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雷想到了最後的破局之法,他猜測漻清的年紀應該不大,就算他猜錯了,漻清其實已經有幾百歲了,那也沒有關係,反正沒有他大。


    畢竟他被抓進去之前可沒有聽說過這個討厭的家夥。


    既然是個年輕人,唿雷相信他的意誌力肯定遠勝於對方,不說別的,他在幽囚獄中忍受了七百年的黑暗孤獨與痛苦,精神狀態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就足以說明他意誌力的強悍。


    無間劍樹之刑的痛苦僅僅是其次,隻要習慣了就好,但對所有群居的智慧生物來說,無窮無盡的漆黑孤獨與死亡般的寂靜無聲才是真正的折磨。


    足以使人發瘋的終極酷刑。


    試想,在一個漆黑狹小的地方,沒有任何的聲音出現,有且僅有的是自身血液流動與心髒跳動之聲,僅僅是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


    他沒有瘋,他活著離開了那個地方!這就是屬於唿雷他的勝利,活著,即使現在成為了一個玩物,但是他還沒有輸!最後的機會,意誌力的比拚!


    他要讓他沉浸了七百年的殺意完全的釋放出來,將無盡歲陽爭戰所積累的煞氣與暗無天日囚禁所產生的怨氣通過月狂完全注入赤月之中,任何融入赤月之人的心神,都將被他的瘋狂所侵蝕!


    “蝕月獵群的崽子,還有其餘都藍的子孫們!看來我這個戰首的威嚴在這七百年間喪失殆盡了……不過,這沒事,我唿雷將證明戰首的名號仍舊,仍是步離人中最至高無上的身份!而我體內的赤月,長生主所賜下的神跡,沒有被我唿雷玷汙!”


    “阿提拉不是說不會死嗎?!不會死!既然不會死,那麽你們就一起上!所有步離!全部!來挑戰我!來戰勝我這個前任戰首!!以此來向你們的新任戰首宣誓忠誠!”


    “一群懦夫!一群失去了赤月七百年,都無法決出戰首的懦夫們!來!戰勝!我!一群隻會向新主人諂媚討好的狗!”


    唿雷用盡全力脫離蝕月巢父的控製之後,對著眾巢父大喊道,這是他最後的機會了,他在賭,在賭這個仙舟人為了追求樂子,允許他戰鬥!也在賭,在他意識徹底被赤月吞噬之前,這個仙舟人發現不了異常!更是在賭,他的意誌勝過一切!


    令唿雷失望的是,即使他這樣的罵,仍然沒有巢父憤怒的迴應,所有人都在等待著漻清的號令……


    “嗬,這樣的獵群還是毀滅吧……”唿雷現在頗有一種眾人皆罪唯我獨醒的感受。


    他其實想過和這個仙舟人徹底暴了,將這一切是仙舟人的陰謀給說出來。


    不過他說不出口,除了他說的話根本沒有人相信之外,就是他根本就說不出口,他被動了手腳。


    所有有關阿提拉真實身份的話語全都說不出來,雖然漻清喜歡找樂子,但還是很謹慎的,即使唿雷做出失智舉動的可能性為零,即使唿雷已經在步離獵群之中失去了威信。


    他還是對這個比他更懂得傳銷的戰首給予了足夠的尊重,用麵具的力量施加了部分的禁錮,不僅是唿雷,長庚之上的所有步離人都被施加了思想禁錮,不會生出任何不利於漻清的想法。


    而做出這一切所要支出的代價則是,在禁錮解除之前,他也不得加害於在場的步離人。


    有些可笑的代價。


    ……


    唿雷讓所有步離巢父一起上和他戰鬥是為了什麽,漻清不是很清楚,但他知道這是唿雷在耍什麽陰謀詭計,不過在他看來,無論是什麽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實力麵前就是無用的。


    既然唿雷想要表演的話,那就讓他表演去吧?他倒要看看唿雷要搞出什麽樣的幺蛾子。


    “好,既然咱們得戰首大人有此心智,那麽我阿提拉也奉陪到底!在場的步離人,我以阿提拉的名義向長生主禱告,為這個星球之上的除唿雷外的所有步離暫時賦予不死不滅的偉力。”


    “你們不會死,不會受傷!所以,兒郎們!請盡情的在唿雷的身上宣泄你們的戰意!讓你們的前任戰首看看,你們到底是不是懦夫!是不是如他所說的一樣一無是處!”


    “我們步離從不是因為懦弱而失敗!隻是單純的因為我們的敵人太強!是仙舟太強!而不是我們步離弱!”


    “也向我證明!你們的尖牙與利爪從未消失過!仍舊鋒利!”


    “來,撕開唿雷的血肉!”


    漻清話落,一場真正的混亂開始了,唿雷也如願以償的獲得了永無止境戰鬥的機會。


    一柄巨型重劍被漻清丟到了唿雷的手上。


    “我的佩劍,借你用一次。”漻清將承天丟給了唿雷,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無償幫助唿唿雷,為了讓這場戰鬥更具觀賞性。


    蒼白的毛發之上似有赤色的血光不斷流動著,血色的,肉眼可見的氣勢在唿雷的周身湧現,承天也主動契合著唿雷進行著變化,變成了唿雷最擅長的樣子。


    赤月加持之下所散發而出的兇光也點燃了周圍步離的暴虐殺意,戰鬥的渴望湧現,理智逐漸消散。


    “苟且偷安,無處得勝!抵死鏊殺,萬世長存!”


    不知是在對誰說,獵群或是自己?唿雷最後念叨了一句,便沒有了言語,有的隻是戰鬥之時沉重的喘息。


    無數步離巢父的身影倒飛而出,除了最初的衝鋒之外,他們便沒有了任何的機會,弱小的他們完全無法插足。


    不得不說,步離的戰鬥素養與紀律性極高,就是天生的戰鬥機器,即使是老死不相往來的六位巢父,在真正聯合狩獵一個獵物之時,僅僅是短暫的磨合,就找到了適合的位置。


    唿雷所要麵對的,是六位配合默契,且默契程度還在不斷加深的,六位實力僅僅略輸他一籌的強大巢父。


    唿雷的意誌在逐漸喪失,全憑本能以及武器的強悍進行著戰鬥,周身赤色的血光越來越凝實,赤月劇烈跳動的聲音宛若戰鼓,震耳欲聾,唿雷胸口處的赤色紅光越發耀眼奪目。


    甚至有著主動破出唿雷胸膛的跡象。


    唿雷的肉身逐漸被侵蝕,在赤月主動破出胸膛的那一刻,肉身全部融入赤月之中。


    赤月升起,逐漸高懸與漆黑的夜空之中,漻清同一時刻爆發出無窮無盡的威勢,豐饒令使的氣勢碾壓一切,原本還在戰鬥爽的巢父們也紛紛單膝跪下,見證這赤月的出世。


    漻清隻是伸手,簡簡單單的攤開手掌,赤月便是主動來到了他的手中。


    隨後一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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