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菱兒,你還不相信皇叔嗎?皇叔與若宸自**好,豈能不懂若宸,他是北冥國的功臣良將,皇叔就是做夢都想保護的朝中重臣啊,當時你父皇意欲把皇位傳給我,就是想讓我善待若宸的,別人信不過,你還信不過皇叔嗎?再者瑞姑姑曾對皇叔叮囑再三,把若宸的安危交給了我,你就是信不過皇叔也應該相信瑞姑姑啊,你和若宸那可是瑞姑姑最牽掛的人。”銀親王鄭重地答應道,神情嚴肅,滿身正氣。


    事已至此,寒菱選擇相信銀親王,他是一位督智的政治家,一個毫無野心對自己又能有所幫助,且自幼感情交好的棟梁之臣,一個英明的君主除了利用與籠落外,並不會愚蠢到逼他造反的。


    清清的溪水從禦花園的一側園林裏奔流而下,直接匯入了城外的護城河,小溪二邊長林豐草,樹木蔥蘢,重巒疊翠,雖然是盛夏,卻涼爽舒適,空氣清新宜人。


    寒菱站上一處高高的石頭,迎風而立,清風吹得她的衣裙迎風飄揚,衣袂飄飄,如同月中仙子般超凡出塵,脫俗,瞬間淹沒了天地的風華,她麵帶微笑,迎風而立,氣質高貴,精美的宮中女裝襯得她美侖美奐,腳下是奔騰的溪水,光滑的石頭上,她高高在上。


    “姑姑,站那麽高作甚麽,快把兵符拿出來啊!”宋元帝抬起頭望著長發飄飄,衣裙翻飛的寒菱急急喊道,眼中充滿了焦急與期待。


    寒菱嘻嘻一笑,用手扶過額前的青絲,秀發從她手中滑過,她清脆的笑聲在風中飄去很遠。


    “皇上,急什麽呢!”寒菱仰望著藍天白雲,這一切是那麽美好,卻與她是那麽遙遠,仿佛從來都沒有那麽親近過,那是對生的眷戀,對心中的那份不舍的牽掛,她的手輕撫著小腹,孩兒,娘對不起你,你真的不該此時來到娘的肚子裏啊!娘對不起你!


    眼淚如斷線的珠子從眼角流了出來,很快被風吹走了。


    “皇上,治理天下靠的不是兵符而是德才兼備,我父皇臨終時沒有對你說過嗎?”寒菱清了清嗓音,銀鈴般的聲音朝著宋元帝說道。


    宋元帝怔了下,麵色暗沉,沉聲問道:“姑姑說這話是什麽意思?你是在怪朕德才淺薄麽?”


    咯咯,寒菱笑得眼淚直流,不無好笑地問道:“皇上,現在北冥國民不聊生,外強入侵,餓孚遍野,這一切是誰之罪?皇上放著民生不管,卻一再猜忌有功之臣,把若宸哥哥逼入絕境,這就是皇上的德麽?”寒菱眼裏的光漸漸陰冷得可怕,鳳目直視著宋元帝,啒啒逼人地問道:“皇上,我問你:父皇臨死時真的把皇位傳給了你麽?還是你耍盡陰謀詭計,顛倒了是非,篆取了皇位?”


    溪邊站立著的滿朝心腹之臣聽到寒菱這話,不由麵麵相覻,驚如天語。


    “放肆,踐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竟然敢說出來,是不是不想活了,虧得皇上還對你那麽好,竟連一點感恩的心都沒有,還在此胡說八道,真該千刀萬剮。”寒柳柳眉倒豎,用手指著寒菱怒喝道。


    “寒柳 ,娘辛苦把你養大,你不僅不感恩,反而蓄意謀害,毫無半點親情,你還是個人麽?就不怕遭天譴麽?”寒菱朝著寒柳疾言厲色道,“你愛著青陽哥哥卻為了權勢進宮來當娘娘,你這娘娘當得會舒服麽,我就不信你會有好下場。”


    寒菱聲色俱厲,對著寒柳冷喝道:“寒柳,你明知道娘隻是寒家戲班的一個苦命女人,不僅借楊太妃之手殺掉了寒家戲班二十幾口人生命,現在卻連娘都不放過,告訴你吧,就算是到了陰曹地府,我也不會放過你的。”


    一席話說得寒柳心驚膽寒,後退了幾步,臉色發白,眼底滿是慌亂,不敢正眼直視寒菱。


    宋元帝的臉色幾變,當即忍受不了,慍聲問道:“姑姑,你可知道你這是在說什麽?這可是在汙蔑當今聖上,知道該當何罪嗎?”


    “辱罵當今聖上,妄議朝政,罪該當誅。”寒菱笑著答道。


    “既如此,還敢如此亂講,妄議當朝政事,危及社稷,饒是何人,如此亂說都將罪不可恕。”宋元帝義正嚴辭地喝道。


    哈哈,寒菱放聲大笑,旋即臉色一變,大聲質問道:“皇上,我父皇真傳位給你了嗎?他到底是怎麽死的?”


    宋元帝聞得此言不由氣急,麵色青黃相加,隻怔了一下,勃然大道:“大膽之極,竟敢如此放肆,此等朝政大事,一個婦道人家竟然堂而皇之當眾信口雌黃,可惡得很,來人,給朕把她拿下來。”


    “是。”二個禦林軍立馬上前就要捉拿寒菱。


    “站住,不要過來。”寒菱厲聲叫道,“再敢上前一步,我立即帶著兵符從這裏跳下,你們永遠都別想得到兵符。”說完從脖子上取下了一個淡紫色的荷包,拿在手上揚著。微風吹拂著,寒菱立在石頭上搖搖欲墜,荷包在寒菱的手指上迎風飄著,恍若隨時都會飄進小河裏。


    “慢,別。”宋元帝急得滿臉冒汗,慌亂不已,忙忙製止道。


    二個禦林軍站住了,不敢近前。


    “姑姑,快下來,別聽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信口雌黃,銀宋皇朝是帝都,不知有多少人凱俞朕的位置,時時想著把朕拉下來,不時說些朕的壞話,姑姑可要當心啊,千萬別輕信!要相信你的父皇啊!”宋元帝滿臉著急,苦口婆心地勸道。


    兵符才是他的目的,如果寒菱把兵符丟進了護城河,那就永遠也得不到了,那時就算是殺了寒菱也無濟於事了!


    寒菱咯咯笑著,不時故意搖晃著,手中的荷包似乎馬上就要墜入河中。


    宋元帝與一眾心腹大臣瞧得膽顫心驚,全都恐慌不已,可又無可奈何,隻得紛紛說道:“香菱公主,當心啊!不要輕信饞言啊!”


    “香菱公主,這兵符是國之根本啊,不可掉以輕心!"


    "香菱公主,快快下來,兵符不可丟啊!”


    “香菱公主,有什麽事好說,不要想不開啊!"


    眾人議論紛紛,無一不勸說著寒菱的,他們的眼睛垂涎欲滴地盯著寒菱手中的荷包,隨著寒菱手指的動作一上一下,心驚膽顫的,恍若那兵符會隨時消失似的,心都提得高高的。


    寒菱嘻嘻笑著,左右搖晃著,抬頭打量著四周,許多記憶不斷地湧現,被人從萬丈懸崖丟下去,頭痛欲裂,而後陷入昏迷,失去了知覺,一切陷入了渾鈍中,寒菱的意識開始飄忽,淚水不斷地湧現。


    藍天白雲在頭頂飄過,往昔的一切全部重現,一些該有的,不該有的,或者美好的,或者殘酷的記憶不斷湧現,寒菱頭痛欲裂,耳內各種聲音蜂湧著,嘈雜著...。


    “快,上去攔住她。”宋元帝緊盯著寒菱手上的荷包慌亂地叫道。


    有大批禦林軍朝寒菱湧去,各種 聲音叫喚著。


    寒菱再抬頭望了下藍天白雲,像是著戀不舍般,深深地望著。


    是該走了,早就該走了,她本就不應該來到這世上的,曾經二次跳下護城河沒有死成,那二次都是銀若宸救了她,而這次,她又要跳下這護城河了,這一次,他再也不會來救她了,身陷牢獄的他不可能再來顧她了,而她必須死去,隻有她死了,他們才會對兵符死心。


    “快,上去搶她的兵符,那個踐人早就該死了,不用管她。”寒柳兇惡地叫喊道。


    寒菱微微笑著,迴頭掃視了下那些慌亂的朝中大臣,縱身朝護城河跳去....


    她身姿優美,衣決飛舞,似隻彩蝶般,瞬間跌入水中,清清的小溪裏泛起一陣漣漪,冒起幾個水泡,爾後一切歸於了平靜。


    “快,快搜。”驚呆了的宋元帝清醒過來後,歇斯底裏地叫道:“快去找兵符,一定要搜到兵符。”


    所有的人從驚呆中醒來後,亂成一團,紛紛朝小溪裏邊跑去。


    不少禦林軍跳進了小溪裏,可是清清的小溪卻深不達底,水流湍急,很快有幾個禦林軍被溪水衝跑了,其他的禦林軍見此全都不敢近前,隻是在溪水邊打撈著,越來越多的禦林軍蜂湧而至,可是很久後,卻是一無所獲。


    傳說中的香菱公主又再一次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中,關於她的傳奇身世與她身上的兵符,給她披上了一層更為神秘的麵紗,香菱公主從醜女到銀王妃,再到香菱公主,她三次跳下護城河,命懸一線的傳奇經曆,她與銀王爺純美淒涼的愛情故事被所有人知曉了,在雁門關幫助銀王爺趕走金賊,在王府內實施改革,廣施恩德給貧民百姓,讓銀王府從此後廣為老百姓所讚諡,她的美德廣為流傳。


    隻是,這一次,她在如花般的年齡裏帶著銀王爺未出生的孩子消失了,永遠的消失了,再也不複存在。


    關於她的傳聞像湍急的海麵驚起驚天巨浪,巨浪過後一切便歸於平靜了!漸漸淡出了人們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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