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樂容聽南宮宇提到沈羿風,又想到一事。


    “在下有件事,還請王爺幫忙。”林樂容正色道。


    “七公子請講。”南宮宇隨口應道。


    “在下買下這家茶樓,表哥和表姐夫他們都不知道,還望王爺能替在下暫且保密,等時機成熟,在下自會告訴他們。”林樂容說。


    “哈!七公子還真是跟本王心有靈犀,本王也正想拜托七公子一樣的事情。既如此,咱們就達成君子協定。”南宮宇說著,瞧了藕心和程立春一眼。


    “王爺請放心,他們二人定不會將今日的事說出去。”林樂容立刻道。


    南宮宇隻笑不語。


    掌櫃的還沒迴來,南宮宇的一個手下,倒是上樓來了。南宮宇在他耳邊說了幾句什麽,那人點頭,瞧著林樂容。


    林樂容也瞧著這人,皮膚白皙,相貌出眾,一眼便讓人覺得,此人是個美男子,但仔細去想,卻又不清楚他的長相。


    林樂容忽然想起在衡王府見到了南宮宇的那些下人,似乎都給人以這種感覺。


    雖說麵目清秀,卻又似乎沒什麽特別之處,看到時讓人覺得眼前一亮,會被他的外形吸引,但離開後,卻又記不住他們的相貌。


    看來這位衡親王選人的標準,有些單一。


    “七公子,這是本王的手下。本王原想讓他在此打理茶樓,但既已跟七公子合作,以後,他就供七公子差遣了。”南宮宇一副懶懶的模樣,慢條斯理地跟林樂容說道。


    “徐公子。屬下韓一凡,以後就聽候徐公子的吩咐。”那人忙向對林樂容拱手施禮。


    “韓兄不必客氣。”林樂容對韓一凡笑笑,轉向南宮宇。“王爺未免太高估在下了,在下並不懂經營,以後茶樓的事,都會交給這位程兄。不如就讓他二人共同打理茶樓,王爺意下如何?”


    “七公子該不是。想讓這位程兄代你簽文書吧?”南宮宇了然似的一笑。


    “正是!”林樂容亦是一笑。“難道王爺也有此意?”


    南宮宇用手掠過額前的頭發。對林樂容微微挑起嘴角,並不迴答。


    須臾,李掌櫃的帶了兩個保人過來。都是這街上有頭有臉的人物。幾個人簽了文書,林樂容和南宮宇二人都未親自執筆,即便是銀票,也都揣在程立春和韓一凡那裏。一並與了李掌櫃。


    “不想今日竟然有這樣的機緣巧合,倒是有趣。”見韓一凡和程立春收起文書。南宮宇一行說著,一行站起身。“本王要別處去瞧瞧,不知七公子可有興趣一同前往?”


    “王爺請便,在下還有事。就不陪王爺了。”林樂容也站起身來,對程立春一笑。“此處就有勞立……程兄和韓兄了,至於那邊。我自會跟……表姐夫說。”


    程立春原知道林樂容要親自來跟掌櫃的談,卻沒想到林樂容會女扮男裝出現在品茗軒。還成了什麽“徐七公子”,又稱沈羿風為“表姐夫”。


    但程立春本算是個機靈的,又在林府長大,隻稍微一想,便明白了林樂容此時的身份。心裏雖覺得好笑,但因了解小姐的脾氣,能做出這等事來,也不奇怪。


    林樂容帶著藕心出得門來,喜歡特立獨行的南宮宇早已不知去向。


    “公子,咱們還去哪裏?”藕心問著,卻不自覺地看了看天色。


    天已接近晌午,怕是今日再沒機會到別處去逛了。


    “找地方用飯,然後再逛逛。”林樂容答道。見藕心眼睛一亮,她不由得笑了。“就知道你還沒看夠。”


    “太好了!”藕心在林樂容麵前,從不掩飾自己的情緒。


    二人就近找了一家不大的飯莊,簡單地要了兩個菜,用過了飯,又往中央禦街而去。


    誰知,那條路雖寬闊,兩側的商鋪卻並不多,又因正是晌午,往來行人也很少。藕心僅僅走了幾步,便覺得無趣。


    林樂容剛從品茗軒出來時,因做成了一件大事,便覺得意猶未盡,還想接著走走。如今用了飯,倦意反倒襲來,見藕心無心再逛,便帶著她往迴走。


    待乘坐馬車來到如意布莊,沈羿風早已等在後堂,不慌不忙地喝著茶。


    “迴來了?怎麽不多逛會兒?是不是累了?”沈羿風見到林樂容,立刻站起身來,溫柔地問道。


    “不是很累。”林樂容輕聲答道。


    藕心偷偷地笑了一下,悄然走了出去。


    這如意布莊的後麵,並不隻一間屋子。以往的時候,小姐若看到大爺在這裏等著,總是會借口她們要換衣飾,出言趕大爺出去。大爺每次都不反駁,讓藕心覺得,大爺對小姐真是言聽計從。


    但這一次,小姐卻沒開口!


    想起最近小姐對大爺的態度,似乎二人之間,要比從前親近了些!


    藕心到別處換了衣裳進來,徑自到了內室,服侍小姐也換迴女裝。


    出了內室,藕心見沈羿風已經不在外間,顯然是出去了,不覺楞了一下。


    她怎麽覺著,小姐跟大爺親近了,大爺反倒待小姐疏遠了呢!


    林樂容並不知藕心的心裏,又開始替她委屈,隻是輕輕一笑。


    看來她是對的,她越是能平靜如常地對待沈羿風,反倒讓沈羿風也沒了故意逗她的機會。如此下去,兩個人倒是又恢複到隻維持表麵的相敬如賓了。


    一路上,藕心不說話,隻是悄悄地看著林樂容。


    “藕心,你可是有話要說?”林樂容笑看著藕心,這丫頭在她麵前,從來都掩不住心事。


    “小姐,奴婢覺得,小姐這幾日對大爺比往常好了,但大爺對小姐……”藕心停住不肯再說下去,更加小心地看著林樂容,生怕引起她的傷心。


    “有時你親眼見到的,未必便是真的。將心放下吧!我和大爺之間,比往常要好!”林樂容微笑道。


    藕心聽林樂容這麽說,點了點頭。


    畢竟她看到的都是表麵,既然小姐這麽說,一定是她的錯覺。


    沈羿風因有事,依然是隻把林樂容送到大門口。


    門房的人見大少夫人迴來了,正要到裏麵去,吩咐人準備轎子,卻被林樂容叫住。


    “不必!我們慢慢地走走好了!”


    從大門到後宅,有很長的一段路程。林樂容帶著藕心,緩緩地沿著小路走著,穿過幾個長廊,偶爾在亭子裏休息片刻,一行走,一行細細地賞著路上的景致。


    “藕心,若是不跟著轎子或乘車,你一個人,能從咱們院子,找到府裏的大門或側門,抑或是後門嗎?”林樂容走著走著,不由得想起衡王府奇怪的路,問道。


    “自然能!”藕心脆聲答。“奴婢對咱們府裏雖比不上林府熟悉,又不像蓮心,喜歡到處走走。但不過是南北東西的路,偶爾轉個彎而已,怎麽會迷路?”


    林樂容點點頭,她雖出門不是坐轎子便是乘車,但對沈府的路,卻也記得十分清楚。隨即又搖搖頭,想是因今日見到了南宮宇的緣故,竟忽然對衡王府的路好奇起來。


    “長嫂!”林樂容正無聊地琢磨著衡王府,卻聽到有人叫她。


    還未迴頭去瞧,沈羿晨已來到她跟前,臉上依然是那毫無保留的笑。


    “長嫂迴來了!怎麽不乘轎子?我聽老夫人和母親說,我的親事,多虧了長嫂。在此謝過長嫂了!”沈羿晨說著,對林樂容長長地一揖。


    “就這麽謝過了?”林樂容一直不把沈羿晨當外人,故意取笑他。“未免沒有誠意!你若有心,就等淩霜嫁過來時,帶著她一起好好謝謝我,否則,我可是不依的!”


    “這是自然的!”沈羿晨也笑眯眯的。“隻是怕到時長嫂又煩了,覺得我們打擾了你的清淨。”


    “那倒是極有可能,你和淩霜兩個,都是不肯安靜的!”林樂容繼續開著玩笑,見沈羿晨紅了臉,越發覺得沈羿晨單純有趣,卻又不好多逗他,忽然想起了件事,便問道。“那日,你可是跟大爺二爺一起去給衡親王接風洗塵?”


    “正是!”沈羿晨答道,絲毫不掩飾心底的好奇。“長嫂也知道衡親王?”


    “二哥他不正是跟衡親王去的北域嗎?多少聽說過些。”林樂容含混地迴答。


    “那日二哥也在。我瞧著,二哥跟衡親王很是親近,言語中也頗為敬服。沒想到王爺瞧著瀟灑不羈的,帶兵打仗倒是很有一套。”說起南宮宇,沈羿晨也甚是敬佩。“隻是……”


    “隻是如何?”林樂容問道。


    “我說了,長嫂可別跟別人說,也別告訴二哥才好。”


    沈羿晨的臉微微一紅,往林樂容跟前進了一步,壓低了聲音。


    “我怎麽瞧著,衡親王瞧林家二哥的眼神兒,有些不對呢!當時我和大哥二哥都在,還有其他的幾位,他獨獨瞧二哥的時候,那目光特別……特別……”沈羿晨搖了搖頭,也找不出個合適的話來說。“總之,就是不對!”


    林樂容心裏一頓。


    她最怕的就是這個!


    如今,連單純的沈羿晨都瞧出不對來了,看來,南宮宇果然對二哥別有心思!即便二哥無意,這事情,也不能再任其下去。


    否則,有損林家清譽不說,也會引起本來都有意接近林家的太子和五皇子的注意!(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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