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一眼昊三爺的屍體,有些心有餘悸地說:“那個家夥也太厲害了,一掌就打死了昊三爺,幸好他擊中賤賤的那一掌稍微擊偏了一點。”


    文青山轉頭問我:“石宇,你剛才是怎麽掙脫他的?”


    我愣了一下,說:“好像是他自己鬆開手的,鬆開的時候還在我胸前扯一把……”話剛說到這,我下意識地往胸前一摸,腦子裏霎時間一片空白,那塊自幼陪伴著我、關乎我身世之謎的石牌竟然不在了!


    我立刻跑到剛才我被黑衣人卡住脖子的地方去找,一眼便瞧見那塊石牌正靜靜地躺在地板上。還好沒丟,我趕忙將石牌撿起來,擦了擦上麵的灰塵,將被扯斷了的紅繩接好,重新把石牌戴在了脖子上。


    文青山見我忽然跑開,覺得奇怪,問道:“石宇怎麽了?”


    我說:“我的石牌剛才被那家夥給扯掉了!”


    “他扯你石牌幹嘛?”


    “我也不知道!不過,他好像就是為了扯我這塊石牌才鬆得手。”


    文青山微微一怔:“莫非他對你的石牌感興趣?”說到這,他又忽然想到了什麽,“對了,我記得在虎口岩,依附在賤賤身上的那隻鬼靈說你這塊石牌是什麽乾坤石,難道真是件寶貝?能否把石牌給我看看?”


    我點了點頭,摘下石牌遞給了文青山,文青山捧著石牌端詳了許久,並未能看出什麽來,因為那塊石牌看起來實在是沒啥特點,既不像玉石那麽通透,也沒什麽光澤,而且上麵除了一個“宇”字之外,什麽都沒刻。


    他將石牌還給了我,說:“恕文某眼拙,實在沒看出這塊石牌有何不凡之處。”


    “別說是你了,我研究了十多年也沒瞧出它有什麽特色!”我一邊說著,一邊將石牌又戴在了脖子上。


    文青山扭頭朝著洞廳左側的拱形通道內瞅了一眼,說:“他們剛才就是從這兒進來的,莫非是這地方的出入口?”


    “剛才那家夥該不會就是從這裏逃出去了吧?”


    文青山皺了皺眉頭:“你跟我進去看看!”說完,他將斷龍斬抽了出來,緊握在手中。我也不敢怠慢,趕緊拔出了魚腸劍。


    我倆小心翼翼地踏入了那條通道。


    相對於我們剛才進來的那條廊道來說,這條通道要顯得狹窄許多,大概也就一米來寬。我倆順著通道往前走了六七米,來到了一間麵積也就十來平米的洞廳之中。洞廳內堆放著一些破爛的壇子瓦罐和已經滿身鏽跡的工具,除此之外,還有兩張床墊和一些生活垃圾,整間洞廳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腥臭味,看這情形,之前那幾個家夥吃喝拉撒應該全是在這裏解決的,也真是難為了他們。


    文青山朝洞廳內掃了一眼,說:“這裏原本應該是專供打造整座地下藏寶庫的工人們休息的地方。並不是出入口。”


    “這兒既然不是出入口,那家夥又是從哪裏逃走的呢?”我剛說到這,忽然腦子一激靈,“等等!他該不會是從我們下來的那個土洞逃出去了吧?牛胖子還在上麵呢!”


    文青山擺了擺手說:“我們進來的那條廊道之中布滿了機關,而且那個土洞那麽狹小,他在倉皇之下不至於選擇從那兒逃出去。依我看,這地方應該還有其它出入口,他們進來了這麽多天,想必早就已經摸清楚了。”


    我心裏稍稍鬆了一口氣,隻要牛胖子沒事,那家夥究竟往那兒逃了,其實我一點也不在乎。


    我倆從堆滿雜物的洞廳內內退了出來,海胡子正在那道石門旁邊查看,見到我倆,立刻喊道:“文三哥,趕緊把這道石門打開,咱們進去看看吧!”


    文青山點了點頭,領著我往石門走了過去,而黃一仙卻沒動,他守在賤賤身旁,寸步也不願意離開。雖說很多時候黃一仙都表現得惜財如命,但我知道,賤賤才是他的一切,所以這時候即便我們旁邊便是一座富可敵國的寶庫,他也能夠做到目不斜視。


    我跟著文青山走到石門前,文青山取出那塊三角棱石,比對了一下,然後將其小心翼翼地插入了門上那個三角形的孔洞之中。


    過了沒一會兒,便傳來一陣“轟隆”巨響,緊接著,整座石門緩緩滑向兩旁。


    待石門完全被打開,我探頭往裏麵一瞧,頓時驚得說不出話來,眼前是一個足有數百平米的巨大洞廳,而在這個洞廳裏麵,竟然堆放了成百上千個紅黑色的大木箱子。


    如此之多的木箱顯然也超乎了文青山的預料,他愣了一會兒,才輕聲嘀咕了一句:“這麽多……”


    海胡子還有些不敢相信,說:“這箱子裏麵裝的難道都是金銀珠寶?”


    “看看便知!”文青山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打開了離石門最近的一個木箱,一看,裏麵果然是一整箱白花花的銀錠!他抓起一個銀錠仔細端詳了一番,激動地說:“這是明朝庫銀!肯定就是大順洗劫明朝國庫得來的!”


    文青山又接連打開了幾個木箱,裏麵也全都裝滿了銀錠。


    盡管早有一定的心理準備,但當真看到一個如此之大的寶藏,我還是無法抑製心頭的激動,不但心髒狂跳不止,甚至感覺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顫抖。


    海胡子也是驚得瞠目結舌,過了許久,他才喃喃說道:“我滴個娘啊!怎麽會有這麽多的金銀財寶……”


    文青山平複了一下激動的心情,說:“根據史書記載:‘李闖王破京,入崇禎內庫發現有鎮庫銀,積年不用者三千七百萬錠,金一千萬錠,皆五百兩為一錠。’我原本以為這隻是史學家比較誇張的說法,現在看來,應該所言非虛!”


    “這麽多的金銀,價值能有多少?”我脫口問道。


    文青山笑了笑,說:“比我之前預計的還要多得多,放心吧,獎勵金肯定少不了!”


    他話音剛落,門外守在賤賤身旁的黃一仙大聲喊道:“文老板,獎勵金咱可說好怎麽分了啊,我們爺倆為了這該死的寶藏差點連命都丟了,你可不能反悔!”


    黃一仙就是黃一仙,一聽獎勵金便立刻來了精神,守財奴的本性再次暴露無遺。


    我忽然想到了昊三爺臨死時候說得那一番話,轉頭對文青山說:“昊三爺剛才說這裏麵還藏有邪教聖寶,咱要不要把它找出來?”


    海胡子怔怔地問道:“什麽邪教聖寶?”


    我搖了搖頭:“我們也不知道,昊三爺話還沒有說完就斷氣了。”


    文青山沉吟了片刻,說:“進去找找看!”


    我們仨往洞廳裏麵走去,一邊走,一邊往四周瞧,然而周圍全是木箱,而且幾乎都是一個模樣,想要找到所謂的聖寶,看來不是易事。


    海胡子歎道:“這怎麽找啊!全都是一模一樣的木箱,難不成咱們把所有的木箱都打開看看?再說了,你們也不知道他所說的聖寶長啥樣。”


    “文老板,昊三爺不會是在故意欺騙我們吧?”我也不禁對昊三爺的話產生了懷疑。


    文青山皺著眉頭說:“正所謂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昊三爺雖然也算是邪教中人,但他與其他邪教中人還是有著本質不同,他本性並不壞,更何況,他也沒有欺騙我們的理由。”


    “這玩意究竟會藏在哪裏呢?難不成真像海大哥說的,我們每個箱子都打開看看?”


    “那倒不必!既然是邪教聖寶,我們箱子應該會不同之處,我們仔細找找看。”


    我們繼續往前走,並把每個箱子都仔細端詳了一番,但並沒發現任何異常的木箱,正當我快要失去耐性的時候,忽然發現不遠處的一個木箱上麵似乎刻有奇怪的符文。我不禁一愣,這洞廳內所有的木箱上麵都是雕龍刻鳳,唯獨這個木箱卻是刻著符文,難不成所謂的聖寶就藏在這個箱子裏?


    想到這,我趕忙扭頭對文青山說:“文老板,你看那個箱子,上麵好像刻著符文呢!”


    文青山轉過頭來,順著我所指的木箱瞥了一眼,頓時眼睛一亮,他快步走近前去,仔細地看了看木箱上刻著的符文,有些激動地說:“沒錯!這就是邪教常用的那種籙文!這個木箱一定和邪教有關,打開看看!”說完,他立刻扶住箱蓋,將木箱打開了來。


    我們仨往木箱內一瞧,不禁吃了一驚,隻見在木箱之中,竟然盤著一條通體圓潤透亮的白蛇!


    白蛇約摸成人手腕粗細,並沒有眼睛,微抬著頭,一動不動,白蛇的身體在箱子裏盤了四五圈,而在它身體盤成的圓圈正中心處,是一顆掌心大小、通體透亮的圓珠,圓珠也呈白色,看起來與白蛇便像是用同一種白玉材料打造而成的雕塑一般。


    愣了片刻,海胡子笑著說:“嚇我一跳,我還以為是條真蛇呢,原來是白玉雕塑!”


    我說:“所謂的邪教聖寶該不會就是這玩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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