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牧日日煎熬於和趙軍的無聊對峙時,總算盼來了新鄭允許自己出兵的消息!這對李牧來說,不異於天籟之音。


    王上召令----衛尉李牧擇機領五萬大軍攻打邯鄲,逼迫趙奢大軍迴援邯鄲。時間不限,路線不限,方式不限。韓王然完完全全將五萬大軍交給了李牧,任由他天馬行空的發揮。


    接到韓王然的詔令後,李牧就召集軍中一幹校尉,宣布了攻打邯鄲以解臨淄之圍的決定。眾將聽後大喜,議論紛紛。若不是受製於之前韓王按兵不動的命令,諸將早就摩拳擦掌,想要給對麵的趙軍厲害瞧瞧。如今聞得消息,各自請戰不已,其中又以韓騰(就是曆史上滅韓的內史騰)最是爭先。


    不知道從何時起,坊間開始流傳韓軍戰力最強者,騎兵當屬羽林軍,步卒當屬虎賁營。可向來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軍人又都是好勝心極強,自然不甘落人身後。這次能夠被調集到李牧麾下威懾邯鄲的自然是精兵,在半個多月的相處裏,少不得各自切磋一番。李牧也深知用兵如治國,一張一弛,文武之道。自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沒鬧出人命,由得他們胡來。


    起先雙方的比試內容僅僅限於單兵的武力,後來見不分伯仲,就慢慢地變成了雙方的布陣、各種情況的演練。這也由此拉開了羽林軍對友軍長達半個月的“蹂躪摧殘”之路。無論是百人規模,千人規模還是萬人規模,步卒一無勝績,最好的一次堪堪打成了平手。這還不排除羽林軍故意放水的可能。


    這對大多數人來說(步卒四萬,自然占據大多數),真的是一段不堪迴首的往事。許多人第一次見識到了騎兵,尤其是重騎兵和輕騎兵組合的威力。以往隻是起騷擾、追逐敵軍作用的騎兵一旦裝備了馬具,猛攻步卒方陣真的是驚天地泣鬼神!這也導致了韓騰主動請戰的時候。其餘四名校尉居然不敢爭搶。


    李牧自然清楚眾人為何不與韓騰的羽林軍爭功。眾將一方麵是對羽林軍的戰力心服口服,另一方麵涉邑以東一馬平川,趙國無險可守,正好可以發揮出羽林軍作為騎兵的機動性。平原君領兵五萬已經西出武安三十裏結寨,數百名趙軍斥候嚴密監視涉邑,其恐可見一斑。不過。李牧這一次的決定終究讓人百思不得其解。在軍中,唯一不能質疑的在於主將的命令。為了保證行動的嚴密性,李牧開口了。


    “膽敢議論軍事者,立斬之!”說完竟然拂袖而去。隻留下麵麵相覷的諸將摸不著頭腦。


    說好的攻打邯鄲呢?!說好的軍功呢?!衛尉大人該不會怕了吧!但任誰也不敢追出去問李牧真實的想法。沒聽到嗎?膽敢議論軍事的立斬之!自己若是沒死在敵人手中,反而死在自己人劍下。不僅成了笑話,最關鍵的是還沒有撫恤金!


    就在李牧拂袖而去的時候,齊國境內的田單大軍堪堪到達距離曆下不足三十裏的地方,而曆下距離臨淄還有近兩百裏的距離。


    自安陽出發,五日行軍兩百裏,這真算不上一個多快的速度。盡管齊王的使者一波接著一波催促,但田單依然我行我素,不肯下令全軍疾馳。桂陵之戰的教訓就在眼前。既然齊王的使者還能跑出來報信,說明趙軍的攻勢也不怎麽強。至少,還沒有將臨淄圍的水泄不通。


    “看上去。趙奢不過是想將自己的主力調離。”田單心裏暗暗想道。


    前出的斥候將越來越詳細的軍情上報給田單,田單也總算知道了包圍臨淄的趙軍至少有十萬人。而自己呢,麾下隻有八萬大軍。雖說後軍有晉鄙率領的三萬人馬支援,但這更多的是安慰性的。真正想要擊退趙軍,還是要靠自己。隻有戰局進入僵持,雙方不分勝負的情況。魏軍才會做最後一擊。這是田單的打算,也是晉鄙或者說魏國的想法。


    既然清楚自己不占優勢。田單故意放慢行軍速度也就情有可原了。沿途征召青壯入軍的做法初見成效,還未進入曆下。田單麾下的大軍已經堪堪增加了一萬。兵力越多,勝算自然越高。在田單的計劃裏,等到了臨淄城下,自己手下最好有十五萬大軍,最起碼也要有十二萬,這樣以三敵二,嚇也能嚇跑趙軍。


    至於沿途放出風聲,說齊國舉國之兵正在源源不斷地往臨淄而來,齊魏兩國聯合出兵二十萬正在往臨淄進發,這些或真或假的消息都是攻心之言,意在擾亂趙*心。田單派出數千名斥候、騎兵,遮蔽戰場,阻擋了趙軍從齊軍身後獲取消息的可能。


    在田單看來,臨淄城下領兵的多半是趙軍主將趙奢,趙奢隻要有一絲懷疑,一絲擔憂,田單就有信心生生嚇跑對方。畢竟這裏是齊國的土地,這塊土地上是齊國的子民,深入敵國境內,稍有不慎就有後路被斷,全軍覆滅的危險。趙國不敢冒這個險,趙奢更不敢拿趙國的國運打賭。


    所謂不戰而屈人之兵,田單打的就是這個主意。


    “將軍!昌國急報!”侍衛長的聲音打斷了田單的思考。迴轉過身,田單麵色如故,實際卻激動不已,強按住興奮之情,淡淡問道:“念!”


    “君侯在上,末將自領精兵五千東略昌國,沿途未見趙軍一兵一卒,時昌國為趙軍所克屬實,然趙軍三日前焚盡城中糧草,掠財帛無計,已北上邯鄲。昌國之民莫不言趙軍殘暴者,末將請令,固守昌國乎抑或北上爭利,乞待君侯之令!”


    聽聞齊軍光複昌國,眾將大喜。雖然是趙軍主動放棄的,但功勞也是記在參戰的齊軍頭上啊!眾人莫不對當初主動請命,要求牽製昌國趙軍的偏將一陣羨慕!早知道自己就該去了!他們卻下意識地忘了,在得知昌國為趙軍所破,趙軍多半屯駐不少大軍在昌國後,沒有一個人主動站出來保護大軍側翼。因為誰都清楚,與其冒著危險孤軍深入麵對數量不詳的昌國趙軍,不如留在田單身邊。


    田單卻是毫無喜色,趙軍的這張牌打得太不知其所以然了。昌國地處臨淄南部,距離臨淄更隻有一百五十裏之遙。這樣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要地趙軍居然說不要就不要。有昌國在手和沒昌國在手的差別可大了。至少昌國在趙軍手裏,可以讓自己顧忌,不敢在臨淄以南毫無忌憚的用兵。


    其他人就沒有這麽多的考慮,一名校尉當即恭喜道:“恭喜丞相!趙軍這是未戰先怯啊!對方一定知道我齊國舉國之兵正在源源不斷地聚集,想要在臨淄以西或者以北收攏大軍,抗擊我們!這樣,就算他們大敗,也有後路可逃!”


    這樣的解釋有三分道理。齊魏聯軍自西往東向臨淄進發,即墨、高密一帶也開始陸陸續續征召大軍,意欲向西援救臨淄。趙奢不可能不考慮自己的後路,畢竟和整個齊國大軍比起來,他們的兵力遠沒有那麽多。即使齊軍的戰力再不堪,也可以堆死趙國這支精銳之師。趙軍想要退兵的話,自然是向北或者向西。


    “前方的斥候有沒有最新的消息?”田單沒有立即迴話,反而問了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齊魏聯軍自安陽出兵,就沒有和趙軍主力遭遇過。一路遇到的小股趙軍斥候,也是一戰即退,根本沒有和齊軍斥候交手的*。對於聯軍沿途經過的城邑,趙軍更是好心的沒有留下兵力阻擋,甚至沒有一兵一卒的騷擾。聯軍的進軍變得愈發容易,如果不是知道趙軍就在臨淄城下,齊軍甚至會產生一種郊遊的錯覺。這哪裏是在打仗啊,分明就是在國境內舉行的武裝大遊行!齊軍由一開始的如臨大敵到百無聊賴,每日行軍四十裏即安營紮寨,日子說不出的愜意。


    可田單總覺得空氣裏彌漫著一股陰謀的味道,愈是小心翼翼。這種感覺在趙軍放棄昌國後變得越來越強烈!就是因為一切太正常了,田單心裏才很是不安。趙軍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麽呢?換做是自己,要麽在敵軍主力到來前攻克臨淄,逼齊國就範,要麽是圍點打援。趙軍沒有猛攻臨淄,第一個想法肯定不是!圍點打援嘛,自然要對敵軍的動向一清二楚。可趙軍的斥候越來越難以尋覓到蹤跡,擺明了一副讓齊軍安心北上的架勢,這算是怎麽迴事?!趙奢總不會是善於占卜,不用派出斥候就對自己的動向一清二楚吧?!這樣的反常行為讓田單的心裏是十五個吊桶----七上八下!


    也許是覺得自己這樣的疑神疑鬼再發展下去,還未見到趙軍就要瘋掉,田單心裏堅定了一個信念,無論趙軍怎麽出招,自己步步為營就是了。不要命的斥候大把大把地撒出去,等到了臨淄城下,以堂堂之兵擊敗趙軍!


    “傳本將的命令,田方固守昌國,不得擅出!”田單道出了這個命令。(未完待續)


    ps:不打算給一點推薦嗎?你真的忍心不給我?給我塊豆腐!不要攔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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