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淩雲染環顧了四周,扯著鳳青巰進了屋,“幹嘛”,鳳青巰難得扭捏的甩開了她的手,後退了兩步,與她保持了些距離,淩雲染不悅的挑了下眉毛,摟過鳳青巰的腰,緊貼著自己,鳳青巰伸手抵著她,隔著一尺的距離,腰卻把控在她手裏,若有似無的磨蹭著。


    “鳳兒,你可有話同我說?”,身體明明在調著情,淩雲染卻是難得正經說著,望進她的眼眸裏,意味深長,鳳青巰有些微喘,搖了搖頭,“當真?”,淩雲染扶住腰間的手,滑到翹臀,邊搓揉著,邊壓向自己,鳳青巰氣息不穩,勉強說了一句話,“我是天山銀城的人...”,“與血域山莊齊名的天山?”,淩雲染沉吟,臉色有些凝重,望著她半響,方才開口問,“你是不是打算隨她們迴天山?”,淩雲染的眼神冰涼,她定是不許小狐狸離開自己的,可淩家現在還沒有實力同時與血域山莊和天山銀城抗衡為敵。


    “染兒..”,見的淩雲染情緒有些低落,鳳青巰抬手撫著她的眉眼,眼睛裏是濃濃的不舍,“不許走!”,淩雲染抓過她的手,用力把她摁到懷裏,“唔..疼”,鳳青巰被箍在懷裏,掙紮了兩下,隻得軟軟趴在她肩上,說,“要迴天山向我娘交代”,


    淩雲染心裏清楚,鳳青巰離家出走,不明不白跟了自己,總要給家人個交代,她開口道,“我隨你迴天山...”,鳳青巰紅眸晶亮,又黯淡下來,搖了搖頭,說,“我娘性子冷,天山不許外人進入,更何況,有血域山莊在暗處,你還得守著淩家”。淩雲染哪裏沒想到這些,隻是一想到要和小狐狸分開,心裏就難受的緊,縱然她對風素心和冷月辰動情在小狐狸之前,可是小狐狸卻是她穿越後第一個有了肌膚之親的人,小狐狸從不介意她女子的身份,從不在意她所做的事,隻是陪在她身邊守著,這份深情如何能割舍。


    想到二人要分開,淩雲染眼睛都紅了,濃濃的鼻音問道,“何時迴來?別太久了..”,鳳青巰不說話,隻是窩在她胸前,點了點頭,衣襟處傳來濕濕的感覺。


    淩雲染歎了口氣,垂首輕吻落在鳳青巰的發絲上,沿著她的眉眼,鼻尖,緩緩落下,眼裏竟是眷戀和不舍,嘴上卻戲謔的說道,“你看我身邊這麽多美人,你要是太久不迴來,我就不要你了...”,


    鳳青巰氣息不穩,紅眸瞪了她一眼,無力而勉強地抵住她,遠離在她胸前作祟的手,斷斷續續說道,“別...會聽見..”,鳳青巰露出的一小截白皙的脖頸上染了抹紅暈,小巧的耳垂通紅。“難道要三夜都摟著你,卻什麽都不能做?”,淩雲染舌頭鑽進她的耳朵裏,溫熱的唿吸和話語在耳裏亂竄,癢進了鳳青巰的心裏。


    她咬著唇,搖著頭,偏過頭,避開了她纏綿的唿吸,“隻要你不出聲就行,要不堵上嘴?”,淩雲染不放棄的繼續追逐著她的耳朵,貼近後悄聲說道,靈活的舌尖描繪著她耳朵的輪廓,貝齒輕咬著,從二人始終緊貼的腰部中,淩雲染的腿擠了進去,有節奏的輕頂著。


    鳳青巰兩腿發軟,有些站不穩,隻得摟住她的脖頸,重量壓在她的腿上,卻與淩雲染的大腿更加緊密,鳳青巰掙紮著站起身,遠離淩雲染的懷抱,她是天山聖女,若是被天山長老發現她與人有染,必然會把淩雲染置於死地。


    淩雲染見她不想要,知她顧慮淩府裏天山的二人,也不勉強,隻是扯開她的領口,在白皙的鎖骨上重重的吮吸了數下,白皙的肌膚充血變成紫色,鳳青巰輕抿唇,抑製住疼痛,淩雲染口中好似有淡淡的血腥味,她滿意的抬頭,拇指撫著紫紅的吻痕,淡淡道,“這是淩雲染刻的印記,任何人都搶不走”,鳳青巰低著頭,看著鎖骨上的紅痕,與她手掌相貼,鼻尖相抵,纏綿的話語鑽進了她的唇中,“我是你的....”。


    果真如淩雲染所料,不過兩日,就聽得京城上空突然一聲驚嘯,帶著勃然的怒意和仇恨,帶著地品高人的強勁真氣,內力雄厚的響徹在京城的漆黑夜空中,“淩雲染!你敢殺我徒兒!我厲無情與你不死不休!”。


    厲無情乃血域山莊的右使,深的段人城器重,他自傲的不是已達地品巔峰的實力,他自傲的是他一手培養的血域七煞,是他從數千幼童中甄選出來的骨骼精奇的七人,自幼培養訓練,七人早有足夠的默契,七大金品組成的七星陣,變幻無窮,威力莫測,莫說地品之下,就是天品也得在陣中吃些苦頭,方能破陣。


    可他甫到京城,見得自己的七個徒弟,兩個死了,兩個重傷,那傷口從臉劃過身體,直到大腿上,半死不活,厲無情怎能不發狂,怎能不憤怒,他仰天怒吼,雄厚內力發出的尖嘯,震破耳膜,清晰迴響在京城上空。


    這一聲尖嘯尚未停止,厲無情已飛躍到了淩家屋簷,渾身散發著靛青色約黑的澎湃真氣,見得他眉毛粗黑,狹長的眼睛,顯得很薄情,此刻布滿血絲,牙關緊咬,抑製不住的怒意隨著威壓湧出。


    在三十年前,厲無情不過是個一心考取功名的文弱書生,在他被故友拉倒青樓吟詩作對時,遇上了頗有才氣的青樓女子,琴棋書畫,學識詩歌皆不遜男子,厲無情生了情愫,癡迷心竅,再無心考取功名,日日廝混青樓,甚至賣了家中的店鋪和田地,家中老父氣得撒人人寰,他卻傾家蕩產隻為了替此女子贖身,薄底家產敗光後,那女子握著他送的珠寶,投入了別的男子懷中,竟再不多看他一看。


    厲無情傷透了心,苦學武藝,初有所成便衝到了青樓,見人就殺,把那女子和姘頭活活折磨至死後,逃離江湖,改了名字叫無情,投靠到了血域山莊。十年,心無旁騖的練功,直到二十年前,方才有了心思收了這七個徒弟,算是他畢生的心血,如今毀於一旦。


    “厲前輩!想是來淩家要人的吧!”,淩雲染站在簷下,負手而立,臉上微笑,卻是朗聲說道,這句話一出,很明顯聽到後廂有了動靜,淩雲染心下大定。


    “你敢殺我徒弟,便要你們淩家所有人殉葬!”,厲無情的聲音冷進了骨子裏,令人森然而立,“是血域山莊強行要人在先!好生不要臉,竟強搶民女給你們莊主做妾!”,淩雲染破口罵道,令厲無情微微一愣,他縱然狠辣無情,但從前畢竟是個書生,倒是講究禮數的。


    “把人交出來!否則今日誰也別想活!”,本來厲無情隻是憤怒的想要替徒弟報仇,被淩雲染一提,方才想起莊主要淩家交出風素心的事,遂也附著淩雲染開口喝道。


    一聲輕哼從遠側傳來,兩道人影飛躍過來,“厲無情,好大的膽子,敢要天山的人!”,羽丘語氣冰冷,眸子裏閃著怒意。


    厲無情適才處於狂怒的狀態,沒察覺到淩家竟有兩個地品的高人,任誰也料不到,一個京城世家裏,會有兩個地品高人坐陣,而且還是天山銀城的人,他不由臉色凝重,據聞莊主看上的女子,不過是個京城世家的遺孤,對於武林至尊來說,京城世家勢力微薄,根本不足懼。


    如今,怎麽就惹上了天山銀城了?與天山銀城的恩怨早已結下,但此刻並非算賬之時,他心裏有些忿恨,段人城貪戀美色就罷了,怎得就還看上了天山銀城的女人。天上的女人個個冰冷徹骨,武藝高強,能惹得起麽?


    “血域和天山這些年井水不犯河水,莊主看上的乃是風家的風姑娘,二位怕是誤會了..”,厲無情見得天山二人皆是地品實力,他不想與天山動手,遂按捺下怒氣,開口解釋道,這鳳和風聽上去,相差不大,羽丘有些疑慮,正要出聲求證,若是旁人,她倒犯不著與血域山莊動手,免得將來重新掀起了血域和天山的爭鬥。


    淩雲染急忙跳出來,在旁煽風點火的說道,“段老匹夫,好不知恥,看上了鳳姑娘,霸王硬上弓不成,便要強娶作妾!”,


    羽丘和芙蕖聽得此話,臉上冰冷,渾厚真氣翻湧,羽丘最先按捺不住,手中長劍往厲無情刺去,話語冰冷,“犯我天山,當誅!”,厲無情接了她的招,二人纏鬥起來,淩雲染命人端來凳子,坐在院中,仰頭看著兩位地品高手過招的精妙之處,邊看嘴裏還嘖嘖作聲,一派輕鬆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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