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知道文青山的武功很高,但就算他再厲害,也不可能擋得住子彈,我幾乎快要絕望了,難道今天就要死在這裏了嗎?可我還是處男呢……


    我正胡思亂想著,文青山忽然摘下了箍在他額頭上的礦燈,未等我想明白他要幹什麽,他揚手將礦燈一下扔了出去。


    立刻響起了“砰、砰”幾聲槍響。


    我恍然大悟,原來文青山是在利用礦燈轉移那兩個家夥的注意力。他則趁機迅速起身,一甩手,朝著那兩個家夥飛射出了幾枚銀釘,其中一人被銀釘射中,疼得大叫了一聲,不過幾乎是與此同時,隻聽“砰”的一聲槍響,文青山隨即也倒在了地上。


    我趕忙衝過去把他拖迴到了石棺後麵,一瞧,他被子彈射中了右肩,一股股的鮮血正往外冒,我趕忙用手幫他壓住了傷口。


    或許是沒有想到我們竟然會主動出擊,那倆家夥沒敢再向我們靠近,隻是在原地大聲吼叫著:“媽的!敢拿釘子射我,有種再出來啊!看是你的釘子快,還是老子的子彈快!”


    看樣子,文青山剛才並沒能用銀釘射中對方的要害。其實也怪不得他,他把箍在頭上的礦燈拿掉了,而對方都拿著強光手電,他站起身來的瞬間,恐怕隻能看到一片亮光,根本看不清對方所處的位置,所以基本上是全憑感覺射出的幾枚銀釘。


    文青山喘著粗氣,勉強擠出一個笑容,說:“我今日隻怕是難逃一死了,隻是連累了二位,心中實在過意不去。待會我先出去吸引他們的火力,你倆趕快跑!能不能活著離開,就全靠造化了。”


    聽他這麽一說,我頓時覺得鼻子一酸,心裏升起一股莫名的感動,而原本充斥內心的恐懼感則煙消雲散,我握緊了手裏魚腸劍,狠狠地說:“大不了一死,老子跟他們拚了。”


    我話音剛落,卻忽然傳來“砰”的一聲巨響,一道耀眼紅光從旁邊射了過來,隨即便隻聽對方其中一個家夥發出了一聲慘叫,我們仨微愣了片刻,立刻反應了過來,是海胡子!他想必是聽到了動靜,偷偷摸了進來,並用手裏的信號槍準確無誤的擊中了其中一個家夥。


    剩下的一個家夥立刻調轉槍頭,朝著信號彈射來的方向迴擊。海胡子畢竟是特種兵出身,自然不會站在那兒任憑他射,早已閃躲到了一旁。


    我偷偷探出腦袋瞧了一眼,發現這家夥離石棺不過三四米遠,他們的爛疤臉老大則站在更遠的位置,我不禁微微一怔,暗道:如果我迅速衝過去,或許有機會在這家夥轉身之前,一劍結果他。


    我深吸了一口氣,正打算這麽做。卻忽然從旁邊一個溶洞中傳出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我們仨都微微一怔,扭頭朝傳出聲音的溶洞口望了過去,過了沒一會兒,一顆無比碩大的蛇頭從那個溶洞內探了出來。


    盡管早已知道在這裏麵藏有一條驚世巨蛇,但當這條巨蛇真正出現在我眼前時,我卻還是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這蛇實在是太大了,軀幹直徑接近一米,身上披著漆黑細密的鱗甲,頭上一對差不多排球大小的蛇眼,似乎覆蓋著一層透明光亮的白膜,在強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兩團白光,看起來,就像是兩盞亮著的燈泡。


    巨蛇並未像文青山所說的那樣畏懼強光,在強光地照射下,它非但沒有躲避,反而緩緩地向我們遊了過來。


    它吐出來的信子差不多有近半米長,我身體裏幾乎每一個恐懼細胞都被激發了出來,寒毛根根倒豎,頭皮發緊,隻希望不顧一切地逃離這裏,但雙腿卻如生了根一般無法挪動,在原地止不住地顫抖著。


    而開槍的家夥顯然也發現了巨蛇,他“啊”地大叫了一聲,停止了繼續射擊,我根本顧不得扭頭看他一眼,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被嚇死了。


    眼看巨蛇離我們越來越近,文青山壓低聲音說:“大家都別動!屏住唿吸!或許能夠活命!”


    我一聽,趕忙壓製住心底的緊張情緒,屏住了唿吸。


    巨蛇緊貼著石棺一頭緩緩地遊了過去,它那龐大的身軀距離我隻有二三十公分,我甚至能感覺到它的身體所散發出來的陰寒之氣,仿佛是與死神擦肩而過,我的心髒劇烈地跳動著,感覺幾乎快要從嘴裏蹦了出來。


    就在這時,忽然從我們身後傳來了“砰!砰!”兩聲槍響,我的心髒劇烈的收縮了兩下,不用說,一定是那家夥按耐不住,朝巨蛇開槍了。


    然而估計他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子彈竟然無法射穿巨蛇堅硬的鱗甲,巨蛇被激怒了,一下子加快了速度,緊接著,傳來了一陣撕心裂肺地慘叫。


    我並不敢迴頭去看究竟發生了什麽,隻是依稀能夠聽見巨蛇吞噬食物的聲音,不用說,那家夥恐怕已經淪為了巨蛇的美餐。


    我們仨一動都不敢動地背靠在石棺上,甚至就連唿吸都十分小心,生怕驚動了巨蛇,而成為它的下一個攻擊目標。


    也不知過了多久,巨蛇享用完了它的“美餐”,又從石棺的另一頭遊向了它方才出現的那個溶洞。出乎意料的是,它始終沒有對我們發起攻擊,似乎壓根就沒有察覺到我們的存在。


    直到巨蛇的尾巴也消失在那溶洞內,又過了好一陣之後,我們仨才扶著石棺緩緩地站起身來,驚魂未定地扭頭一瞧,果不其然,除了劉強和另一個被海胡子用信號彈擊中的家夥仍然靜靜地趴在地上之外,另一個家夥與他們滿臉爛疤的老大均已經不見了蹤影,看這情形,想必是巨蛇吞噬了開槍的家夥,而那個爛疤臉老大則乘機逃跑了。


    我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不解地問文青山:“文老板,你不是說黑水玄蛇終年生活在終年不見天日的環境當中,所以會懼怕強光嗎?怎麽好像不是這麽迴事呢!”


    文青山說:“是我判斷錯誤!看來黑水玄蛇並非是怕光,它之所以極少在外界出現,想必隻是因為它受不了紫外線的照射。”


    “那它為啥偏偏不攻擊我們呢?”


    文青山解釋說:“黑水玄蛇的眼睛看不見,全靠熱源感應和嗅覺,這口石棺散發出來的異香,能夠掩蓋住了我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味,它自然不能察覺到我們。”


    我又問:“對了,這石棺裏麵散發出來的究竟是什麽氣味?怎麽會這麽香!”


    未等文青山開口,黃一仙在一旁迴答說:“是沉香!沉香具有防腐的功效,據說用沉香處理過的屍體,能夠達到千年不腐的效果。”


    我們正說著,賤賤扶著海胡子從一旁的溶洞內戰戰兢兢地走了過來,賤賤臉上滿是驚恐的神情,眼睛還一直盯著方才巨蛇鑽進去的那個溶洞。


    海胡子也是臉色煞白,盡管他探險經驗豐富,但想必也從未見識過如此巨大的玄蛇。


    他倆走近之後,才發現文青山受了傷,海胡子急忙從背包內取出了紗布和繃帶,要幫文青山包紮傷口。


    文青山卻擺了擺手,說:“海兄弟不必擔心,我沒什麽大礙,子彈隻是射穿了肌肉而已,並沒有傷到骨頭。”他又轉頭對我說:“石宇,我的背包裏有專門處理傷口的藥,麻煩幫我拿出來一下。”


    說著,他將背包摘下遞了過來,我接過背包,在裏麵翻找了一會,找到了幾貼狗皮膏藥,就是上次我膝關節脫臼的時候,文青山讓我貼在膝蓋上的那種。


    我將狗皮膏藥取了出來,問:“文老板,是不是這個?”


    文青山點了點頭:“沒錯!還得麻煩你,幫我在傷口前後各貼上一貼。”


    由於他的衣服上全是血,已經和皮膚粘連在一塊了,我隻得將他的衣服直接撕開,海胡子拿來一瓶醫用酒精,幫著他清洗傷口。待他傷口周圍的汙血完全被清理幹淨了之後,我小心翼翼地將狗皮膏藥貼了上去。


    待膏藥貼好之後,文青山嚐試著活動了一下手臂,居然已經能夠抬起來了,這狗皮膏藥還真是神奇。隻不過,從他略顯痛苦的表情裏看得出來,應該還是有些疼痛。


    他笑著調侃道:“嗬嗬,真沒想到,居然會是一條黑水玄蛇救了我們的命。”


    一提到那巨蛇,一旁的賤賤身子微微一顫,戰戰兢兢地說:“我……我們還是趕緊離開這裏吧,說不定那玩意待會又……又迴來呢!”


    文青山笑著說:“嗬嗬,別擔心,它剛填飽肚子,一時半刻應該都不會再出來了。”


    海胡子忽然想起了大順寶藏,開口問道:“對了!怎麽沒見到寶藏呢?”


    黃一仙將手往那口石棺一指,說:“寶藏就在這兒!”


    海胡子好奇地往石棺裏看了一眼,怔怔地問道:“啥意思,傳說中富可敵國的大順寶藏就是一具木乃伊?”


    “你知道這具木乃伊是誰嗎?”文青山反問。


    海胡子搖了搖頭:“我哪知道!”


    “他就是闖王李自成!”


    “什麽!?”海胡子和賤賤都吃了一驚,“這……這究竟是怎麽迴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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