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一仙瞪了賤賤一眼:“我可沒答應!再說了,這次的事也不是我說了算,還得聽省文物局的安排。不過,你們若是實在想去,而文物局也同意的話,我也不反對,但是,你們得答應我幾個條件。”


    我和賤賤一聽,立刻點了點頭。


    黃一仙將手往身後一背,一邊在房間裏來迴踱步一邊說道:“其一,這件事不能影響你們的學習,期末考試不得有掛科。其二,進入墓穴之後,不能亂碰裏麵的東西,尤其是陪葬品。其三,萬一碰到血屍,不可驚慌,不可亂跑。其四,……”他一口氣說了一大串的條件,不過仍然和以前一樣,除了前麵三條之外,後麵的基本都是瞎扯一通。


    我和賤賤也懶得理那麽多,滿口答應了下來,反正最後即便不作數黃一仙也不會迴過頭來追究。


    終於有了真正可以練手的機會,我倆畫起符來也覺得充滿了動力,不過一個多小時的工夫,一大疊黃表紙便都被我們畫完了。快到中午的時候,董教授來了,他是來接黃一仙去省文物局開會,順便把合同簽了。


    我和賤賤本來也想跟著一塊去,不過黃一仙不同意,沒辦法,我倆隻好分別返迴了各自學校。


    在路經荷花池的時候,我發現一些工人正在那兒加裝護欄,不禁在心裏歎道:“真不愧是校長說的話,還真是管用,昨天晚上才吩咐的事,今天立馬就開始辦了。”


    正想著,孫正民迎麵朝我走了過來,我對這家夥沒什麽好感,並不想搭理他,於是故意將腦袋轉到一旁,裝作沒看到他。


    誰知這家夥卻主動跟我打起了招唿,而且臉上還堆滿了笑容,語氣十分友善。


    他這舉動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我微微一愣,暗道:“什麽情況?這孫子難道是吃錯藥了麽?平日裏見到我,哪次不是大唿小叫!”


    我正納悶,他又開口問道:“莫石宇同學,你跟劉校長是什麽關係呢?”


    我一聽,頓時恍然大悟,難怪這家夥忽然對我這麽客氣呢,原來是因為昨天晚上見到我跟劉校長在一塊的緣故。


    我看了他一眼,故作神秘地低聲說道:“孫主任,以後不要在別人麵前提起見過我跟劉校長在一塊。至於我和他之間的關係,這是秘密,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孫正民趕忙點了點頭:“好!好!你放心,我一定替你保守這個秘密。”


    “嗯,那就好!我先迴宿舍了。”說完,我便往宿舍樓走去。


    豈料這家夥卻快步緊跟了上來,問道:“莫石宇同學,你能不能跟我說說,昨天晚上你和劉校長幾個在這荷花池邊上看什麽呢?”


    我停下腳步,扭頭看了他一眼,說:“當然是跟最近的‘殉情’事件有關了,要不能讓您在這池子邊加裝護欄麽!”我故意加重了“殉情”兩字的語氣,以示不滿的情緒。


    孫正民趕忙表態:“哎!這事都怪我,沒弄清楚就亂下結論!你放心,我一定幫你恢複聲譽,而且,還要幫你申請一個見義勇為獎。”


    “見義勇為獎就免了,隻要孫主任您別再找我麻煩就謝天謝地啦。”說完,我懶得再理他,頭也不迴地走進了宿舍樓。


    當天下午,黃一仙打來了電話,說文物局同意他帶兩名助手一塊去探查古墓,也就意味著我和賤賤都可以參加,這讓我心裏一陣興奮。


    由於古墓原先所發現的墓道早已被炸毀,所以黃一仙提議由盜洞進入古墓,他認為那個盜洞十有**已經連通了墓穴,當然,假如並沒有連通的話,那也是好事,至少說明,古墓尚未被盜。


    至於探查古墓的時間,則定在了半個月之後,之所以得等這麽久,一方麵是因為省文物局方麵還要走一個報批流程以及進行一些事前準備工作,另一方麵,也是考慮到古墓特別是那個盜洞的位置離校區太近,所以,最好是等到學校沒人的時候再進行探查,而半個月之後正好我們已經放寒假了。


    這樣的安排對於我和賤賤來說,倒是再好不過,我倆原本還擔心,探查古墓的時間如果剛好跟我倆期末考試相衝突的話,黃一仙未必會讓我倆參加,現在就沒這方麵的顧慮了,隻是等這麽長時間,也不知道那夥盜墓賊會不會有所行動。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我對一牆之隔的黃土嶺開始留意了起來,我發現,以前很少有人光顧的黃土嶺,最近經常有人進進出出,當然,並不是那夥盜墓賊,而是守墓地的工作人員,因為他們當中還有身穿警服、帶著配槍的民警。他們加強了對桔園周圍的巡查力度,到了晚上,山上那棟看似廢棄的平房也終於亮起了燈,而且還時常可以聽到狗叫的聲音。


    這讓我多少安心了一點,有警察守著,那些盜墓賊就算膽子再大,也肯定不敢來了。


    寢室裏的三個家夥得知我要去探查古墓,一個個比我還興奮。畜生居然還送了一套專門的探洞服給我。


    不過,畢竟已經臨近末考了,我也不過掉以輕心,因為黃一仙說過,考試如果有掛科的話便不帶我們去探墓,我每天晚上隻得硬著頭皮跟著他們仨去教室上晚自習複習功課。


    而每次上晚自習的時候,基本上都會碰到董曉丹,她隻要一見到我,就會跑過來跟我打個招唿,有時候那三個家夥會很知趣的把我旁邊的位置空出來,她便在我身旁坐下,陪著我一塊複習功課。


    於是乎,原本我最討厭的晚自習一下子變成了我每天最期待的美好時光,不過,每次和董曉丹坐在一塊的時候,我總感覺暗地裏有一雙憤恨的眼神在盯著我,不!不!不止一雙,應該是無數憤恨的眼神,沒辦法,誰叫董曉丹是班上眾男生心目中的女神呢,接近女神,就得承擔這樣的後果。


    半個月的時間轉眼便過去了,考完末考之後,同學們開始陸續離校,也終於迎來了我期待已久的探查古墓的日子,這天,黃一仙一大早把我和賤賤叫去了酒店。


    我倆一走進房間,他便把那一大疊天罡符分成了三份,並將其中兩份交到了我倆手裏,叮囑道:“等進入墓穴之後,你倆就把這些天罡符都貼出去,能貼多少是多少。”


    我倆點了點頭,將天罡符收進了隨身挎包內。


    黃一仙又取出兩把短柄利斧遞給了過來,說:“血屍很難用普通的驅邪玩意對付,隻有兩個法子能夠將其徹底鏟除,一是用火燒,但用火有可能會毀壞墓中文物,文物局不允許,而且那裏麵的氧氣濃度不高,也並不適合用火。所以,隻能用第二個法子對付,便是用利器將血屍的腦袋給砍下來。”


    “啊!砍……砍腦袋?”我和賤賤都嚇了一跳,雖說要對付的是血屍,但畢竟那還是人形模樣,直接將它的腦袋給砍下來,想想都覺得恐怖。


    “除此之外,就沒有其他法子對付血屍了麽?”賤賤問。


    黃一仙眯著眼睛答道:“我倒是還聽說過幾個法子,但從未嚐試過,也不知有沒有用。”


    “什麽法子?”賤賤趕忙追問。


    黃一仙說:“根據書上記載,之所以形成血屍,是由於人死之後七魄仍被封在體內所致,有一種邪門的煉屍術,是用鎖魄釘釘住人體七魄所在的七大穴位,從而使得七魄被鎖在身體當中,經過一些年月,便有可能形成血屍,對付這樣的血屍,隻有拔掉釘在它身體裏的鎖魄釘,卸了它的七魄便可。”


    “我靠!從血屍身上拔釘子,那不等於是虎口拔牙嘛!除此之外還有什麽法子呢?”賤賤追問。


    黃一仙說:“還有一個法子就是用石灰粉,據說隻要將石灰粉撒在血屍身上,它就不會動彈了,不過我覺得這法子不靠譜,哪有這麽簡單的事呢!”


    “那也可以試試嘛!”


    黃一仙點了點頭:“我知道,所以我備了一袋石灰粉,到時候試試。但斧子你們得拿好,要想將血屍徹底幹掉,還是得砍腦袋!”


    我和賤賤沒辦法,隻得硬著頭皮從黃一仙手裏接過了利斧。


    文物局很快派了車來接我們,因為黃一仙說正午時分是最佳入墓的時間,所以也是時候該出發了,我們把東西收拾了一下,一塊出了門。


    酒店離黃土嶺的距離很近,不過五分鍾,車子便到達了目的地,雖然我已經偷溜來這地方好幾次了,但這卻還是我第一次從大門進來。想到馬上就要進入古墓,心裏是既興奮又緊張,坐在我旁邊的賤賤也一直緊捏著拳頭。看得出來,他跟我一樣緊張。


    下車之後,在一名工作人員的引領下,我們來到了那個盜洞口旁。


    旁邊已經聚集了好些人,董教授也在場,他今天居然穿著一身探洞服,而且還背著一個探洞背包,這身裝扮不禁讓我微微一怔,難不成他也打算跟著一塊進入古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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