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樂容在娘家住了兩日,一日會賓客,一日是一家人一起團圓。


    關於太子一事,林樂容抽空,還是問了問林翰飛和林鵬飛。


    跟她想的一模一樣,二哥果然是用二嫂有孕,家中不宜留身帶血腥之人這個理由,說動了叔父。待後來太子離世,叔父就更覺得,將太子搬離家中,是對的!


    不過心中也有愧疚,總覺得應該在救下太子的附近,讓太子修養,那樣,也許太子就不會死。


    為此,大哥和二哥用“天命”來安慰叔父,說太子麵慈心軟,雖說是個好人,但若太子登基,卻未必是國家之福。


    林樂容聽了這些,心裏難免感歎。


    太子的確是個好人,麵對五皇子的明槍暗箭,隻有招架之功,卻無還手之力。若是可以,她倒真希望太子能登基,她可管不了國家大事,隻要家人平安,便是她的幸福。


    可正因她的確管不了大事,才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太子被人陷害至死。她能做的,隻是怎麽讓家人避開兇險,而朝堂上的事,她真的無能為力。


    盡管大家對太子之死都難免感歎,可畢竟那是外麵的事,對於林家的人來說,闔家團聚,才是最重要的。


    第二日下午,林樂容跟沈羿風一道,返迴沈府。


    誰知剛到自己的屋子,還沒來得及去老夫人和劉夫人那裏坐坐,便見荷心進來迴話。


    “大爺,大少夫人,二爺來了!”


    荷心的話音剛落,沈羿銘已邁步進來。


    “長嫂好手段啊!”


    也不管丫頭們還在屋子裏。沈羿銘便對著林樂容冷笑。


    “那日你勸我的話,還言猶在耳,沒想到這麽快就讓清芷知道了!我就不明白了,清芷和我分開,對長嫂有什麽好處?或是長嫂記恨我這些年做的事,要報複我?”


    沈羿風聞言,不由得看了林樂容一眼。見林樂容麵帶微笑。便將心放了下來。隻是吩咐藕心幾個。


    “你們且先出去吧!”


    藕心自然明白,大爺和大少夫人都不想將事情鬧大,立刻帶著蓮心和荷心退了出去。


    “二爺請坐。”林樂容說著。站起身來,親自給沈羿銘斟了一盞茶,放到那邊桌子上,悠悠地又接著說。“你和清芷成親這麽久了。一直是相看兩厭,讓清芷知道這事。正好可成全你們兩個和離,不是兩全其美?”


    “誰說我要和離?”沈羿銘麵色陰沉,也不坐下,對林樂容倒的茶。連看都不看一眼。“長嫂可別妄自揣度。”


    “我知道,你不想和離。不為別的,隻為你的麵子。也容不得清芷要離開你。可是又何必呢?你又不喜歡她,何必困住她一輩子。還不如放了她。你自己也解脫了!”


    “誰說我不喜歡她!”沈羿銘大叫出來。


    話一出口,沈羿銘便愣住了,好似被自己的話嚇到了一般。過了很久,他才又喃喃地低語了一句,不像是說給人聽,倒像是說給自己。


    “誰說我不喜歡她!”


    “羿銘,你別著急。”沈羿風見狀,已完全明白了林樂容的意思,不慌不忙地喝著茶,慢條斯理地開口。“你喜歡她,得讓她知道。你隻放在心裏,又不肯跟她多親近,她怎麽會明白?”


    “不錯!”林樂容微笑接口。“你們兩個如今的模樣,哪裏像是夫妻,連相敬如賓都談不上,可以說是……”


    林樂容思忖了片刻,用了一個新鮮的此語。


    “冷暴力!”


    沈羿風臉上的笑意更深,這個小女人,學的還挺快的!


    沈羿銘卻微微訝異,原來在她心裏,連“相敬如賓”都不是長處,看來,他們兩個的感情,真的很好。若是,他也能和清芷這樣,該多好!


    沈羿銘的雙眉,幾乎擰到了一處,目光在沈羿風和林樂容臉上來迴地看了片刻,漸漸露出一絲苦惱之意。


    “如今她鐵了心的要走,還要去迴老夫人,我攔都攔不住。”


    “她是個識大體的,定然知道這事要瞞著老夫人和母親,且紅玉還要她照顧,一時半會兒,是不會去迴的。不過,並不是說她就沒抱著和離的決心,清芷的性子我知道,眼底是容不下沙子的!”林樂容依然淡定地微笑。


    “那,我該怎麽辦?”


    看著一向篤定中略帶張揚的沈羿銘,竟然如此六神無主,沈羿風不由得又瞧了林樂容一眼。見林樂容不說話,便對沈羿銘一笑。


    “怎麽辦?自然是跟以往一樣,說些傷她的話,讓她離你越來越遠……”


    “大哥,你……”沈羿銘咬牙,卻不知說什麽好。


    不過,沈羿銘也不是笨人,很快便明白了沈羿風的話。隻是在心底,還是有些不服。


    “讓我跟她說軟話?道歉?保證以後再也不會這樣了?我做不到!”


    “這件事,除了你自己,別人幫不了你!”林樂容慢悠悠地開口,又看了看那杯茶。“羿銘,坐下來喝口茶,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以後,咱們是和和睦睦的一家人。”


    沈羿銘怔怔地看著林樂容。


    直到此刻,他方才明白,他一直執著地喜歡著的那個林樂容,已經不在了。那個嬌憨任性、率真可愛的小女孩兒,很久以來,都隻是他的記憶。


    林樂容對沈羿銘坦然一笑。


    前世的沈羿銘,後來也找過她許多次。可是她隻是覺得自己受到了驚嚇和騷擾,一遍遍地警告沈羿銘,若他在這樣,她就告訴“羿風哥哥”!


    也許,正因為如此,才讓沈羿銘因愛成恨,永遠走不出那份執著。


    所以,對周清芷小產和離世。他一直都不在乎。


    所以,他在周清芷離世後,一直未再娶。


    所以,他會設計讓沈羿晨和淩霜墜馬想陷沈羿風於不義,卻害死了自己的弟弟和弟妹。


    所以,他才會將所有的恨意都加在她身上,對她的家人落井下石。


    從前。她既恨沈羿風。又恨沈羿銘,卻從來沒有想過,沈羿銘做的一切事情。也許,她才是始作俑者!


    如今,一切都過去了!她不恨沈羿銘,也不恨原來的沈羿風。盡管。對那個沈羿風,她還無法做到像對沈羿銘一般。能夠原諒。


    目送沈羿銘離開,沈羿風盯著林樂容變得恍惚的臉,輕輕地說了一句。


    “無事的時候,能把你前世的事情。講給我聽嗎?”


    林樂容瞧著沈羿風,在沈羿風的眼睛裏,她看到了他對她的了解。


    他是懂她的!她自然不會隱瞞他。


    正如。他剛跟她在一處,就將他在另一個空間的事原原本本地告訴她一樣。她也會將前世的事,原原本本地說給他聽。


    原本他們兩個,是早該既相許,又相知,隻是這中間,出了一點點差池。


    那時候的他,還不會處理自己的感情,甚至,還沒真正看清自己真實的情感。


    那時候的她,也還沒有完全放下前世留下的仇恨和執念,總是難免放人之心。


    如今,他和她經過這些變故,都明白了許多,彼此的心,也更加漸漸貼近……


    ……


    因怕自己的情緒被紅玉發覺,這一日,周清芷並沒有到紅玉那邊去,而是囑咐畫眉和老夫人派去的嬤嬤,多在意著些,便把自己悶在屋子裏。


    反正,沈羿銘不是不迴來,就是迴來,也是去別的屋子,或是元香那裏歇著。


    周清芷怔怔地坐著,不說話,也沒有哭泣,隻是覺得心底空空的,不知該如何才能填滿。


    她不止一次地想過要離開沈羿銘,不管是是李氏那事,還是沈羿銘要接羅茹進府,抑或是沈羿銘納紅玉為妾,她心底,都是不能接受的!


    可她,卻一直沒有離開。


    她明白,所有的不離開的理由,都是自己給自己的借口,若她真想走,就不必瞻前顧後,想著這個,又想著那個。


    隻是這一次,他竟然隻為了給大哥安個壞名聲,就險些害了自己弟弟的性命,未免太過分了!她實在不知道,他還能做出什麽來!


    這樣一個無情無義之人,她,還有什麽可留戀的!


    即便她留戀,她也不會再次容忍!


    “二少夫人,二爺迴來了!”穀雨悄悄進來,輕聲開口。


    自上次的事,林樂容雖沒有懲罰她,也沒有過多地追查,可她知道,她在大少夫人和二少夫人心中,早就是不被信任的人。心底雖不甘,卻也不敢再做什麽太過分的事情。


    便是在周清芷跟前,也一直小心著。


    這次二爺害三爺落馬昏迷一事,若非蓮心跟她說的時候,恰好被二少夫人聽見,若是從她口中說出來,二少夫人是不會相信的!


    她覺得大少夫人也不是什麽好人,否則,也不會這樣挑撥二爺和二少夫人。


    不過,卻正合趙姨娘的心意。


    因此,她非但不勸,而是假裝小心地,又說了幾句煽風點火的話。


    周清芷蹙眉。


    沈羿銘迴來,是不會來她這裏的,難不成,這一次,他想明白了,同意放她走了?


    她的心,竟然隱隱有一絲失落,但隨即,便扯動嘴角,冷冷地笑了一下。


    “請二爺進來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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