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沈慕雲依然是早早地到了林樂容這裏。


    林樂容見周清芷沒到,正想吩咐人去問一句,卻見老夫人送給周清芷的丫頭畫眉來了。


    “大少夫人,二少夫人說她身子不適,今日就不去了。”畫眉說著,眼裏有隱隱的失望。


    林樂容原也想著,周清芷今日定是不去的,且不說昨日她隻逛了逛便覺得累了,就是遇到沈羿銘和那黃衣女子的事,也定然壞了她的雅興。


    但她若如此在家呆著,豈不是更悶壞了?


    林樂容思忖了片刻,便叫來了蓮心。


    “你跟畫眉走一趟,去跟二少夫人說,本來是三個人去的,她忽然不去,我和大小姐掃興不說,心裏掛著她,也不安穩。就說是我說的,讓她趕緊穿戴了,帶著丫頭過來。”


    蓮心今日要跟著林樂容出門,早就興奮的不行,聽了這話,忙答應著便出了門。


    畫眉臉上也是閃過一絲喜色,對林樂容服了服,轉身去了。


    須臾,周清芷便坐著小轎過來,依然是素雅的一身裝束。


    林樂容一見周清芷,即刻便笑了。


    “你瞧瞧,又不是躺在床上不能動了。既然能去找樂子,為何不樂?何況咱們又不比那些男人們,平日裏就可以花天酒地,好容易碰上這個好時候,卻把自己悶在家裏,豈不是傻了?”


    “長嫂這話說的痛快!”沈慕雲雖不明就裏,卻愛聽林樂容的話。“二嫂,你就是太悶了,你活潑一些,才更可愛。”


    周清芷雖心情不佳。嘴角卻一直掛著淺笑,如今聽了林樂容和沈慕雲的話,忍不住掩口,眼中也有了笑意。


    “有長嫂和妹妹兩個,我就是想悶著,怕是也不成的!”


    “這就對了!”林樂容笑著,站起身來。


    幾個人帶著丫頭們出了門。瞧著那幾個丫頭的神色。倒都比她們更有興致。


    馬車停到清湖湖畔,柳欣怡和董氏早已經在等在那裏,見林樂容終於到了。兩個人不依不饒,直嚷著等了很久。


    “兩位嫂子莫怪,原是我耽擱了!”周清芷忙先給二人服了服。


    “清芷,不要聽她們的!便是咱們來的早。她們也要說上許多話。”林樂容說著,對柳欣怡和董氏調皮地笑了笑。


    “周家妹子這麽和軟的性子。哪裏像你!”董氏對林樂容也是很不客氣。


    “就是!”柳欣怡搖了搖頭。“真擔心周家妹妹會被你帶壞了!”


    周清芷見幾個人說說笑笑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羨慕之色。


    “我要去賞花,可沒閑工夫跟你們多說!”林樂容並沒有忽略周清芷的神色,生怕她又想起那兩個已經逝去的妹妹。忙說道,又拉過周清芷的手。“我今日有清芷陪著,不跟你們一道。”


    “這個沒良心的!咱們可是等了她半天!”柳欣怡和董氏都不禁咬牙道。又嬉笑著,帶著丫頭們自去了。


    因有昨日的教訓。林樂容再不肯一個人走,又擔心周清芷不小心再遇上沈羿銘和那女子,便一直跟周清芷一起。


    沈慕雲今日依然帶了兩個丫頭,一個是貼身用的珠兒,另一個是個小丫頭。因她愛往熱鬧的地方去,那兩個丫頭也跟著高興,一到花會,便跟林樂容二人分開了。


    “昨日你是往西邊逛的,那邊可有什麽好景致?”林樂容問。


    “我也是稍微逛了逛便迴去了,沒走多少地方。”提起自己嬌弱的身子,周清芷有些赧然。“慕雲氣的嘟嘟囔囔的。”


    “反正好幾天,咱們且慢慢逛就是,急什麽!”林樂容說著,率先往西邊去了。


    她可不想再遇上那個瑞王爺,或是那個叫“藍策”的人。


    微風輕輕吹著,有陣陣的花香迎麵而來,讓人忍不住深深的吸氣,非常舒適。


    周清芷的心情也慢慢好了起來。


    蓮心和畫眉更是雀躍不已,時不時地跑到前麵去,使勁兒地嗅著風中的香氣,蓮心還摘了一朵杜鵑簪在發間,越發顯得嬌俏。


    林樂容不急不緩地走著,麵對著絢爛的花兒和比花朵還嬌豔的人兒,心情格外地舒暢,所有不愉快的勾心鬥角,都暫且拋在了腦後。


    “大少夫人!二少夫人!那邊怎麽圍了那麽多人?”畫眉的眼睛,忽然被前麵的人群吸引。“可是有什麽稀奇的花嗎?”


    “瞧著不像!”林樂容道。“難道是雜耍或賣藝的?”


    “不會吧!燈會上有,花會上也有?”蓮心接道,早就按捺不住自己。“奴婢去瞧瞧。”


    “奴婢也去。”畫眉忙道,迫不及待地快走了幾步,跟蓮心一起。


    林樂容笑著搖了搖頭。


    “一出來,這些丫頭們就瘋了。哪裏還有在府裏的樣子!”


    “別說是丫頭們,我也想過去看看呢!”周清芷莞爾一笑。“就像長嫂說的,這是難得的放鬆的日子,咱們為何要拘束自己?”


    “好!去!”林樂容見周清芷難得的有興致,立刻說道。


    反正圍在那裏的,也大多是女子,隻有少數的男子。


    二人也不等蓮心和畫眉,攜手向前。


    因圍著的人很多,林樂容和周清芷又不好擠到前麵去,正琢磨著,怎麽找個人問問,裏麵究竟在做什麽,耳邊,卻聽到斷斷續續的笛聲。


    “這笛聲悠然有致,倒是很有幾分味道。”林樂容雖不精通樂器,但因學過舞蹈,對這個也能聽出幾分來。“難不成,是裏麵有人在吹笛子?”


    周清芷不說話,隻是靜靜地聽著,臉上微微露出一絲恬淡的微笑。


    “這笛聲果然可聽。”


    林樂容一直想到裏麵瞧瞧,聽周清芷如此說,就更增添了好奇心。心裏很盼著前麵的人能聽夠了。好騰出些地方來給她和周清芷。


    但前麵的人顯然也都被笛聲吸引,並沒有人立刻就走。


    林樂容正心急,卻聽到有人再大聲叫她。


    “林姐姐!”


    林樂容忙扭頭,正看到沈羿晨和淩霜二人,從那邊走過來。


    想想,這是二人自定親之後,難得的可以隨時見麵的機會。大概沈羿晨每日都會來尋淩霜。


    “原來是你們!”林樂容立刻笑道。也顧不得那笛聲了,而是忍不住打趣二人。“第一次這麽感激大梁的花會,可以讓人一解思念之苦。”


    “林姐姐!”淩霜瞬間紅了臉。隻鼓著嘴瞪著林樂容。


    “長嫂說的沒錯,我也感激這花會。我們比不得長嫂和大哥那時候,即便訂了親,也可以經常見麵。還真的隻能靠這花會。方能多見上幾麵。”沈羿晨笑嘻嘻地開口。


    林樂容聽沈羿晨這話,不由得瞪了她一眼。


    “好!竟然打趣起我來了!我看以後。你再有事求著我!”


    “不敢不敢!”沈羿晨忙說道。“我隻是一直羨慕長嫂和大哥青梅竹馬,可以不顧忌那麽多,真的!”


    林樂容聽沈羿晨語氣真誠,情知他說的不是假話。而是真的很羨慕她和沈羿風,不由得心裏一酸。


    她和沈羿風曾經的佳話,羨慕的又何止沈羿晨一人。隻是如今,對她來說卻不過都是諷刺!


    “裏邊是做什麽的?”淩霜隻顧說話。沒聽到笛聲,瞧著人那麽多,倒是勾起了好奇之心。


    “應該是有人在吹笛子。我和你二嫂正想著到裏麵去瞧瞧,無奈人太多了!”林樂容答道。


    “這有什麽?瞧我的!”淩霜一笑,忽然粗著喉嚨,大叫了一聲。“哪位夫人或小姐的香囊掉了?被在下撿到了!”


    香囊對未婚女子來說,是表達愛意之物,便是已經成了親的女子,也不會輕易將其送人。因此淩霜這一喊,很多女子都不由得迴頭。


    淩霜一笑,一手拉著林樂容,一手拉著周清芷,便趁機往前麵去了。


    林樂容忍不住瞧著淩霜笑,便是周清芷,也生起了玩心,笑容中亦是帶了幾分調皮。


    沈羿晨先是一怔,隨即也笑了,緊跟在三人後麵,到了人群的最前麵。


    果然,笛聲是從人群中傳出來的。不過,沈羿晨是到了這裏才明白,之所以會有那麽多人圍著瞧,並非是這人的笛聲有多麽美妙動聽,而是,這個人長得,實在是太……太驚豔了!


    沈羿晨自覺得,長這麽大見過的最漂亮的男子,當屬自己的大哥沈羿風。


    大哥的長相,是那種讓人幾乎挑不出瑕疵的完美,又兼平日總是一副溫柔謙和的模樣,就更讓人心生好感。如今雖偶爾會露出幾分壞壞的神色,卻不會減少他的魅力。


    而麵前這少年,正坐在盛開的花叢中間,長眉如柳,斜斜地上挑著,一對勾人的桃花眼,眼神卻又似乎淡雅如霧,細致如瓷的肌膚,更是勝過許多大家閨秀,整個人給人一種既溫柔又嫵媚又帶著一絲邪氣的美。


    那位衡親王雖也會偶爾露出嫵媚或邪魅之氣,卻沒有這麽出眾的五官。


    大哥雖不經意間也會邪氣地笑,卻沒有妖媚或嫵媚之感。


    難怪,會有這麽多男女被其吸引!這少年就如清晨若隱若現的薄霧,美的仿佛沒有邊際一般。沈羿晨覺得,自己都被這少年迷惑了。


    再看二嫂和淩霜,也都是微微露出詫異之色。隻有長嫂,眉頭微蹙,似乎,很不願意見到眼前這個人的模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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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死一線間,她想,她是不是該做點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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