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陽哥哥,再愛我一次,像以前那樣,這樣我死也甘心了!”寒柳瘋了似地啃著苗青陽的嘴,手在他身上亂摸著,飽滿的渾圓緊貼在苗青陽的胸脯上。


    苗青陽傻傻站著,接觸到女人柔軟的嬌軀,頓時感到唿吸急促,渾身似火燒般難受,昔日的恩愛湧上心頭,心底湧上一絲顫粟。


    隻是他,很快就清醒了,眼裏噴出冷裂的光來,後退了幾步,猛地推開了寒柳,怒聲道:


    “柳兒,這裏是清心庵的門口,別掂汙了庵裏的清譽,這樣做太過份了!”


    寒柳被推得站立不穩,跌坐在地,痛哭失聲:“青陽哥哥,如果我明日死了,你是不是也會如此狠心?”


    “狠心?”苗青陽嘲諷地說道:“柳兒,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呢!當初我是怎麽勸你的?你有想過寒家班二十幾條活生生的生命嗎?”


    苗青陽的臉激動得發紅,怒氣難平地繼續說道:“如果不是他們撿了你,養大了你,你現在還有命嗎?可你不僅不知道感恩,反而為了一已之私利反骨為仇,如此喪心病狂,如此狠毒的人,我還敢相信你嗎?那日你把寒菱推下護城河裏,天良喪盡,我倒想知道你的心是什麽做的,寒菱以前那麽信賴你,相信你,可你二年前卻利用她的善良把她騙到了護城河,硬是上演了那出戲碼,逼著她跳下了護城河,你這樣做於心何忍!我怎能愛這樣一個陰冷自私的女人?”


    苗青陽一字一句地數落著她,臉上痛苦得擰緊了眉,這一切都是因為他的緣故,如今他滿心愧疚,隻能以贖罪的心裏麵對著寒菱。


    昔日錯,被她的美貌所吸引踏入了萬劫不複的深淵,可如今已經清醒了,怎能再重蹈覆轍?


    “青陽哥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沒想到會變成這那樣啊,這一切都隻因為我太愛你了,無法控製自己!青陽哥哥,我錯了,原諒我吧!”寒柳從地下爬起來再次撲進苗青陽的懷裏,雙手纏繞著他,痛哭不止。


    “我早就說過,如若知道這一切都是你做的,我是不會原諒你的,今日你再說什麽也沒用了。”苗青陽用力推開寒柳,冷冷地說道。


    寒柳再次被剝離苗青陽的身子,心中痛苦萬分。


    “那個踐人的生死你就那麽關心,我的生死你卻毫不在意麽,哈哈。”寒柳仰天狂笑起來,指著苗青陽慘笑道:“青陽哥哥,你既然這麽絕情,好,很好,這麽在意她的生死,我偏不讓你稱心如意,告訴你吧!就算我死也要拉她墊背,讓她不得好死。”


    苗春陽聽得心驚肉跳,驚疑不定地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哈哈!”寒柳站起來放聲大笑起來,“青陽哥哥,你求我呀!求我就告訴你,否則別怪我心狠,等著替她收屍吧!”


    苗青陽直聽得毛骨悚然,狐疑地望著幾近瘋狂的寒柳,劍眉微鎖,喝問道:“寒柳,把話說明白。”


    寒柳眼見苗青陽為了寒菱的生死如此著急擔憂,心中又妒又恨,痛苦萬分,恨恨地說道:


    “你們男人就是踐,送上門的東西不稀罕,偏要去追那得不到的東西,告訴你吧,寒菱是不會喜歡你的,她的心裏隻有王爺,你既然執迷不悟,我也死心了,以後再不會來纏著你,我要與你恩斷義絕,形同路人。”


    說完慢慢邁步前來,對著苗青陽那擔憂的眼睛,笑得嫵媚,伸出蘭花指撫摸著苗青陽的臉,輕輕摩挲著,貼近臉來,吐著幽蘭,魅惑地說道:“青陽哥哥,這是我最後一次叫你,看在我們曾經恩愛的份上,再吻我一次吧,一次就好,自此後我們各走各路,永無瓜葛。”


    苗青陽完全懵了,木然站著,滿臉茫然。


    “求你。”寒柳的臉緊貼著苗青陽的臉,妖嬈地說道:“青陽哥哥,為什麽你現在會這麽正經呢!記得以前我們親熱時,那時的你可不像現在這樣亳無生機,沒有一點情趣,乏味,那時你的手好輕,好柔,撫摸著我,讓我為之沉醉,難道你竟忘得一幹二淨了,我可記得清清楚楚呢!”


    寒柳邊說邊把唇再次貼在苗青陽冰冷的唇上,輕柔地吸吮著,慢慢的吻著。


    一陣痛從唇上傳來,腥熱的液體緩緩流下,苗青陽一動不動地站著,眼裏的光如一潭死水般平靜。


    寒柳帶著徹骨的恨意狠狠地咬破了他的唇,鮮血一滴滴往下掉。


    “叭”的一聲,寒柳忽然放開了他的唇,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冷冷地說道:“苗青陽,從此後我們之間就算從不曾認識過。”


    “哈哈”淒涼的笑聲從寒柳的嘴裏發出,眼角滑過一滴淚,轉身朝前麵走出。


    走吧,再也不要迴頭了,這世上再無任何依戀了!寒柳悲壯地想著,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終於不再有任何顧慮了!


    這積攢了寒柳全力的一巴掌終於打醒了苗青陽,驀在迴過神來。


    “站住。”望著步履不穩的寒柳跌跌撞撞地朝前麵走去,不由沉聲喝道。


    寒柳停住了腳步,死灰般的眼裏閃過一絲亮光,隻是很快便徹底熄滅了!


    “柳兒,收手吧!不要再去做傷天害理的事情了,就算我求你了。”苗青陽輕抿了下帶血的唇,誠懇地勸慰道。


    “現在說這話已經遲了!”寒柳的聲音奇冷,冷得連苗青陽都感到寒意深重。她的冷裏帶著絕望與孤注一擲,讓苗青陽感到一陣強烈的不安。


    “苗青陽,你是擔心我傷害到你心愛的人麽?那我現在明確告訴你,這個世上,有我沒她,有她沒我,不是她死就是我亡,事到如今,這一切就是我們的宿命,誰生誰死且看天意了!”寒柳冷冷地說完絕情的轉過身去。


    “寒柳,如若菱兒出了什麽事,這輩子我都不會原諒你的。”苗青陽咬緊了流血的嘴唇,一字一句地說道。


    “哈哈,真是可笑之極。”寒柳哈哈笑了起來,突地收住笑,冷聲道:“苗青陽,現在說這話還有意思麽?事實是不管我怎麽做,你都不會原諒我,既已是罪大惡極,我又何必在乎多此一次呢!或者說我心已死,不在乎你的原諒了!”


    苗青陽頓時語塞,說不出話來。


    “既然我的命如此踐,別人不珍惜我,我也要好好愛惜自已,就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你說對麽!”寒柳陰冷地說著,她的心已經徹底的死了,再也不抱一絲期望,死潭般的眼裏除了冰冷還是冰冷,悲壯地掉過頭去,如遊魂般地飄走了!


    苗青陽眼睜睜地瞧著她的身影消失在麵前,想阻止她,卻覺得無能為力,被忌妒與憤怒扭曲了的靈魂是如此的可怕與瘋狂,任何人的話語根本就無法撼動她絲毫。


    怎麽辦?菱兒,她會怎樣?


    寒柳是一定不會放過菱兒的,她的處境更加危險了,被這樣一個喪心病狂失去理智的女人纏上,寒菱的命運尤其可怕,銀若宸能保護得了她嗎?她現在已經是銀若宸的人了,他若過多出現,多多不便!


    寒柳瘋狂的話語在耳邊迴想,苗青陽閉上了眼睛,顧不得那麽多了, 一定要找到寒菱,就算保護不了也要叮囑她,注意寒柳!


    苗青陽瘋了般朝王府跑去。


    一條暗影飄了出來,突地朝苗青陽腦後襲去,苗青陽很快便倒在了地上。


    議事堂裏寒菱與青管家因為要安排好小乞丐們入住王府讀書的事而忙得不可開交。


    夜深了才疲倦不堪地走出來。


    月明星稀,陣陣玉蘭花香沁人心脾,寒菱深吸口氣,瞬間神清氣爽,疲倦也消失了不少。


    悠閑地漫步在花影中,眼前浮現出銀若宸那晚抱著她從正殿走出來後,牽著她的小手漫步在這王府裏的情景。


    若宸哥哥,怎樣了?什麽時候才能徹底消滅金賊與雄鷹呢?


    銀盤似的月亮不時躲進雲層裏,夜空或明或暗,花影斑駁,光怪陸離,寒菱望著那輪明月出神!


    她與銀若宸的點點滴滴像洪水般席卷而來,占據了她的身心,心如蜜般甜絲絲的。


    一叢暗黑的花影下,一個飄忽的身影猶如遊離的鬼魅般站在夜空中,眼神陰冷,麵色蒼白,散亂的青絲隨夜風飄蕩,突顯陰森。


    “鬼啊!”玉蘭扭頭便望見了那個鬼影,驚叫出聲來。


    “什麽人?”柳義抽出了長刀來護在了寒菱身前。


    寒菱驚得轉過身來。


    “你,是人還是鬼?”寒菱驚訝地問道。


    哈哈,女鬼陰森森的大笑出聲來。


    “我是人是鬼並不重要,關健的是誰來陪我做這地獄的冤鬼?”冰冷徹骨的聲音在靜寂的月夜中縈繞,如同地獄的惡鬼。


    “寒柳,是你。”寒菱驚得叫出聲來,她的聲音再怎麽變也能分得清楚,隻因為這聲音留在她的記憶中太深刻了,深刻到今生都無法忘記!


    “不錯,就是我。”寒柳冷冷地迴道,麵無表情,眼裏是駭人的冷光。


    “這麽晚站在這裏可是有事麽?”寒菱恢複了平靜,漠然地問道,對於她,寒菱己不屑去關注了,那些兒時的美好記憶也早已煙消雲散了,可寒柳周身散發出的不尋常的信息還是讓寒菱的心緊張不安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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