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毛狼王仰天長嘯,群狼紛紛應和,頓時此起彼伏的狼嘯聲直貫天地,驚得叢林中鳥飛獸奔,淩雲染不敢大意,手中以真氣凝形成銀色大刀,橫於身前,狼王大口一張,帶著隱約火焰的風刃攻來,借助風勢,火焰暴漲,頃刻形成幾丈的火焰刀。


    淩雲染左手揮出的氣柱與風刃碰撞起來,右手長刀向狼王砍劈而去,突然一道雷鳴的風刃從狼後口中射出,淩雲染防不勝防,風刃擦過左臂而去,滑破衣衫,擦出一道血痕,銀色的閃電在手臂上茲茲纏繞,左臂竟然麻痹,失去了知覺。


    左手無力垂落,淩雲染隻得抬起右手,數百枝帶著銀光的氣箭在身前凝形,瞬間向著狼群激射而去,銀品真氣的淩厲勁道直灌其中。


    狼王猛地淩空躍起,往旁躲閃而去,狼後行動慢了步,後腿被氣箭射中,卻不入分毫,隻在勁道下,折傷了後腿,趴在地上,淒厲地尖嘯。狼王衝著狼後低鳴一聲,轉過頭,兇神惡煞地望著淩雲染。


    它緩步走來,仰天咆哮著,張開的大口中,噴出一道巨型的風刃,帶著熊熊的火焰,鋪天蓋地的襲來,形成一張巨大的火網,從空中落下,把淩雲染罩在其間,叢林裏伸出的樹枝在火焰下劇烈燃燒氣啦,幾息間,燒成焦炭,散落成灰,轟然倒地。


    淩雲染倉皇退了兩步,避無可避,被罩在熊熊的火焰網中,她緊緊護住懷裏的小狐狸,勉強在身前凝形一塊氣盾,抵抗著越燒越旺的火焰,炙熱的火焰讓她露在氣盾外的袍角,燒成了灰燼。


    懷裏的小狐狸,忽然睜開雙眼,紅色的眸子瞬間變成金色,哇嗚一聲,方圓數裏的水翻湧到空中,縈繞在淩雲染周圍。


    金色的氣浪在小狐狸身上遊走著,它的眼眸變成澄金色,隱隱中帶了青色,瓢潑落下的水,澆熄了身側的火焰。


    淩雲染順勢躍起,右手的長刀淩空一劈,洶湧的真水源源不斷地爆發出來,渾厚的真氣在地上刮出深深的痕跡,一刀、兩刀,接連三刀,才斬下了狼王的腦袋。


    嗷~~狼後在旁悲嗷一聲,向著淩雲染衝了過來,小狐狸眸子一閃,一股水浪撞向狼後,令得它身形退後數步,眼睛流著血,衝了過來,一口咬在淩雲染的左手上,深可見骨,淩雲染右手執長刀橫於身前,對著狼後的腦袋,在最脆弱的脖頸處,一刀、兩刀劈下,狼後掙紮幾下,終於倒地不起。


    群狼見得狼王、狼後已死,紛紛撤退,四散逃去,不敢再戰。


    淩雲染看了下左手,漸漸恢複了知覺,狼後那一咬讓她疼的齜牙咧嘴,她看了看滿地的狼屍,和跟在血裏侵泡了的自己,嘟囔著,“沒招誰惹誰啊,怎得跟搶了它們寶貝似的,這麽不要命地攻擊我”,小狐狸縮在她懷裏,心虛地埋著腦袋。


    大戰結束,就是打掃勝利果實的時候了,淩雲染樂得屁顛屁顛的,她體內真水空蕩蕩的,隻能取過傾心,剛一動手,她突然想到,整整十日的持續戰鬥,與群狼廝殺和滅殺狼王、狼後,到此刻,經脈裏的真水才消耗殆盡,由此可知現在體內的真水是多充沛和豐盈。


    淩雲染熟練地從狼王腦袋裏掏出內丹,不過櫻桃大小,五彩流轉,感受到濃厚的真氣翻湧,她把內丹放進懷裏,把狼王和狼後剝了皮毛,她可是清楚的看見自己銀品真氣的一擊,卻不能穿透狼後的腿,可見狼王和狼後的物理防禦有多堅韌牢固,如果拿來做幾身皮甲,連銀品高手的一擊都能擋下,淩雲染笑得很得意。


    她突然又想到,如果把狼筋拿來做成弓或手弩的弦,狼骨做成箭,那威力,嘖嘖,別說青成子,怕是玄老那樣的金品高手,也得吃暗虧,這麽一想,淩雲染恨不得把狼王和狼後整個屍體都拖走。


    驚喜的是,淩雲染在狼王身體裏挖出塊晶石,成赤色,觸手是股暖意,似是火焰晶石,她隨手放在一旁,從狼後的身體裏,除了掏出內丹外,也掏出一塊藍色的晶石,帶著冰涼之意,當她撫著晶石時,冰涼的寒意,撫平了碧綠球體散發出灼熱感,體內遊走的暗紅色光芒也變得溫順起來。


    淩雲染用狼筋把冰晶拴上,係在脖子上,一股冰涼寒意從胸口滲入,令她體內的灼熱平息下來,她轉頭一看,小狐狸正趴在火晶上,眼睛眯成新月,她一巴掌拍開它,小狐狸不開心地撲上來,伸著小爪子奪著,淩雲染把火晶舉高,用狼筋拴好,才放到小狐狸眼前,掛在它脖子上,“弄丟了看我不打你”,淩雲染惡狠狠地齜牙說道,


    小狐狸爪子捧著火晶,蹭地爬上淩雲染的手上,湊到她眼前,赤紅的眸子,望了她一眼,眼底閃過羞怯,伸出小舌頭,舔了下她的嘴。


    淩雲染啪地跌坐在地上,小臉有些蒼白,結結巴巴地說,“這..這..我可是..把你當自家閨女的,可不能亂|倫啊..”,她顯然忘了更重要的原因,比如人獸什麽的。


    足足用了一天,淩雲染才處理完狼屍,三百顆內丹,三百根狼筋,數百根狼骨,還有兩張狼王和狼後的皮,兩顆狼王狼後的內丹,兩顆晶石,淩雲染插著腰,仰天大笑,這迴可是真發了。


    她把沾滿血的衣衫洗幹淨,赤條條地披著狼王的皮,坐在火堆前,烘烤著衣服,誰讓真氣蕩然無存,隻好如此了。


    她望了眼趴在一旁唿唿大睡的小狐狸,自打它吃了內丹後,睡覺的時間越來越多。淩雲染取了根細細的狼筋,手裏捧著幾顆小珠子,是從狼王的身體裏找來的,透著淡淡的暖意,她凝神屏息,從指尖凝成一條細如發絲的真氣,對於她的神識是很大的考驗。


    自從躍入銀品真氣後,她的真氣凝形在與群狼搏鬥中愈發熟練,神識對真氣的控製耗用的時間縮短,幾乎在神識凝形的幾息後,真氣隨之凝形,但是隻限於常用的刀、槍、匕首和箭,而她發現把真氣凝成細如發絲的繡花針,是練習神識的絕佳辦法。


    她專注地把細如發絲的真氣,勾著狼筋,穿過一顆珠子,噗的,真氣消散,淩雲染神識凝聚,再凝成發絲,穿過又一顆珠子,不過十數顆珠子,竟耗了她足足一個時辰。


    淩雲染把玩著手裏的赤紅珠鏈,散著淡淡的紅光,觸手是暖意,一隻小爪子伸過來,朝手鏈抓去,淩雲染一把拍開小爪子,“別搶,送我家嫂子的”,小狐狸哇嗚一聲,轉過身,屁股衝著她。


    淩雲染寶貝地把珠鏈放迴懷中,神識運行下,五個指腹上各有一條細如發絲的真氣,猶如一隻勾魂奪命的利爪,勁氣一動,五道飛針沒入樹幹,“日出東方,唯我不敗”,某人單手撐著腦袋,躺在地上,擺了個妖嬈的造型,比了個蘭花指。


    來時軍隊行走月餘的路程,淩雲染在十日裏疾行趕迴,白天提氣躍行,夜晚恢複真氣,不知不覺間,真氣的修煉速度更快,當熟悉的京城城門躍入眼簾時,淩雲染鬆了口氣,緩了腳步,走近城門。


    “站住!做什麽的!”,淩雲染被守城的人攔住了,她挑了下眉毛,見得守衛仔細搜查著入城的人,皆是神情肅穆,想是城裏發生事情了。


    淩家玉佩給沈不倦了,淩雲染隻好停下腳步,隨口胡謅,“打獵的!”,守衛打量著她,見她衣衫襤褸,披著一張大狼皮,狼腦袋頂在頭上,身後馱著個小山包樣的包袱,就在淩雲染被看的要發飆時,“走吧”,守衛放她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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