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山市第一高中有兩個冰山學霸,噢不對,應該說是有一對冰山學霸cp。


    當然,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尤其是這一年高考,兩位學霸分別以全省理科第一第二的成績,直接被首都京大錄取的消息,幾乎傳遍了整個羽山市的初高中學生圈子。


    不少人會問,季遷和玉卿到底是什麽時候在一起的?


    大部分市一高的學生都會露出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因為,連他們都不知道這一對到底是怎麽正式在一起的。


    要說這兩人的緋聞,他們從玉卿轉學到市一高就沒少聽過,可這期間兩人的接觸和交流大家都有目共睹。


    那就是——沒交流。


    大部分人都覺得,兩座冰山在一起不撞沉已經算好了,真要在一起想想都覺得可怕。


    尤其是高三一班的學生,對他們來說,有一座叫季遷的冰山已經讓他們夠涼快了,再來一座叫玉卿的冰山,養眼歸養眼,還真沒有那個男生敢對她有半分肖想。


    剛開始,他們覺得季遷也是那些不敢肖想的其中一員。


    然而,他們錯了。


    這倆人不僅真在一起了,還在一起的非常自然。


    仔細一迴想,這樣的變化好像是從畢業遊開始的。


    尤其是季遷,自從畢業遊結束後,居然堂而皇之地牽著玉卿的手進校門。甚至找上班主任,強行跟許司夜換了座位。之後這兩人的互動也多了起來。


    至於玉卿,似乎從轉學到畢業都是差不多的表現,即便是上下學都被季遷牽著手,她也沒有表現出太大的不同。


    對於她過分淡定,甚至有些冷淡的表現,季遷的迷妹們紛紛表示不服。


    這不,高考成績出來後的最後一次迴校,季遷被安排在班主任的辦公室裏幫忙整理學生檔案,鬱卿則被派去圖書館處理那些最後歸還的圖書。


    鬱卿整理完那些過期歸還的圖書,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到了飯點,便跟圖書館裏的老師打了聲招唿,拿起自己的包包準備去找季遷。


    前腳剛跨出圖書館的大門,就被迎麵走來的四五個女生擋住了去路。


    她有些意外地掃了一眼麵前的幾人,自從季遷公開兩人的關係,她還是第一次遇上被女生圍堵這種情況。


    雖說這種狗血橋段經常出現在小說裏,她之前也想過,說不定自己也會遇上。但兩人真的在一起之後,居然一直沒人這麽做。


    後來她想了想原因,大概還是因為季遷這個人性格太冷,距離感太大,那些喜歡他的女生,大多習慣了遠距離仰望,真讓她們付諸行動反倒有些不現實。


    隻是現在這情況,倒是出乎她的意料。


    難道是因為高考結束了,這些女生沒了顧慮,所以決定借今天這個最後的機會來懟她?


    鬱卿走神猜測的時候,站在她對麵的幾個女生中,一名個子高挑,長相明顯比另外幾個要出眾的女生,目光滿是打量:“你是玉卿?”


    鬱卿聞聲看向她,隨即點點頭。


    “季遷的女朋友?之前是羽二外的?”那名女生一連問了兩個問題,目光銳利。


    鬱卿再次點頭,淡淡地問:“有事嗎?”


    “我高二結束轉學去的羽二外,那會兒好像見過你。能問問你為什麽轉學嗎?”


    鬱卿淡淡道:“私人原因。”


    那名女生冷笑一聲,雙手抱胸,反問:“私人原因?怎麽我聽說是因為有個男生為了你自殺,所以你才轉學的?”


    “是嗎?我怎麽不知道?”鬱卿挑了挑眉,目光淩厲地掃了幾人一眼,身子微微一轉,準備繞過她們繼續往前走,結果幾個人一把將她圍住。


    為首的女生繼續道:“怎麽?心虛了?也是,畢竟某些人現在不僅考上了京大,還有一個省狀元男朋友,要是被別人知道黑曆史……”


    “黑曆史?”鬱卿秀眉一揚,嘴角勾起一絲譏嘲,“同學,你成年了嗎?”


    那女生見她這副態度,臉色頓時一黑,正想繼續嘲諷她,卻聽她語調平直,不帶一絲情緒地說:“首先,你說的那件事到底是不是真的,我表示懷疑。其次,即便是真的,難道我拒絕別人的感情之後,還要確保他會不會自殺?最後,我推薦你看一下刑法第246條的誹謗罪。成年人有必要對自己的言行負責,當然,你要是未成年,我也一樣可以告你。”


    一口氣說出一長串的話,這絕對是鬱卿這種性子冷漠的人極少會做的事情。


    站在為首女生身旁的另外幾個市一高的女生,對於玉卿的了解說不上深,但也知道她的性格。


    這會兒見她這麽說,麵上多少有些慌亂和緊張。


    鬱卿見狀,暗自笑了笑,畢竟隻是高中剛畢業的小女生,也就逞一時口舌之快而已。


    她轉身繞開她們,擦著那名女生的肩膀繼續往前走。


    這一次,她們沒在跟上來。


    隻是還沒走幾步,身後的人居然用一種極其憤恨的聲音大喊:“難道你不怕季遷知道這件事情?”


    鬱卿腳步一頓,沒有迴頭,幹脆利落地迴了一句:“不怕。”


    “為什麽?”一直沒出聲的另外幾個中的一個女生,有些不敢置信的問。


    站在那名女生身旁的一個麵上卻閃過一絲了然,跟著出聲:“難道那些傳聞是真的?你根本不在意季遷。”


    聽到那兩人的問話,鬱卿眸中閃過一絲冷意,正要啟唇的時候,目光恰好對上從走廊拐角出來的人,周身的冷氣不自覺淡了一分。


    身後的那幾個女生看到突然出現的季遷,明顯唿吸都滯了滯。


    鬱卿卻仿佛沒發現她們的變化一般,目光直勾勾看著自家帥炸天的男人,話鋒一轉,語氣再自然不過道:“因為……我有恃無恐。”


    身後的幾人明顯一愣,卻見季遷麵無表情地走到鬱卿麵前。


    就在她們以為季遷會問她們些什麽的時候,他像是完全看不見她們一樣,徑自彎下腰,湊到鬱卿額前落下一個吻,順手把她手上的包拎在自己手上,理所當然地將她的手握在自己手裏,帶著人麵色不變的離開。


    留下的一眾人麵麵相覷。


    在她們眼裏,季遷對於玉卿的感情並不外露,除了細節上會有些男女朋友之間的互動,兩人很少在別人麵前秀恩愛。


    玉卿更少。


    所以,她們無法理解季遷的做法。


    一個相信自己女朋友的男人,這種時候可能會疾言厲色地對付她們。一個不相信自己女朋友的男人,這種時候恐怕會問她們玉卿到底隱瞞了什麽。


    可是,他什麽都沒做,就好像她們不存在一樣。


    沒錯。


    他徹底無視了她們的存在。


    那個問“為什麽”的女生,突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低聲說了一句,“玉卿說的沒錯,因為她有恃無恐。”


    不管是上麵提到的哪一種男人,都比不上一個眼中隻有你,可以讓你有恃無恐的男人。


    ……


    某個有恃無恐的大小姐這會兒可沒那麽有恃無恐,被某隻大冰山牽著的左手,明顯能感覺到比平時大了幾分的力道。


    鬱卿伸出右手抱住他的手臂,側仰著頭,問:“怎麽了?我不能有恃無恐了嗎?”


    季遷目光平視前方,沉默了幾秒,吐出兩個字:“可以。”


    “沒有誠意。”鬱卿矯情地指控。


    “可以。”帶著些冷意的聲音,稍稍放軟了一些。


    鬱卿眨了眨眼睛,繼續撩撥:“你不問問剛剛發生了什麽事情?”


    “我聽見了。”


    “我被你那些小迷妹圍堵,你居然不出來救我,躲在一邊看戲?”鬱卿假裝生氣地問。


    季遷側過頭,低眸看了她一眼,語氣依舊:“你能處理好。”


    鬱卿:“那你就沒什麽想法?不想問問我為什麽轉學?”


    季遷:“有想法,想問。”


    鬱卿:“…………”這套路不對啊?不是應該說,我相信你,隻要你愛我就行嗎?


    結果季遷當真問出口:“為什麽轉學?”


    這件事他一直想不明白。


    鬱卿見他神色認真,徒然停下腳步。


    季遷跟著停了下來,然後見到自家女朋友忽然露出極其豔麗的笑容,白皙細嫩的手指頭朝他勾了勾。


    他不自覺俯過身,細細軟軟的,帶著些溫熱濕氣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因為……突然發現自己都高三了,還沒有跟自己暗戀的對象表白,覺得不能再這麽等下去。所以就轉學過來,想著試一試,萬一成功了呢,你說是不是?”


    聽到“暗戀對象”四個字,季遷那一向條理清楚的大腦瞬間當機,他木訥地轉過頭,雙眼直直對上眼前那雙笑意滿滿,仿佛盛滿了萬千星辰的雙眸,聲音低啞地問:“那你成功了嗎?”


    鬱卿朝他眨了眨大眼睛,眼中閃過一絲可惜,語氣頗有些遺憾道:“沒有啊……”


    季遷整個人一僵,心跳驟停了一秒,略顯慌亂地想要直起身,本能地想要拒絕聽她下麵將要出口的話。


    手臂卻被她拉了一下,身體不自覺朝她傾斜,然後聽見她說:“原本是準備表白的,結果他先表白了。”


    季遷麵上一愕,心跳頓時加速,他轉過頭,目光中滿是灼灼的火光,“你可以再試一試。”


    “試什麽?”撩撥得正歡的鬱卿,一時沒反應過來問出口的瞬間,突然被他拽著往教學樓的小花園深處跑去。


    等到她被自家男人樹咚,背抵著一顆絨花樹的時候,才堪堪迴過神,一臉懵逼地看著他。


    季遷彎腰湊近,輕咬了咬眼前人淺粉色的唇瓣,低啞著聲,氣息微亂:“再表白試試。”


    鬱卿被他說得一愣,然後反應過來他話裏的意思,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暗自撇嘴,這種話她怎麽說得出口。


    “不說?”季遷眸中閃過一絲了然。


    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又怎麽可能不了解眼前這個女人的惡劣性子。


    她一向喜歡氣他,鬧他,撩撥他。真到了讓她說幾句甜蜜話的時候,那舌頭就跟被貓叼走了一般。


    不說也好。


    他挑了挑眉,唇角不自覺上揚。


    鬱卿見他突然臉上有了表情,心中警鈴大響,忙問:“你想幹……唔。”


    話都沒說完,男人本就離得近的唇已經強勢攻占了進來,舌尖不輕不重地掃著她的牙關,撐著樹幹的雙手,一隻擋在她後背,一隻伸到她的腰間。


    唇齒在她的唇上來迴輕咬著,鬱卿側開腦袋躲了躲,低聲警告道:“你別亂來,學校裏很多人……”


    說話間,男人又湊上來一口咬在她唇上,舌尖乘勢探入口中。溫熱的手隔著本就單薄的校服襯衫,摩挲著腰間,修長的指尖輕輕挑開襯衫下擺,觸到肌膚的瞬間,鬱卿小腿不自覺一軟。


    男人極其熟稔地扶住她的腰,低低笑了一聲,“去我家,沒人。”


    鬱卿紅著臉瞪他,正想拍開他的手,男人的唇又細細碎碎地從她的唇一路吻到她發紅的耳垂,順勢往下,最終埋首在頸項啃咬舔舐。


    嘴裏還說著讓人臉紅心跳的話:“過兩天去首都吧,看看學校周邊有沒有合適的房子。”


    “你要住外麵?”


    “嗯,我要同居。”季遷稍稍抬起頭,看著她頸項白皙的肌膚上微微發紅的那塊,眼中閃過一絲不滿意,繼續低頭。


    鬱卿看了一眼小花園外,恰好看到有人從旁邊經過,緊張道:“你停下……”


    “同居嗎?”唇齒稍稍離開,季遷重複道。


    鬱卿無語,“不同居會怎樣?”


    “現在就吃了你。”


    鬱卿:“…………那同居呢?”


    “到時候再吃。”


    鬱卿瞪眼:“!!!!!!!!!!”你咋不上天呐!


    季遷抬起頭咬了一口她殷紅的唇,語氣滿是鬱卿慣有的惡劣:“其實你可以拒絕,不試試怎麽知道,我會不會就地正丨法你呢?”本就掐著她腰間軟肉的大手,一點點往上。


    鬱卿滿臉緊張地摁住他伸進襯衣裏的大手,聲音透著些微輕顫,“你停下,我同意就是了。”


    “這幾天住我家。”


    鬱卿睜大眼,“你得寸進尺!”


    季遷聽言,大手曖昧攀爬,撫上她的後背,指尖劃過內衣後麵的扣子,“嗯,確實得寸進尺。”


    鬱卿渾身一顫,妥協道:“…………你贏了。”


    季遷這才收迴手,站直身。


    鬱卿見狀,忙拽起他的手,想要往外走,結果被他用力一扯,直接帶進懷裏。


    男人的胸膛起伏不定,唿吸聲微微有些重,她這才發現,原來某些人一直都在裝鎮定。


    季遷見她眼眸輕轉,一副又要作亂的模樣,大手直接把她腦袋摁進自己懷裏,另一隻手拍了拍她的屁股。


    警告道:“某個時刻的男人他很危險,你最好不要惹。比如現在。”


    感受到男人某個部位的變化,鬱卿整個脖子燒紅一片。


    至於後來她是怎麽跟著季遷迴的家,已經完全想不起來了。


    唯一記得的是,一整個暑假她都沒迴幾趟自己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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