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殘酷的戰爭在不知不覺中來臨了。


    兇殘的胡人糾結狡詐的金兵兵分三路向北冥國殺來,他們挖山開道,用吊索,戰馬齊頭並進,大舉入侵。


    還沒有做好準備的銀若宸親自率兵殺敵,可是山道彎彎,詭異的奸賊利用各種詐術,盡管銀若宸及他的手下英勇善戰,可在這一場戰役中,雖勝猶敗,死傷不少。


    他親自衝在前頭,硬是把有地理優勢的敵人給打退了,隻是狡詐的胡人分成幾批合成包圍之勢把銀若宸他們困在大山中,戰爭持續了六七日,最後銀若宸帶領屬下浴血奮戰,總算打退了敵人,維持了原狀。


    可是銀若宸的十萬兵馬損失慘重,死的死,傷的傷,隻此一役就損失了四萬,而銀若宸在突圍時被利箭射中左胸,血染白衫,昏迷不醒,與此相反,胡人與金賊退迴去後重振旗鼓,準備再度席卷重來,得知銀若宸被利箭所傷昏迷不醒後,更是如被打了雞血般興奮,誓要剩勢追擊,消滅北冥國。


    形勢危急!


    宋玉帝坐在禦書房內整日心神不寧,眼皮亂跳,不知道銀若宸遠赴連山的戰事怎麽樣了?已經過去了月餘,年關將近,卻沒有任何消息傳來,想到這兒更是坐立不安!


    “皇上,王爺派人送信來了。”內侍簡公公走進來啟稟道。


    “快傳。”宋玉帝一迭聲地說道。


    李將軍匆匆走了進來。


    “臣叩見皇上。”


    “快起來,說說看戰事怎麽樣了?”宋玉帝忙抬手直奔主題問道。


    “迴皇上,才剛與奸賊作一死戰,情勢不容樂觀,臣快馬加鞭,趕了迴來,想請皇上派增援兵。”藍將軍認真地答道。


    “啊。”宋玉帝倒吸一口涼氣,跌坐在龍椅上,好一會兒,驚魂初定,用手支在禦案上,冷靜地問道:“銀王爺呢,他怎麽說?”


    “皇上。”藍將軍聽到宋玉帝問起銀若宸,不由眼圈一紅,悲聲稟道:“皇上,銀王爺命懸一線,危在旦夕啊!”


    “怎麽說?”宋玉帝驚得跳了起來,大聲問道。


    “皇上,銀王爺率領兵馬親自作戰,進到大山中,遭到了兇殘狡詐的奸賊圍攻,激戰中不幸被亂箭射中,迴營後就昏迷不醒了。”藍將軍沉痛地說道。


    “怎麽會這樣?為什麽沒有保護好他?現在連山防禦怎樣?”宋玉帝大怒,拍著禦桌吼道。


    “皇上,藍將軍正率領精兵把守住了連山,暫時胡人還不能怎樣!”藍將軍嚇得大氣不敢出,小聲說道。


    宋玉帝滿臉陰沉,北冥國又陷風雨飄搖之中,愛將銀若宸身受重傷,敵人虎視耽耽,心頭如熱鍋上的螞蟻。


    戰事緊迫,容不得猶豫!


    “皇上,臣有話說。”藍將軍猶豫著, 一定要說出來,或許皇上可以救得了王爺,這個關頭王爺可不能倒下啊!


    “說。”宋玉帝簡短而又急促地命令道。


    “皇上,王爺出征從未失手過,此次失手臣覺得事出有因啊,臣認為憑王爺的心性不致於會顯得如此心浮急躁。”


    “哦”宋玉帝意外的哦了聲,抬頭鄭重其事地問道:“此話當做何講?”


    “皇上,王爺在戰場上那是一心求死啊!”藍將軍眼前浮現出銀若宸決絕的臉,無畏陰鬱的眼神,沉痛地答道。


    “怎麽會這樣?發生了什麽事?”宋玉帝心念急轉,沉思著問道。


    藍將軍把銀若宸巧遇寒菱的事細細講了一遍,宋玉帝驚得睜大了眼,瞬間明白了事情的緣由,這個小子,難怪情緒反常,原來是遇到死穴了,還是這個樣子,兒女情長,重情重義,真不知會不會害了他!


    宋玉帝想到這兒,主意已定,朝外麵叫道:“展定。”


    展定應聲而進!


    “傳朕旨意,帶大內護衛隨朕親赴連山戰場。”


    “是,皇上。”


    幾日後,宋玉帝著便裝,一路上快馬加鞭,超近道,很快就趕到了營帳裏。


    “皇上吉祥。”宋玉帝剛下得馬來就直朝銀若宸營帳走去,營帳內的禦醫與隨從見到皇上親自過來,驚訝不已,慌忙跪下接駕!


    “起來吧。”宋玉帝揮揮手,眾人退了下去。


    走近前卻見銀若宸臉色蒼白地躺著,似乎睡過去了般!


    “軍醫何在?”


    站在營帳外麵守護著的軍醫慌忙走了進來,跪在地上。


    “王爺的傷怎麽樣?”


    “迴皇上,王爺被利箭刺中左胸,幸好沒有傷到要害,經過這些日子的調養已經有了好轉,可是王爺情緒不穩,似乎不願意醒來,求生的意誌薄弱,因此才昏迷不醒的。”軍醫顫顫驚驚地迴道。


    “知道了,退下吧。”宋玉帝揮了揮手淡淡說道。


    營帳內隻剩下宋玉帝一人,他歎了口氣,對著銀若宸咬牙切齒地說道:“你這小子,這麽不爭氣,不就是一個女人嗎,這也能要了你的命?連主次都分不清了,還欲生欲死的,能成何大事?這筆帳先給朕記著,看朕以後怎麽來收拾你,好你個家夥,朕派重任給你,竟給朕來這套。”


    說完掉頭朝外麵走去。


    這些日子來,寒菱心神不寧,銀若宸給他們送來的吃食,完全夠用了,再也不用擔心忍饑挨餓了,可是她的心卻一刻也沒有安寧過。


    那日銀若宸走後再也沒有來過了,眼見他失魂落魄地離去,痛不堪言,這些日子來,明知道他受此羞辱後不會再來,可她總會不知不覺地望向那條下山的路。


    不時有戰馬嘶鳴的聲音傳來,跑去問守護他們的親兵,可他們也不知道山下的事,派了小兔子下山打探消息,隻說是已經和胡人打起來了,而銀若宸親率親兵打進山裏好幾日了,卻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寒菱聽了後更加心急,食不知味,每日神思恍惚!


    這日,寒菱隻覺眼皮直跳,心中堵得難受,坐在屋後青石上發著呆!


    若宸哥哥,你一定要打勝仗!可不能輸啊!寒菱在心中暗暗祈禱著,皇天在上,求您保佑若宸哥哥平安無事吧,保佑他大獲全勝吧!以後我會天天給您奉香上茶的!


    她雙手合什,放在胸前,閉著眼睛暗自祈禱著。


    “菱兒。”一個溫和而威嚴的聲音驚醒了她,朝著聲音望去,一個全身威嚴貴氣的中年男子正站在不遠處望著她,眼裏的光嚴肅而祥和,寒菱驚得跳了起來,竟然是皇叔,不知他何時站到了這裏,亦不知來了多久了!


    “皇叔……皇上,民女參見皇上。”寒菱語無倫次,慌忙跪下行禮。


    “起來吧。”宋玉帝淡淡地說道。


    “是。”寒菱站了起來,局促不安地揉著手,不知要說些什麽好?皇上怎麽會來到這裏?難道大獲全勝了?


    宋玉帝打量著眼前的寒菱,看得細致而專注,很久後眼神緩和下來,歎了口氣,說道:“菱兒,讓你受苦了,怪朕沒有思虐周全,若宸這樣也不能怪他啊!”


    銀若宸?寒菱聽得心驚膽顫,果然是關係到銀若宸的,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嘛!難道他有什麽事麽?


    “皇上,民女隻是踐命一條,不值得皇上來此看望的。”寒菱穩了穩神,輕聲說道。


    “菱兒,你當真是鐵石心腸麽?”宋玉帝的臉嚴肅起來。


    寒菱聽得莫名其妙,不由抬頭問道:“皇上,民女不知皇上是什麽意思?”


    “哼!”宋玉帝輕哼一聲,不滿地說道:“菱兒,你在這裏倒好,可曾考慮過若宸?”說完不顧寒菱的驚訝,沉聲說道:“把一切都告訴朕吧,普天之下沒有什麽解決不了的事,不要有什麽顧慮,隻要有朕在,朕必會給你們一個公道的。”


    “皇上,民女不知是何意?”寒菱越聽越糊塗,心驚驚地,囁嚅著說道。


    “你還是這個樣子?連對朕都不肯講實話麽?”宋玉帝臉色暗沉,一雙利眼盯著寒菱似要把他的內心看透。


    “皇上,民女真的無話可說,該說的都已對他說清了,為什麽要來糾纏不清呢?”寒菱痛苦地說道。


    “菱兒,你果然好狠的心。”宋玉帝麵色越來越冷,“虧得若宸為了你痛不欲生,癡情義重,你卻是如此淡漠,果然女子都是無情的。”


    “皇上,不是這樣的。”寒菱有苦難言,痛苦地說道:“民女這樣做是有苦衷的,您該勸勸他,把我忘了,好好過他的好日子吧。”寒菱聽著宋玉帝的責備,心中隱藏的那絲痛開始源源不斷地湧出,痛得她麵色蒼白。


    “菱兒,你真認為他能忘得了你嗎?他真能安心過上好日子嗎?”宋玉帝沉痛地歎息一聲,步步逼問道,“如果能,他還會等你到今日嗎?他堂堂王爺有權有勢,有多少女人願意跟著他,可他卻毫不動心,隻是堅定地等著你,這樣重情義的男人這世上能有幾個?他這小子就是一個死心眼,癡情種,任誰也勸不動他,可是你呢,卻是如此冷漠的對他,這讓他該有多傷心啊!如果不是這樣,他又何至於戰場失利,身陷險境。”


    宋玉帝說得嚴肅認真,寒菱聽得心都提了起來。


    什麽意思?銀若宸難道出事了?


    寒菱的心咚咚跳著,驚訝地問道:“皇叔,您這話是什麽意思?若宸哥哥怎麽啦?”


    “你真不知道?”宋玉帝冷眼打量著她,冷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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