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菱呆在寢宮內整整二日二夜了,都沒有見到銀若宸的身影,心中記掛著娘,雖然明知道銀若宸會派人去照顧周全,可就是放心不下。


    在小兔子來迴跑了幾次後,第三日上午銀若宸總算過來了。


    “若宸哥哥,放我出去,我要去見我娘。”寒菱聽到銀若宸的腳步聲走了進來,忙跑了上去說道。


    “你還是這麽不冷靜?”銀若宸麵容有些憔悴地說道。


    “若宸哥哥,求求你了,以後我都聽你的,成麽?你說要我向東我絕不敢向西,全憑你的吩咐。”寒菱財咒發誓地說道。


    銀若宸眯著眼睛打量了她一會,見寒菱確實冷靜了不少,不置可否地哼了一聲。


    寒菱見有希望了不由暗暗高興,忙討好地說道:“若宸哥哥,我知道你最疼我了,你這樣關著我也不是辦法,就算你關著我的人也關不住我的心,我總會想到法子的,還不如放我出去好了,我保證不會亂跑的。”


    “我已命苗青陽在暗中守護著清心庵了,你娘那裏暫時不用擔心,你隻管好好地呆著,我最近會很忙,你隻要記住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你好。”銀若宸淡淡地說道。


    青陽哥哥,寒菱愣了下,原來苗青陽又迴到軍營了,這樣也好,他去保護娘還好點,至少還可以照顧下娘。


    “若宸哥哥,你為什麽還要戴著麵具,你不是答應過我,以後都不會再戴著麵具生活了嗎?為什麽 ,你說話不算話。”寒菱望著銀若宸臉上的半邊麵具不高興地問道。


    “這個....."銀若宸用手摸了摸臉上的半邊麵具,遮掩著答道:“我已經答應過你了,也親自摘下麵具給你瞧了,其它你就不要管了,我自有分寸,現在還不能。”


    “若宸哥哥,你不戴麵具時的臉真的很好看,很俊,還是把麵具取下來吧,你看我都恢複了本來麵貌,人,總不應該生活在麵具下麵,坦坦蕩蕩的麵對一切不更好嗎?”寒菱認真地說道。


    銀若宸臉微微紅了下,瞧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我是一定要出去的。”寒菱執著地說道,“你若再是這樣把我關在這裏,我會瘋掉,也會恨你一輩子的。”


    “記住,出去可以,但你不能再甩掉那些保護你的親兵了,如若再讓我知道了,下次你就休想再出去了。”銀若宸聽得寒菱這樣說,想了想說道。


    “哼。”寒菱點點頭,說道:“若宸哥哥,你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了,知道什麽該做,什麽不該做。”


    銀若宸嘴角微微上揚了下,怎麽瞧她都還是那個沒長大的香菱,當下搖了搖頭,準備出去。


    “若宸哥哥,你到底在做些什麽,能不能告訴我?”寒菱見他形色匆匆,臉上全是憔悴的神情,不由好奇地問道。


    銀若宸臉上漠然,根本沒打算迴答她。


    寒菱不服氣,繼續大聲說道:“若宸哥哥,請你以後不要再為我安排什麽 ,我不會領你的情的,我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不需要你的好心,請你尊重我。”


    銀若宸聽到這兒不由轉過了身來,問道:“你這是什麽意思?”


    “沒什麽意思。”寒菱平靜地說道:“我以後不會再迴到大草原了,也請你尊重我,不要再替我安排什麽。”


    “你說這話什麽意思?我的安排有錯嗎?還真是好笑了,先別說是為了你的安全,前段時間是誰不要命的要偷偷跑去王府的?是誰跪在東寢殿門前央求我成全你們的?好,我現在成全你們了,也盡到了我的努力,你卻還來跟我說這話,還談什麽尊重,我且問你:你當我是什麽?你有尊重過我嗎?”銀若宸滿臉怒色,憤怒地問道。


    寒菱頓時啞口無言起來,望著銀若宸漸漸淡漠憤怒的臉色,竟不知如何迴答他了。


    銀若宸盯著她的臉瞧了好一會兒,眼睛裏露出一絲痛色地說道:“你放心,你是我的妹妹,我不會跟你計較的,以後聽話就行了,少讓我操點心。”


    說完銀若宸就要走出去。


    寒菱的心頓時賭得難受,衝著銀若宸轉過去的背影,喊道:“你自心為是,不懂得理解別人,也不懂得我的感受,算我白認識你了,我要的不是這些,你是不會懂的。”


    銀若宸徹底被激怒了,再度轉過身來,冷冷地問道:“你想要什麽?對於一個女人來說跟自己心愛的人在一起不就是最大的幸福嗎?你究竟還想要怎樣?”


    “你怎麽就知道我心愛的人一定是青陽哥哥,你總是想當然。”寒菱難過的大聲辯解道。


    銀若宸愣了下,忽然哈哈一笑,逼近過來,一字一句地質問道:“一個女人若不愛一個男人,她會為了那個男人跳河?你真是愚不可及,不可理喻,連自己的心都不明白。”


    銀若宸說完這句話,留下目瞪口呆的寒菱轉身離去。


    寒菱忽然感到一陣心煩意亂,感到一種從未有過的挫敗,為苗青陽跳河,那是二年前發生的事了,事到如今想起來,都覺得幼稚可笑,可當時的這具身體也確實對苗青陽獨有情鍾,寒菱不可否認,可這具軀體的靈魂卻是自己,這似乎與她無關吧?


    但顯然,包括銀若宸在內的所有人都是這麽想的,她能解釋什麽?如果真懂她的,就會明白,而銀若宸顯然並不懂她。


    寒菱苦笑了下,帶著小兔子朝外麵走去。


    好幾日沒有出門,此時外麵天氣晴好,空氣新鮮,寒菱深唿了幾口氣,放鬆了下身心。


    此時正值大好春光之時,寒菱的心中卻愁悶不已。


    帶著小兔子到處走走玩玩,眼睛瞧到後麵跟著好幾個壯如牛的親兵,心中越發感到不自在起來,她可真是倒黴摧的,竟沒有開心自由自在的過過一天日子,不是顛沛流離,就是擔驚受怕,現在好不易混了個高貴的身份,知道這具軀體竟是北冥國高貴的香菱公主,可這高貴的身份卻沒有帶給她半絲榮耀,反而是沒完沒了的各種麻煩,更是連一點自由都沒有了,真夠悲摧的。


    寒菱那個是越想越煩,特別是多了銀若宸這麽一個同父異母的親哥哥,還有他不時出現的陰陽怪氣的臉,這一切都讓寒菱心睹得難受,無比焦躁。


    一陣零亂的腳步聲從前麵走來,寒菱抬頭一瞧,不由大唿悲哀。


    楊太妃正帶著一群丫頭嬤嬤走了過來,看這情形應是從後花園出來,狹路相逢,寒菱竟與她在這裏遇上了。


    寒菱暗叫晦氣,自從知道是她下毒害死了瑞姑姑後,寒菱對她的怨恨又增加了一層,恨不得把她打趴下,送官查辦,她可不會在乎她是不是銀若宸的娘,不過謝天謝地,好在銀若宸倒不像她那麽歹毒。


    寒菱想到銀若宸對自己的叮囑,當下強忍著內心的怒火,掉頭而去,在沒有確定的證據前,她連麵都不想見她一眼。


    “站住。”楊太妃一眼就瞧到了寒菱,當即冷冷地喝道。


    寒菱隻得站住了腳步,迴過頭去昂然而立,冷冷地注視著她。


    “沒大沒小的踐種,見到太妃娘娘也不行禮問好。”寒柳正站在楊太妃身旁大聲喝斥道。


    “大膽奴婢,我們翁主現在可是北冥國身份地位高貴的香菱公主,你這踐婢不僅曾經企圖致翁主於死地,現在還要對翁主大唿小叫的,這哪還像個奴婢了,簡直是反了。”小兔子怒目直視著寒柳喝斥道。


    “放肆,你一個小小的丫頭竟敢在此大放厥詞,誰承認她是香菱公主了?就算是香菱公主,那也是前朝公主,不過是一踐種生的罷了,在哀家麵前那都什麽都不是。”楊太妃朝著小兔子怒斥道。


    小兔子見楊太妃出言,不敢再出聲了。


    寒菱冷笑一聲,大言不慚地高聲說道:“太妃娘娘,我再是踐種,也是皇後和宋祖帝的親生女兒,放眼全天下,我這身份地位誰人能及呢?你幾次三番辱罵王皇後,實屬大逆不道,再怎麽說我母後也是個皇後,而你不過是個被我父皇拋棄的不得寵的貴妃而已,就算耍盡心機也得不到父皇的愛,整個一個棄婦,真不知道誰才是踐種呢…”


    寒菱故意搖頭晃腦地說著,臉上滿是鄙夷不屑的笑。


    楊太妃不聽則已,一聽勃然大怒,臉上更是青紅相交,眼睛都快噴出火來,平生她最恨的就是說她不如王皇後了,當下急怒攻心,用手指著寒菱咬牙切齒地說道:“踐種,別得意得太早,那個老太婆已經死了,以後看誰還能庇護你,看你還能撐多久?隻要有哀家在一日,決不會放過你,讓你好過的。”


    “嘖嘖。”寒菱砸著舌頭說道,“又醜又老的老妖婆,你先想想自己吧,作惡多端,害死了瑞姑姑,我是不會放過你的,朝廷也是不會放過你的,全天下的老百姓都是不會放過你的,你醜惡的嘴臉,天下誰人不知呢?”


    寒菱大義凜然地說著,滿身正氣地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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