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馬背上並沒有人,但不管怎麽樣,總算是有了一絲線索,至少說明一點:文青山等人就在斜坡下麵!我趕忙對賤賤說:“快過去攔住那匹馬!”


    我倆立刻翻身上馬,迎著那匹黑馬奔了過去。


    黑馬剛剛衝上斜坡,我倆正好騎馬趕到,擋在了它的麵前,黑馬顯得有些驚慌,立刻便往旁邊奔跑而去,我倆策馬緊追其後。


    或許是這匹黑馬跟我倆所騎的馬兒相識的緣故,知道我們不會對它造成傷害,亦或是身體受了傷,體力有些不支,它跑了沒一會兒,便漸漸放慢了步伐。我騎馬趕到它的前麵,瞅準機會,彎腰伸手,一把抓住了套在它脖子上的韁繩。


    總算將這匹黑馬拽停下來,誰知它一停下,便立刻前膝一彎,側躺在了草叢中,而我這才發現,它的腹部被劃開了三道長達半尺的大口子,鮮血正順著傷口往外淌。


    我忙從馬背上跳了下來,摘下背包,從背包裏取出一包雲南白藥粉,灑在了黑馬的傷口上。


    或許是傷口被撒上雲南白藥粉有些疼痛的緣故,黑馬的身體微微顫動了一下,不過並沒有站起身來,也許是實在沒有力氣再起身了。


    看著黑馬腹部的三道傷口,賤賤吃驚地說道:“難道這是被雪怪抓傷的?”


    我緊皺著眉頭說:“有這可能!文老板他們隻怕是兇多吉少,走!咱們趕緊下去看看。”


    我和賤賤重新騎上馬背,循著黑馬一路淌下的血跡,往斜坡下方走去。


    斜坡不算太長,也就二三十米,我倆很快便到達了斜坡下方,下麵到處都是巨大的石塊,若不是這鬼地方人跡罕至,我簡直懷疑是不是闖入了一個有人故意為之的巨石陣。


    我倆循著血跡正往前走著,兩匹馬卻忽然停下了腳步,似乎是有什麽東西讓它們感到了害怕,仍憑我倆怎麽用腿夾馬肚子,或是拍打它們的臀部,兩匹馬就是躊躇不前,而且還發出一陣類似於噅兒噅兒的聲音。


    “這是怎麽迴事?”賤賤很是納悶地說道。


    我意識到有些不太對勁,不敢大意,趕忙從腰間摸出龍牙,並壓低聲音說道:“馬的聽覺和嗅覺都比人靈敏得多,它們想必是發現了什麽,小心一點!”


    “我靠!該不會是雪怪吧!”賤賤忙從馬背上跳了下來,並立刻拔出了魚腸劍。


    我倆站在原地,警惕地探查著周圍,但卻並未有任何發現。


    我正覺得納悶,忽然聽到了一陣沙沙的聲音,我不由得微微一怔,壓低聲音衝賤賤問道:“你聽到啥聲音沒?”


    然而賤賤卻搖了搖頭,反問我:“啥聲音?”


    我沒有迴答賤賤,豎起耳朵側耳細聽,感覺應該是有什麽東西踩在石塊上發出來的聲音,而且,聲音由遠及近,想必這東西正在向我們慢慢靠近。


    兩匹馬兒愈加顯得驚慌,一邊打著響鼻,一邊往後退卻。


    我忙對賤賤說:“小心!那玩意過來了。”


    “我靠!哥你可別嚇我,我怎麽什麽都沒……”賤賤話音未落,我眼角的餘光忽然瞥見一道白影,從我們旁邊一塊巨大的岩石後麵一閃而過,我趕忙扭頭望去,卻又什麽也沒瞧見。


    賤賤也發現了那道白影,他很是緊張地說:“哥,你剛才看清楚了是啥東西沒?”


    “沒看清,隻瞥見一團白毛。”


    “白毛?難道是……”他一句話剛說到一半,卻突然頓住了,我不禁心覺納悶,扭頭一瞧,不由得驚出了一身冷汗。


    賤賤這會兒正嘴巴微張,瞪大雙眼,緊盯著一塊約摸四五米高的巨型岩石,而在這塊巨石的上方,竟然正蹲坐著一隻通體白毛、體型碩大的人猿。


    人猿的模樣看起來有點像非洲的紅毛大猩猩,不過麵目卻要猙獰得多,雙眼血紅,嘴角露出兩顆約摸三寸餘長,比成人大拇指還要粗了一圈的獠牙。


    這模樣,正是我們推測出來的雪怪形象!我不敢怠慢,趕忙將龍牙橫在胸前,擺出了一副拚死一搏的架勢。


    然而奇怪的是,號稱性情殘暴的雪怪卻並未立刻向我們發起攻擊,它在巨石上緩緩站直了身子,我一瞧那身高,便宛如一個巨人,再加上它是站在四五米高的巨石之上,頗具一種居高臨下的氣勢。


    雪怪仰起頭,發出一陣“嗷嗷”的咆哮,咆哮聲在山穀中迴蕩開來,便仿佛是有其它雪怪在迴應它一般。兩匹馬兒受到了驚嚇,立刻調轉馬頭,返身奔逃而去,


    待我和賤賤反應過來,兩匹馬兒早已跑遠,追不上了。


    這下子,我們想逃都沒法逃了,隻能硬著頭皮跟眼前這隻體型碩大的雪怪大幹一場了!雖說知道雪怪很難對付,但一想到文青山等人很有可能已經遭了這怪物的毒手,我便全然忘記了害怕,我握緊手裏的龍牙,衝著雪怪大聲吼道:“你***有種就下來,老子讓你嚐嚐我這龍牙的厲害!”


    賤賤見我擺出這架勢,也豁出去了,揮舞著魚腸劍衝著雪怪大吼了起來。


    也不知雪怪究竟是被我倆的氣勢給震懾到了,還是因為已經吸飽了血,壓根就沒心思陪我倆玩,它衝著我倆低吼了一聲,忽然縱身躍起,竟一下子跳出去了七八米遠,跳到了另外一塊巨石之上,並很快便消失在了我們的視野之中。


    我和賤賤愣了許久才緩過神來,相互對望了一眼,有些不敢相信剛才所發生的事,從雪怪那碩大的體型和矯健的身手來看,若是對我倆發起攻擊,我倆生還的機會恐怕比較渺茫,然而雪怪非但沒有攻擊我們,而且居然就這麽跑掉了。


    賤賤怔怔地說道:“哥,這怪物該不會是被我倆給嚇跑了吧?”


    我深吸了一口氣,這才感覺一顆心正止不住的狂跳著,我定了定神,說:“既然雪怪不攻擊咱倆,別管它了,趕緊去看看文老板他們怎麽樣!”


    我倆繼續循著地上的血跡往前走,不過現在沒了坐騎,而且也不知剛才溜走的雪怪躲在哪裏,會不會忽然殺個迴馬槍啥的,我倆顯得很是謹慎,每往前走不了幾步,便得抬頭四處瞧瞧,生怕雪怪忽然從某個角落裏衝出來。


    不過,盡管仍時不時地能夠聽到雪怪發出的嗷嗷叫聲。但卻始終沒有再見到它的蹤影。


    我和賤賤循著血跡,在“巨石陣”中小心翼翼地穿行,感覺上便仿佛是進入了一個迷宮一般,我被繞得幾乎已經有些搞不清方向了。我倆走了足足有半個多鍾頭,在繞過一塊四五米高的巨大石塊後,一個寬約七八米,高約三四米的巨大岩洞口出現在了我倆麵前。


    地上的血跡延伸至洞穴之中,見此情形,我不由得微微一怔,這也就意味著,黑馬是在洞穴內遭到了攻擊,那麽文青山等人現在極有可能仍被困在洞穴之中,至於究竟是生是死,可就不好說了,但情況顯然不容樂觀。


    我立刻從背包內取出強光手電,對賤賤說:“走,我們進去看看!”


    賤賤也趕忙將手電筒從背包內取了出來,我倆便緩步踏入了洞穴之中,剛進入洞內的一段路,地勢較為平坦,也比較幹燥,血跡依然清晰可見,不過隨著我們漸漸深入,洞內的環境逐漸變得潮濕了起來。


    地上和洞壁上到處都是濕漉漉的,而且還時不時地有水珠從洞頂滴落下來。


    再往前走了一小段,一些地勢低窪處已經可見積水,雖然積水並沒有多深,但這樣一來,血跡也就變得不那麽明顯了,我倆可能得走好長一段距離,才能發現一些血跡。


    一開始其實還好,因為洞內隻有一條道,即使沒看到血跡,隻要一直往裏走就是了,不過情況很快就變得複雜了起來,前方居然出現了好幾個岔洞口,我和賤賤查看了半天,才確定了該往那個岔洞走,可進入這個岔洞之後沒走多遠,又是幾個岔洞口出現在了我倆麵前。


    洞內的情況變得越來越錯綜複雜,大洞套小洞,洞與洞之間又相互通連,而且血跡已經相當難覓,我倆隻得憑著直接往洞穴深處繼續探索,然而沒過多久我便發現,我倆似乎又繞迴到了一處我們之前走過的地方。


    看樣子我倆是迷路了,不過這種情況以前我們在探索棋坪村的溶洞時曾經碰到過,文青山教過我們最簡單有效的辦法,那便是在洞壁上做記號,畫一個方向的箭頭,便能避免走重複的路。


    好在我的背包裏就有專門用於標注記號的反光筆,這種筆塗寫出來的是一種反光材料,用它畫出來的箭頭,隻要受到燈光照射,便會反射出白色的光亮,十分明顯。


    於是之後在每進入一個岔洞之前,我都會用反光筆在岔洞口畫上一個朝內的箭頭。


    我倆在洞穴內瞎轉了幾圈之後,前方依稀傳來了一陣“嘩嘩”的水流聲。


    我不由得微微一怔:是地下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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