾乎從不拋頭露麵,甚至就連他都沒什麽機會接觸到暗影教徒,沒想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老頭竟然便是,也難怪他剛才說黑煞鬼教不過是一群跳梁小醜而已。


    對於我的反應,瑞二爺顯得有些驚訝:“你小子竟然知道暗影教?”


    “哼!我當然知道!”


    “你小子知道得可真夠多的,若是留你在這世上還真是個威脅。”瑞二爺說著,忽然抬起手,欲置我於死地,我忙大聲喊道:“等等!先等我把話說完再殺我也不遲!”


    “有什麽遺言趕緊說吧!你可別指望還有人能來救你!這地方,就憑你那幾個同伴,無論如何也找不到,而且就算他們找到了,也不過是多幾個人來送死而已。”


    “既然我橫豎都是個死,那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個要求?”


    “你小子名堂可不少,有話快說!”


    “你能不能把我那塊石牌還給我,狩魔人的石牌生死不離身,就算是死,我也得戴在脖子上。”


    我話剛說完,瑞二爺仰頭大笑道:“你小子當我是傻瓜麽?你之前便是從這塊石牌當中召喚出了一隻邪力強大的鬼靈,我若是把石牌還給你,你恐怕又要把他召喚出來吧!”


    沒想到居然被這家夥識破了我的意圖,我不由得心頭一驚。


    瑞二爺又衝我問道:“你還有什麽遺言,趕快說!要不然我可就要動手了。”


    我定了定神,說道:“你說火護法還沒死,我不信!我想去看看他!”


    “你想去看那老頭子?”


    “再怎麽說,他與我也算有些淵源,臨死之前我想見見他!”


    瑞二爺似乎有什麽顧慮,顯得有些遲疑。我冷冷一笑,說:“看來你是不敢讓我見他呢!等等,該不會是你害怕見到他吧?”


    “哼!有什麽不敢!我就讓你死個明白!”瑞二爺說完,轉頭對站在身後的鴞怪說:“帶他去見見老家夥。”


    鴞怪快步走到我的跟前,將我從石柱上解了下來,不過我身上依然被麻繩五花大綁著,動彈不得。鴞怪用一條繩子牽住我,拽著我走進了洞廳一側的一個石洞,由於洞內一片漆黑,我什麽也瞧不見,隻能仍由他拽著往前走。


    我心裏很是納悶,在這麽漆黑一片的環境當中,瑞二爺和鴞怪又是怎麽瞧得見路的,難不成他倆都有夜視眼? 當然,也確實有這種可能,鴞怪本來就是來自於地獄的魔怪,而瑞二爺則是暗影教聖使。說不定他們反而更能適應黑暗的環境。


    鴞怪拽著我,在洞內七拐八彎,感覺似乎走了很長一段路,它才終於停了下來。盡管依然什麽都瞧不見,但我仿佛聽到了一陣沉重的唿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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