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隻鬼靈依附在我那塊石牌當中,我還擔心了好一陣子,生怕它會對我有什麽不利,不過還好一直以來都沒發生什麽異常之事,我幾乎都快淡忘它的存在,卻沒想到今天它竟然會出手相助。


    我趕忙向陳伯解釋:“那隻鬼靈不是我養的,它隻是暫時依附在我這塊石牌上而已。”


    “還有這等事?你可否將那塊石牌給我瞧瞧!”陳伯登時對我胸前的石牌產生了興趣。


    我走上前去,將石牌從胸前摘下來,遞給了陳伯,陳伯盯著石牌看了一會,忽然臉色一變,猛然抬起頭來衝我問道:“你這塊石牌是從何而來?”


    “這是我從小就戴在身上的信物,莫非您知道它的來曆?”我一直都很想弄清楚這塊石牌的秘密,因為這關乎著我的身世之謎,如今見陳伯神色異常,我趕忙追問。


    陳伯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麽,但最後卻是說:“石牌是你的,我……我如何會知道它的來曆!”


    他將石牌遞還給了我,臉上卻顯出複雜的神情,我隱約感覺,他沒有跟我說實話,似乎是在刻意隱瞞什麽。


    我還想追問,他卻岔開了話題,說:“其實,這座陰廟所供奉的邪神,原本也是一隻鬼靈,它依附在那條飛天火蜈蚣的體內,輕易並不害人,今日若不是少爺與那女娃子誤闖此地,也不至於惹下這事。不過好在依附在你那塊石牌當中的鬼靈比邪神更為強大,你我才能有驚無險。”


    我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王海,趕忙問道:“那王海呢,他的魂兒還能找迴來嗎?”


    “邪神既然已經認輸,自然會將少爺的魂兒還迴來,待會,他應該就能醒過來。”陳伯說到這,又衝我問道:“對了,剛才你明明被飛天火蜈蚣噴出來的毒霧籠罩,怎麽會毫發無傷呢?”


    我不想告訴他我具有百毒不侵的體質,畢竟在我看來,這並不是什麽值得炫耀的事,恰恰相反,我覺得這個特征跟發生變異的怪物沒什麽本質區別,所以,我盡量不讓別人知道,甚至就連賤賤我都沒有告訴他。


    我隻得跟他撒謊說:“剛才我屏住唿吸了,所以沒啥事。”


    陳伯聽了,卻愈加疑惑了:“屏住唿吸就能免遭毒霧侵襲麽?這我倒是頭一迴聽說,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我原本以為隻要不吸入毒霧就不會中毒,但很顯然沒我想象的這麽簡單,一時不知該如何圓謊,就在這時,在一旁躺著的王海忽然輕咳了幾聲。


    “少爺醒了!”陳伯立刻走上前去,將王海扶了起來。


    還好這家夥醒來的及時,我的心裏頓時鬆了一口氣。


    因為王海剛清醒過來,身體還有些虛弱,於是便由我扶著他走出了廟堂,陳伯離開的時候,還不忘返身再拜了拜。


    在迴去的路上,我不解地問陳伯:“既然這邪神如此邪乎,為什麽咱不幹脆一把火將這座廟堂燒掉了?”


    陳伯說:“你師父難道沒教你要敬鬼三分嗎?更何況,鬼靈豈是那麽容易被殺死的,倘若你毀了它的容身之地,隻怕這方圓數裏之內,都將不得安生。”


    我一聽,吐了吐舌頭,不敢再多說什麽。


    正走著,我的手機忽然響了,我掏出來一看,原來是黃一仙打來的。


    “喂!師叔!”


    “你小子又闖什麽禍了!?”我剛一接起電話,黃一仙便在電話那頭嚷道。


    “不是我闖禍了,是我同學,就是龍五爺的兒子,上迴你幫他治傷的那個,他誤闖入了一座陰廟……”我好一番解釋,並將情況簡單地跟黃一仙說了一下。


    黃一仙聽完,有些驚訝,他沒想到依附在我那塊石牌中的鬼靈竟然會在關鍵時刻幫了我,因為在電話裏也說不清楚,在得知事情已經解決了之後,他叮囑了我幾句注意安全之類的話,便掛斷了電話。


    時我們穿過羊腸小道,迴到了大馬路上,那台三菱越野車還在路口等著,董曉丹也在車上,她因為擔心我們,並沒有離開,直到見到我們安然走出陰廟,她才放下心來。


    迴到別墅,陳伯給龍五爺打了電話,龍五爺一聽說王海出事,立刻表示將會盡快趕來,並讓我們照顧好王海。


    發生這檔子事,燒烤是沒法再搞了,大家也全然沒了興致。由於大家都還沒吃晚飯,一個個餓得肚子咕咕直叫,而這一帶又前不著村後不著店,也找不到一個可以吃飯的對方,於是陳伯叫來了中巴車,讓中巴送大家迴市區去吃飯,並順便送大家返迴學校。


    本來我也想跟著一塊離開,誰知卻被陳伯叫住,他讓我多待一會兒,等龍五爺來了再走,畢竟說起來,算是我救了王海。


    也不知為什麽,一想到要見龍五爺,我就覺得頭皮發麻,不過我也不好拒絕,隻得硬著頭皮留了下來。


    待其他人都離開之後,陳伯見王海睡著了,把我叫到客廳,跟我聊起了我胸前那塊石牌來,我這才明白他的真正用意,原來他是故意支開其他人,想單獨和我聊聊。


    這一次,陳伯沒有再向我隱瞞,他告訴我,這塊石牌雖然看似普通,但卻是來自於一個神秘而古老的狩魔人家族。


    我還是第一次聽到“狩魔人”這個說法,很是不解,陳伯便跟我講述起了有關狩魔人的來曆。


    他先是跟我講訴了一個傳說:在上古洪荒時期,人曾共存於世,一開始,三族之間並無紛爭,但隨著魔族的勢力越來越大,各種妖魔鬼怪開始滋擾人類,人族忍無可忍,在神族的協助之下,與魔族之間爆發了一場曠世之戰,這場曠世之戰最終以軒轅為首的人族取得勝利而告終。但以蚩尤為首的魔族並未就此消亡,為此,軒轅命其後裔一支,立誓狩魔,直至鏟盡世界妖邪。


    聽陳伯說完,我完全無法相信,道:“這咋還跟扯上關係了呢?”


    陳伯說:“這隻是一個傳說而已,倒未必是真的。不過,狩魔人這個職業確實古已有之。”


    我又問:“那你又是怎麽知道我這塊石牌是來自於狩魔人家族呢?”


    陳伯並未馬上迴答我,他站起身來,淡淡地說了一句:“你先等等,我給你看樣東西!”說完之後,他便轉身離開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返身迴來,而他的手裏則多了一個大約二尺來長、一尺來寬的黑木匣子。


    他捧著黑木匣子走到我的麵前,小心翼翼地將其打開,我探頭一瞧,隻見裏麵擺放著一個用黑綢子製作而成的錦囊,而在錦囊的旁邊,還有一塊約摸一尺來長,通體光滑晶瑩,看似猛獸獠牙形狀的玩意,不過,我還從沒見過什麽猛獸具有如此巨大的獠牙,所以我更傾向於這是一塊用玉石雕琢成的工藝品。


    陳伯拿起那個錦囊,遞到了我的手中,我打開一看,不由得大吃一驚,裏麵裝著的竟然是一塊與我脖子上戴著的幾乎一模一樣的石牌!


    我下意識地摸了一下脖子,我的那塊石牌明明還好端端地掛在脖子上,那麽陳伯這塊石牌又是從哪來的呢?我再仔細一看,這才發現這塊石牌上刻著的文字與我脖子上的那塊有所不同,而是一個“欣”字。


    我抬起頭來問道:“你怎麽也會有一塊這樣的石牌?難道你就是狩魔人!?”


    陳伯擺了擺手:“我怎麽夠資格做狩魔人呢!不過,我雖然不是狩魔人,這塊石牌卻是一位狩魔人給的。”


    “那這位狩魔人現在在哪兒?”我趕忙追問。


    陳伯臉上露出一絲哀傷的神情,歎了口氣,緩緩答道:“他已經死了!在他臨時之前,將這塊石牌交到了我的手裏。並告訴了我有關狩魔人的事,此外,他還拜托了我一件事,三十年了,我一直未能達成他的遺願。”


    “什麽事?”


    陳伯將木匣子裏那塊猛獸獠牙狀的玩意取了出來,說:“他讓我幫他找一個能配得上使用這顆龍牙的傳人!”


    聽他這麽一說,我猛然一激靈:“等等!你剛才說什麽,這是一顆龍牙!?”


    陳伯點了點頭,繼續說道:“那位狩魔人說,龍牙是至陽之物,用其打造的利刃,能夠斬妖除魔!”


    “可是,世界上有龍存在嗎?”我疑惑地說道。


    陳伯看了我一眼,說:“也許有,也許沒有,也許曾經有過,可這重要嗎?就在幾個小時以前,你應該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差一點被一條一米多長的巨型蜈蚣咬斷脖子吧!”


    他這話倒是事實,我一時無言以對。


    陳伯繼續說道:“不管怎麽樣,現在這顆龍牙就在這裏。”


    “怎麽能確定它就是龍牙,說不定隻是一塊白玉雕件呢?”我反問道。


    “玉雕?”陳伯忽然抓起那玩意,猛地朝著大理石茶幾便紮了下去。隻聽“砰”的一聲,大理石台麵頓時碎裂成了好幾塊,而再看他手裏的玩意,竟連一絲擦痕都沒有。


    我頓時驚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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