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到棋坪村之後,我們將身受重創的白小武交給了祺二爺,並告訴祺二爺,白小武是遭人襲擊了,而且襲擊他的人很可能便是跟他經常混在一塊的那個黃毛仔劉強。祺二爺一聽,立刻叫來了一幫年輕小夥,讓他們去找尋劉強的下落。


    然而一大幫人村裏村外找了個遍,直到晚上也沒能找到劉強,看來這家夥一定是收到了風聲,知道白小武還沒死,所以躲藏起來了。


    累了一天,大家都已是筋疲力盡,晚上迴到住所之後,賤賤和牛胖子倆倒頭便睡,牛胖子還打起了唿嚕,而我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怎麽也睡不著,一方麵是因為腿上的傷仍然有些隱隱作痛,另一方麵一想到附在我胸前石牌裏麵的鬼靈,心裏就一陣發毛,我很想將石牌摘下來,但又有點不舍,畢竟這塊石牌對我而言有著不同尋常的意義,萬一摘下來弄丟了,那可就糟了。


    因為心裏實在是有些擔憂,而我又聽到隔壁黃一仙和文青山似乎還在聊什麽,於是決定過去問問黃一仙的意見。


    我躡手躡腳地爬起床,一瘸一拐地走向了黃一仙和文青山住的房間。


    他倆都還沒睡,正在討論著今天所發生的事,見我進來,黃一仙問道:“宇兒,你怎麽還不睡?”


    我迴答說:“我……我睡不著。”我一邊說著,一邊摸了摸胸前的石牌。


    黃一仙立刻明白了我睡不著的原因是什麽,說道:“你是在擔心附在裏麵的那隻鬼靈?”


    我點了點頭。


    黃一仙沉吟了片刻,皺著眉頭說:“其實我剛才還在和文老板討論這事,我也是第一次碰到鬼靈,也不知它附在石牌裏麵,會不會對你的身體造成什麽不良影響,要不然的話,你還是暫且先將石牌取下來。”


    我低頭看了一眼石牌,吞吞吐吐地說:“可……可是這塊石牌……”


    黃一仙知道我是舍不得石牌,歎了口氣,說:“唉,我也知道這塊石牌對你而言意味著什麽!那這樣吧,你姑且先戴著,不過每日都得默念十遍淨身咒,以防止鬼靈侵體。”


    我一聽這也算是一個法子,點了點頭。


    黃一仙又說:“這次多虧了你,賤賤才沒事。不過,那洞裏麵怎麽會有一隻鬼靈呢?”


    文青山說道:“那洞內十分的陰濕,出現鬼邪之物也屬正常。”


    黃一仙擺了擺手,說:“文老板你有所不知,鬼靈並非是一般的鬼邪之物,一定得借助一件能夠吸取天地靈氣的東西,並曆經數百年的修煉,方能修成鬼靈。可我們在那洞內並未找到什麽能夠吸取天地靈氣的東西,而且,若是當真有這麽一件東西,那鬼靈又何必還上賤兒的身呢?”


    聽了黃一仙所說,我忽然想到了什麽,說:“師叔,會不會是東西被跟白小武一塊進去的那幫家夥拿走了,鬼靈逼不得已,才會附到了賤賤身上?”


    我話剛說完,文青山接過我的話說:“石宇說得有道理,我也正好想到了這一點!其實今天在那洞廳裏麵,我還發現了一個內廳,內廳裏也是一些空木箱子,不過,在牆角處的地板上,有一個直徑二尺左右的圓形印記,似乎曾經擺放過什麽東西。當時我並未在意,以為隻是擺放壇壇罐罐之類的玩意留下的印記。但現在想來,如果隻是壇壇罐罐,那幫家夥又有什麽必要將其拿走呢?所以,我估摸著有可能是一件頗具價值的古董,比如,一個青花瓷瓶。”


    “你的意思是說,鬼靈原本是依附在一個瓷瓶裏麵?”黃一仙微微一怔。


    文青山笑了笑,說:“嗬嗬,這隻是我的推測而已,未必合理。”


    黃一仙沉吟良久,皺著眉頭說:“玉石瓷瓦,這幾樣物件都易招惹鬼邪依附,瓷器雖然算不得上等的依附之物,但據我所知,古代有些道家高人,會在瓷瓶內壁之上刻製聚靈神符,這樣一來,瓷瓶內就會形成一個奇特的靈氣場,鬼魂不但可以長久依附其中,而且還能借助瓷瓶之中所蘊藏的靈氣進行修煉。”


    “照這麽說,還真有可能就是一個瓷瓶!從瓷瓶底座留下的痕跡來看,尺寸應該不小,如果是青花瓷的話,能值不少錢。”


    “娘的,這幫兔崽子把值錢的東西給拿走了,留下一隻鬼靈來禍害我們!要是讓老子找到他們,非整死他們不可!”黃一仙很是憤憤不平。


    文青山笑了笑,說:“黃師傅不必氣惱,不管怎麽樣,至少寶藏還沒有落在那幫家夥的手裏,現在還是讓我們來捋一捋,究竟發生了什麽事。”


    “文老板有什麽看法?”黃一仙反問道。


    文青山說:“我想,事情應該是這樣:白小武領著他的同夥昨晚偷偷潛進了那個洞廳,卻發現裏麵並沒有寶藏,除了一個青花瓷瓶之外,幾乎沒有任何值錢的東西,他們不甘心空手而歸,於是決定將瓷瓶帶走。誰知卻無意中驚動了依附在瓷瓶裏麵的鬼靈,鬼靈出來之後,便上了白小武的身,被鬼靈附身的白小武失去常性,與同夥大打出手,然而最終白小武寡不敵眾,被打倒了,他的同夥棄他而去。在我們進去之後,鬼靈以為我們和那幫家夥是一夥的,又跟我們動起手來,後來雖然黃師傅用靈符暫時將鬼靈壓製住,但卻並未能將其除去。在賤賤背白小武的時候,鬼靈又趁機依附在了賤賤的身上。”說到這,文青山停下來問黃一仙:“黃師傅,您覺得我分析的是否有理?”


    黃一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恐怕還真是如此!不過那幫家夥竟然能夠對付得了被鬼靈附體的白小武,想必也不是善茬。


    “沒錯!這幫家夥是有備而來,在沒找到寶藏之前,他們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我們日後得多加小心了。”文青山說著,看了我一眼,問道:“石宇,你的腿怎麽樣?”


    我試著活動了一下,說:“還有些痛,不過已經好多了,多虧了文老板的藥膏。”


    文青山站起身,從行李箱中又拿出兩貼狗皮膏藥遞給我,說:“要想完全恢複,恐怕還得幾天。這幾貼膏藥你拿去,每隔一天換一貼,有助於早日康複。”


    我趕忙謝過文青山,並伸手接過他遞來的膏藥。


    文青山又道:“現在既然石宇的腿受了傷,賤賤今日也被鬼靈侵體,恐怕身體也有些虛弱,我看尋寶之事不如先緩兩天。明天,我迴一趟省城,去請一個朋友來,他在探險方麵的經驗十分豐富,說不定能幫得上咱。”


    黃一仙一聽,臉色微微一變,說道:“文老板,這寶藏的事,讓太多人知道恐怕不太好吧?”


    文青山聽出了黃一仙話裏的意思,笑著說:“嗬嗬,黃師傅您放心,找到寶藏之後,我答應給您的四成獎勵金一分都不會少,我請來的這位朋友,我自會打點。”


    文青山說得十分直白,弄得黃一仙有些不好意思了,他臉色微紅,趕忙解釋說:“文老板你誤會了,我……我不是這……這個意思,隻是覺得若是讓其他人知道了寶藏的事,隻怕節外生枝。”


    “黃師傅不必擔心,我的這位朋友絕對信得過。”文青山似乎對他所說的那位朋友十分信賴。


    黃一仙也不好再多說什麽,我見時間已經很晚了,便迴房間睡覺去了。


    第二天,文青山一大早便驅車離開了棋坪村,他臨走之前,叮囑黃一仙盯著一點白小武,因為他覺得,那幫家夥如果知道白小武被我們救了,一定會去找他。於是,接下來的幾天,黃一仙沒事就往祺二爺家跑,因為祺二爺家離村醫務室比較近,而白小武每天都會在村醫務室打點滴。


    不過連著過了好幾天,也並沒有陌生人來找白小武,甚至村裏都沒人去探望他,白小武在村裏本來就沒什麽朋友,自從氣死了他爹娘之後,親戚也不與他來往了,他基本上就算是孤家寡人一個。恐怕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交了一幫不三不四的朋友,差點把自己給害死了。


    我由於腿上有傷,這幾天哪兒也沒去,就呆在村委的住所裏養傷,我原本擔心傷沒那麽快好,誰知在貼完了文青山給我的那幾貼狗皮膏藥之後,腿便已經完全不痛了,而且居然即便是蹦蹦跳跳也一點事兒都沒有。這大大出乎了我的意料之外,俗話說傷筋斷骨一百天,而我這才三天而已,居然就完全康複了。由此可見文青山給我的真不是一般的跌打藥。


    三天過後,文青山從省城迴來了,他還帶來了一個人,我們一看,居然是海胡子!原來文青山所說的那位十分值得信賴的朋友,就是海胡子。


    一直心存忐忑的黃一仙見是海胡子,頓時便放心了,雖說我們隻跟海胡子打過一次交道,不過他豪爽的性格還是給人留下了相當不錯的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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