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北之地天山銀城


    在天山城中的山巔之上,聳立著銀城之堡,是天山子民們神聖而不可侵犯的聖地,天山的人提起銀城,都得生了幾分敬畏和崇敬。


    相傳,萬年前,天山原本稱作神之荒墟,是被眾神遺棄的酷寒之地,荒墟之人善於放牧和狩獵,可是每逢十二月,徹骨冰冷的暴風雪便會摧毀他們的家園,房屋盡毀,難抵隆冬嚴寒,是以當年荒墟子民幾乎快滅絕之時。九霄之上的神界,掌管風與雪的神女,不忍荒墟子民顛沛流離,受難折磨。


    風雪神女銀色的長發化作了綿延的天山山脈,阻擋住肆掠而過的風雪,簪發的青玉化作了天山之巔,落下的一滴淚,鑄成了山巔上的銀城之堡,從此荒墟子民受到了庇佑,存活下來。


    荒墟子民感激神女的救贖,對銀城膜拜,稱自己為天山銀城的子民,被神選中的曆代聖女會終身守在銀城中,庇佑天山子民,而為了表明對風雪神女的尊敬,銀城裏皆是女子。


    天山的人,喜歡穿著厚實的白袍,男人麵容如刀刻般堅毅,眼神執著,披著野獸毛皮的大氅,而天山的女人們,則是一襲白袍包裹住全身,圍上了麵巾,隻露出雙眼睛在外,包的嚴嚴實實的。


    “真想扒開白袍,看看裏麵是什麽?”,淩雲染摸著下巴,笑得很猥瑣,她也確實如此做了,她讓親衛和仆從們留在城外,和周熊二人敲昏了一對準備迴城中的男女,“我身形高大,換不了女人衣袍”,周熊黝黑的臉上閃了紅暈,拖著那天山男人往草叢走去,淩雲染白了他一眼,解開了女人的白袍,看見裏麵的衣衫,如料想之中般,香豔至極,淩雲染放緩了動作,賞盡了□□,方換上天山白袍,給那昏迷的女人披上了自己的外袍。


    不知再見著鳳兒時,若也是一身白袍,裏麵該是如何風景?淩雲染摸著下巴,眼底漫著笑意,不成,帶鳳兒迴京城時,順上兩件白袍,讓鳳兒和心兒都穿著白袍,裏麵不著片縷,想要享用時,隻需打開即可,淩雲染仰著腦袋,抑製住腦海裏香豔的畫麵,也抑製住那快流出的鼻血,果然這些上路的日子裏,自己有些寂寞了。


    淩雲染和周熊溜進城後,轉了數日,仰望著山巔之上,風雪覆蓋下的銀城,在陽光下閃爍著銀白光芒,通往銀城的道路守衛森嚴,更別提銀城裏數不盡的高手,硬闖沒有半分可能。


    慶幸的是,通過數日的打探偷聽,倒真讓淩雲染有了所獲,在城外的天山之底,有條通往銀城的小道,乃九死一生道,機關滿布,地勢險要。


    相傳是諸神對守護天山的聖女的考驗,曆代聖女繼位時,需的齋戒一月,沐浴更衣,青絲不簪一物,隻著單薄白袍,在冰雪中赤腳而行,從山底至銀城,能通過此兇險之道,方為至純至淨,心境祥和,萬中無一的銀城聖女。


    聽著話語,想著鳳青巰任聖女時受的苦難,淩雲染有些心疼,銀城竟如此嚴苛的對待曆任聖女,想著作為聖女的鳳兒,失了處子之身,淩雲染心裏擔憂、焦急。


    她和周熊此刻正蹲在牆角,聽得牆外的腳步聲紛雜淩亂,想來前幾日襲擊的天山之人,被發現出事了,天山城中巡迴的侍衛多了許多。


    淩雲染不敢久留,與周熊趁著夜色出了城,出城時守衛盤問了幾句,淩雲染學了些天山的口音,再者白袍加身,守衛看不出她二人的中原麵孔,就輕易放行了。


    在城外搜尋數日,方找到了那條九死一生道,讓人驚訝的是,通往銀城的小道入口,無人把守,想來一則此道兇險,有去無迴,尋常人哪敢擅闖此道,二則,銀城中據守著,立誓此生不出天山的至尊級高手風寒煙,誰敢不要小命的闖銀城,就算是軍隊,以小道的易守難攻,也占不了半分便宜,是以銀城有恃無恐。


    “山上寒冷至極,備些衣物和幹糧,環境惡劣,準備的充足些”,淩雲染棄了馬車,收買了個天山的人,從城中購了些供給物品,備了轎子,當然絕口不提這些是為了去銀城的準備,否則以銀城在天山子民心中的神聖地位,縱是死,亦不會妥協。


    “將軍,都準備好了”,周熊走來稟道,看了眼淩雲染,試探的問道,“上的山中後,如何成事?”,淩雲染白了他一眼,“你對本將軍是不放心麽?”,


    “小人對將軍的智謀深信不疑,況且就算是死,小人亦要隨了將軍!”,周熊賭咒發誓的說道,淩雲染心裏其實沒有打算,她頓了下,說道,“若是你們怕,我便獨自上山”,“怕?老熊從來不知怕字怎麽寫?”,周熊挺了下胸膛,再不問半句,淩雲染這才滿意的笑了。


    淩雲染上了轎子,她享樂慣了,命人備了四抬的轎子,四個精壯的大漢輕鬆抬起了轎子,往山巔走去,親衛和仆從分散在前後護衛。


    走了三日,風雪開始肆掠起來,淩雲染撩起轎簾,見得濃鬱的白霧彌漫在山中,看不見遠處,鵝毛大雪飄飛著,小道上積著厚厚的雪,道路難行。


    “將軍,前方的道路上有些淺淺的腳印,照此推斷,有人在我們先進入此道”,周熊披著厚厚的大氅,戴著熊皮帽,遮得嚴嚴實實,壯實的身體遠看跟頭直立行走的熊一樣,他湊到轎子旁,跟淩雲染說道,


    “哦?竟有人敢如我般不怕死的擅闖銀城?”,淩雲染有些驚訝的揚著眉毛,沉吟後說道,“吩咐隊伍緩行,讓別人探探路也好”,她身著貂皮小襖,披著大氅,縮在轎子裏,手裏捧著暖爐,小臉凍得有些發紅。“是”,周熊領命,吩咐下去。


    靜謐的天山之巔,白雪皚皚,飄逸的白霧彌漫著,遊離著,給她披上了一層聖潔而神秘的麵紗,讓人看的不清楚,萬物都掩埋在了厚厚的積雪之下。


    嘩啦,突然轎身一抖,淩雲染探出頭,見得轎夫腳下一滑,她吩咐道,“靴底都綁上草繩,靴裏塞些棉花”,如此可以防滑防潮,不致於腳底冰冷的失去知覺。


    白霧遮住了淩雲染的視線,她探頭望不見山底,抬頭望不見山巔,眼前隻有濃鬱的白霧,寒冷入骨的風雪,險峻的小道,如此艱難的處境,沒有異於常人的堅毅性子,真的容易滋生出絕望的情緒,瘋亂癲狂。


    “那些人還在我們之前麽?”,淩雲染問道,周熊往前奔走了段距離,迴來稟道,“還在的,看淩亂的腳印,應是有七、八人,隻是停歇的次數越來越多,想來已是精疲力竭了”,淩雲染點點頭,開口道,“吩咐下去,加強防衛,已攀行了十日,衣物糧食都緊缺了,省著些用,也小心別人來搶”,“敢來搶?老子崩死他!”周熊惡狠狠的應道,捏了捏拳頭,咯咯作響。


    作者有話要說: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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