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動靜越來越大,牛胖子緊張地問道:“我靠,這***究竟是什麽玩意!?”


    文青山緊皺著眉頭說:“看來應該是某種生物。”


    “可你不是說這下麵氧氣含量太低,而汞濃度又過高,不可能有生物能夠生存嗎?又怎麽會是某種生物呢?”我不解地問道。


    “理論上是如此,若是普通生物,斷然不能在如此環境中生存。但卻也有例外,比如……”話說到這,文青山欲言又止。


    我忙追問道:“比如什麽?”


    文青山轉頭看了我一眼,一字一頓說道:“伏屍螻!”


    一聽伏屍螻,我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那玩意的厲害我可是領教過,那一對滿是鋒利鋸齒的開掘足輕易便能在人的身上開個窟窿,當年一隻伏屍螻就在我的肩膀上掘出了一個洞,那種絞痛感,簡直就像是被人用刀在剮肉似的。


    我知道文青山曾經捉了一隻伏屍螻拿迴去研究,忙衝他問道:“文老板,你不是開玩笑吧,你確定伏屍螻能夠在高汞濃度的環境當中生存?”


    文青山說:“這我倒是不敢確定,不過,伏屍螻的適應能力極其之強,一方麵,它本來所生存的環境氧氣含量便相當之低,另一方麵,我做過實驗,它甚至能夠在高鹽堿以及高酸的環境當中長久生存,所以,說不定也能夠適應這高汞濃度的環境。”


    賤賤沒聽說過伏屍螻,在一旁好奇地問道:“哥,伏屍螻是啥玩意?”


    “一種足以把我們仨撕成碎片的邪蟲!”我言簡意賅地答道。


    “我靠!”賤賤一聽,立刻仰頭大喊道:“牛胖子!你***死哪去了,趕緊過來啊!”


    這迴終於聽到了牛胖子的迴應:“賤哥,你們在哪兒呢?”


    我一聽牛胖子的聲音,趕忙大聲迴應:“我們掉陷阱裏了,你趕緊拿根繩索過來把我們拉上去,要快!”


    然而還沒等牛胖子他們趕過來,一些東西已經從骸骨堆中爬了出來,我借著頭盔上的探燈定眼一瞧,霎時間腦子裏一片空白。居然還真讓文青山給說著了,正是伏屍螻!


    賤賤沒見過伏屍螻,忙在一旁問道:“哥,你快看那些玩意兒是啥!?”


    我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答道:“那就是伏屍螻!”


    “什麽!?”賤賤登時臉色大變,忙大聲喊:“牛胖子,你***快點啊!”


    他話音剛落,無數伏屍螻從骸骨堆中振翅而起,周圍立刻響起了此起彼伏的“嗡嗡”聲,望著眼前密密麻麻的伏屍螻,我幾乎已經絕望了,這些已經在這座皇陵之中蟄伏了兩千多年的恐怖邪蟲,恐怕用不了片刻工夫,就能將我們仨撕成碎片。


    然而就在我以為我們這次必死無疑了的時候,卻忽然響起了一陣悠揚悅耳的笛音,也是奇怪,那些伏屍螻聽到這笛音,非但沒有對我們發起攻擊,反而又紛紛從半空中落迴到了地麵,並鑽進骸骨堆中躲藏了起來。


    我們仨都愣住了,這是什麽情況?難不成能夠適應各種惡劣環境的伏屍螻竟然懼怕這笛音?


    我正尋思著笛音是從哪兒傳來的,一條繩索從上麵扔了下來,我抬頭一瞧,牛胖子正探出一顆腦袋,緊張地喊道:“師傅!你……你們趕緊上來!”


    正可謂是峰迴路轉,我們仨又驚又喜,也顧不得去追究笛音的來源,立刻依次順著繩索往上爬去。


    賤賤本來有恐高症,最怕就是攀爬,不過這次他爬得賊快,沒一會兒工夫,我們仨便都從那個地洞中爬了出來。


    而上來之後我才發現,原來吹笛子的不是別人,正是老鬼!他手裏拿著一支不過半尺餘長的黑色短笛,正在賣力地吹著。真沒想到他還有如此神奇的本事,竟然能夠以笛音壓製伏屍螻。


    盡管地洞內似乎已經停止了動靜,但我們仨也不敢在地洞口旁邊再多做停留,趕忙退到了一旁。


    見我們仨都安全了,老鬼停止了繼續吹笛,他緩步走到那個地洞口旁,往下麵瞧了一眼,嘀咕道:“怎麽這皇陵當中會有這麽多的邪乎蟲子呢?”


    我有些驚魂未定地說道:“下麵是個很大的空洞,堆滿了屍骨殘骸!應該是建造皇陵的工匠,估計都是被伏屍螻給咬死的,連骨頭都被咬得滿是坑洞。”


    老鬼扭頭看了我一眼,有些驚訝地說道:“你也知道伏屍螻?”


    “我怎麽不知道,我還被伏屍螻咬過呢!”


    “真沒想到你年紀輕輕,閱曆倒是豐富!既然你曾被這邪乎蟲子咬過,便應該知道它的厲害,這玩意十分邪乎,咱們最好還是別再驚動它們。”說到這,他又話鋒一轉,轉頭向文青山問道:“你說這幾間墓室其實是一個連環局?”


    文青山忙點了點頭,將自己的分析跟老鬼說了一番,老鬼聽完,也將注意力放在了這間墓室正中央那尊青銅四方鼎上。他盯著銅鼎沉吟了片刻,說道:“那咱就過去瞧瞧那尊銅鼎。”


    他緩步朝著四方銅鼎走了過去,我們其他人也都趕忙跟上,不過因為擔心再觸發什麽機關陷阱,大家都顯得十分小心。緊跟在老鬼後麵,生怕行差踏錯。


    好在我們沒有再觸發什麽機關,很快便來到了那尊四方銅鼎旁,文青山二話沒說,縱身一躍跳上了石台,仔細查看起擺放在石台上的那尊四方銅鼎來。


    其他人並沒有跟著文青山一塊上去,因為石台上擺放了一尊巨大的四方銅鼎,剩下的空間頗為有限,也就能供一兩個人站住腳而已。


    大家都在一旁等候著,而我卻對老鬼手裏那支短笛產生了興趣。出於好奇,我衝他問道:“老鬼前輩,你這到底是一支什麽笛子?怎麽那些伏屍螻好像很畏懼它發出來的笛音呢?”


    老鬼看了我一眼,不無得意地迴答說:“這可是一件寶貝,是用一種特殊物質打造的,不但水火不浸,而且質地相當堅硬,就算是用最為鋒利的利刃去砍這支笛子,也不會在上麵留下絲毫印記。”


    聽了老鬼的形容,我不禁有些吃驚:“這笛子這麽特別,到底是用啥特殊物質打造的?”


    老鬼說:“這玩意是一千多年前的東西,沒人說得清楚究竟是用何材料打造而成。如今這世上,恐怕也就隻剩這麽一支了。”話說到這,老鬼忽然話鋒一轉,反問道:“你們可聽說過蟲笛?”


    正在石台上查看四方銅鼎的文青山一聽蟲笛,立刻轉過頭來,臉上露出一絲驚訝的神色,他盯著老鬼手中的短笛看了看,驚道:“老鬼前輩,莫非您手裏這支就是傳說中的蟲笛?”


    老鬼點了點頭,並將短笛收了起來。


    我忙在一旁問道:“蟲笛是什麽?”


    文青山說:“根據古典記載,在古代,有一種神秘的奇術,名為蟲語之術,能夠以笛音控製萬千昆蟲,而用於控製昆蟲的笛子並非普通的笛子,而是一種用一種特殊物質打造,而且內部結構極為複雜的笛子,便名為蟲笛。”


    賤賤一聽,立刻說:“苗疆的蠱術不就正是以蠱笛控製蠱蟲的麽?”


    文青山點頭道:“用蠱笛控製蠱術確實是苗疆蠱術的一種,與蟲笛倒是有著異曲同工之處,不過實際上,蠱笛與真正的蟲笛相差甚遠,真正的蟲語之術早已失傳,所以……”


    沒等文青山把話說完,老鬼打斷了他:“誰說蟲語之術已經失傳了!”


    “這麽說,老鬼前輩您便懂得蟲語之術?”文青山立刻明白了老鬼話裏的意思。


    “若是老子不會蟲語之術,你以為你們三個還能活著從那坑洞裏出來不成?”老鬼有些得意地說道。


    “可是這蟲語之術已經好幾百年沒在世上出現過,而且根據古典記載,蟲語之術極難掌握,老鬼前輩您又是從哪兒學來的呢?”


    文青山的問題似乎勾起了老鬼痛苦的記憶,他緩緩抬起頭來,咬牙切齒地說道:“哼!這可還得多謝九頭蟲那幫家夥!”


    一聽九頭蟲,我不由得吃了一驚,忙開口問道:“老鬼前輩,這蟲語之術和九頭蟲又有啥關係呢?”


    老鬼轉頭看了我一眼,說:“想必你們都已經聽說過我與九頭蟲之間的恩怨了吧。”


    文青山點了點頭:“上迴聽九爺說了,九頭蟲害死了您的高徒,並且還在你體內下了金蠶蠱,幸好妙手聖醫穆懷春在您腹部開了一道口子,用自配的烈酒將您體內的金蠶蠱給逼了出來。”


    文青山話音剛落,老鬼卻擺了擺手,道:“老九隻知其一卻不知其二,穆懷春確實救了我一命,不過,他可沒能將我體內的金蠶蠱逼出來,他隻是用含有毒性的烈酒將那隻金蠶蠱麻醉了而已,而實際上那隻金蠶蠱一直蟄伏在我身體之中。直到後來,我偶然間得到了失傳已久的蟲語術秘笈,為此我隱忍了二十幾年,便是一直在修煉練蟲語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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