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沒走麽,我以為你已經了。”聶小花左右看了看,還是沒有看到齊宇軒,“軒軒呢,到哪裏去?”


    “哦,他走了,我看他慌慌張張的。”


    走了?


    這裏可是他的家啊,他走到哪裏去?


    “我們也該走了,這裏不屬於我們。”聶小花有點沮喪,白忙活了一天,連好感兩個字都還撈到,太失敗了。


    迴到家時,老爸聶爾還在喋喋不休,叫女兒加多兩錢力量,把齊宇軒追到手,那他下輩子就不用愁了。


    聶小花除了歎氣還是歎氣,老爸說的太容易了,齊宇軒那種人,說追就能追到嗎?上次自己走捷徑,到了他家門口都不敢進去。


    最最重要的,他已經先入為主的認為,聶小花就是一個精神分裂者,鑒於前女友王雅靜的先例,他已經對聶小花起了戒心,更別提今天遇到的靈異事件。


    此時的齊宇軒正在自己的紅酒莊裏,喝著紅酒定驚呢。


    身邊的徐彩雲,拿著高教紅酒杯,看著眼前的男人,不解的問:“宇軒,你今天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發生什麽事了?”


    “你相信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鬼嗎?”齊宇軒皺著眉,迴想起白天的事。


    噗。


    徐彩雲噴出了一口紅酒,“堂堂飛躍集團的總裁,竟然也相信這個?真是貽笑大方。”


    齊宇軒瞪了她一眼,“等你親眼所見,你就連笑的機會都沒有了。”


    “怎麽說?”


    “因為你已經嚇破膽了。”齊宇軒不屑的看了她一眼,“世界那麽大,很多事情你都沒有經曆過,你不會明白了。”


    徐彩雲挑了挑刻意描過的眉,“莫非你經曆過不少?”


    齊宇軒苦笑了一聲,仰頭,一口就把杯裏的紅酒喝光光。


    今天的事說出來大概也不會有人相信,他根本就沒打算跟別人說,而且,說起來也挺羞澀的,一個昂藏七尺的熱血男兒,竟然被嚇得暈厥,說出來豈不是被笑九九八十一天?


    聶小花.......


    齊宇軒的嘴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那個瘦小的女孩,雖然行為怪異得讓人毛孔都感到驚悚,可是,他怎麽覺得她越來越有意思,而且,有種想要更加深入了解她的感覺。


    而且,直覺在告訴他,說不定以後她很有用。


    “在想什麽?”徐彩雲挪著屁股,坐到了他的身邊,放下了手中的紅酒杯,小手轉而爬上了他結實的胸膛。


    齊宇軒看了她一眼,精致的描繪的妝容,處處都透露出一股媚惑,以前,他會反手先入為主的,可是,今天卻一點興趣都沒有。


    他現在滿腦子想的,都隻有那朵奇怪的花。


    把她的手從自己身上扯了下來,齊宇軒站了起來,“你自己坐車迴去吧,我還有事要辦。”


    一股冷漠的氣息,轟轟的卷來,看著他頭也不迴的離開,徐彩雲的心裏落寞的像秋天的樹葉。


    他發生了什麽事?怎麽變得這麽冷淡了?徐彩雲不解的皺著眉,看著他的身影在自己眼前消失後,她拿起了手機,撥通了某私家偵探的電話。


    一夜無話,聶小花很驚訝,自己怎麽會睡得這麽安穩,昨晚臨睡前,她還以為閻王會玩報複的,沒想到,一覺就睡到了天亮。


    “爸,你在廁所吃早餐嗎?這麽久!”


    在洗手間門外等了將近半小時,聶爾才打開了門,從裏麵走了出來。


    “叫叫叫,叫啥,你又沒到上班時間。”


    看著頂著一頭雞窩一樣頭發的女兒,聶爾頓時來了氣,“你就不能收拾自己一下嗎?這樣子你老爸我怎麽帶出去見人。”


    我靠!


    聶小花撇了撇嘴,“誰會一大早起床就還是昨天的樣子啊,這叫自然美,懂不?”“自然美?自然就自然了,就是不太美。”


    聶爾一點也沒有讓步的意思,扯了扯自己剛換上的黑色西裝,得意的說:“你應該學習你老爸,穿戴整齊整潔,這樣才能吸引別人的目光,走在街上才有迴頭率,你看看你.......嘖嘖。”


    “我怎麽了,我不就是......”聶小花衝著他吼了半句,嗖然看到了鏡子裏的自己,頓時嚇了一跳。


    鏡子裏的她,一副熊貓眼,雞窩短發,睡衣扣子也歪七扭八的,臉上還紅紅腫腫,青一塊紫一塊。


    這是誰啊?怎麽不認識?


    看著鏡子裏的人好久,她才忽然察覺,泥馬,原來是她自己。


    摸了摸兩邊臉頰,刺痛的感覺立刻傳上大腦的中樞神經係統,再反射到了疼痛感官,她立刻清醒了不少。


    昨天的事,就像發了一場夢,夢醒了,臉就痛了。


    她抓了抓後腦勺,看著老爸說:“你穿這麽漂亮,是要喝喜酒去嗎?”


    “我約會去,跟小美阿姨約了去公園。”聶爾得意的扯著領帶,“你也該跟小美阿姨好好相處一下了,不要老是給人家白眼。”


    林小美,那個說話都嗲聲嗲氣,整天膩在老爸身上的女人,聶小花是沒有什麽好感了,說到底,她還是不能釋懷,因為,就是那個女人,讓自己的老爸騙走了聶小花所有的身家財產。


    “滾吧,就知道泡妞。”


    對話就此打住,聶小花嘟嘟囔囔的進了洗手間,沒到一分鍾卻又打開了門,嘴邊掛著牙刷,吼了起來,“喂,老頭,那件大紅色的衣服,你真的燒掉了嗎?”


    砰!


    迴答她的隻有摔門的巨響,聶爾已經腳底生風,逃了。


    “晨早起床,清新開朗,洗個泡泡浴,精神爽利。”


    每天必須的泡澡,是聶小花最開心的時間,看著那些白色的泡泡浮在水麵,七彩的泡泡在自己眼前嘭的一下炸裂,她才能真正感受到自己是一個人,一個看著七彩世界的人。


    人間的色彩總是能讓人眼花繚亂,不像地獄,不是漆黑一片就是灰蒙蒙的的,隻有那個閻王殿前的刑場,才會偶然間火光衝天,都是因為懲罰那些罪惡的鬼魂而燃燒出來的火苗,不看也罷。


    想起昨天的情景,她忍不住嗤嗤的笑了起來,原來這個世界,外表多麽堅強冷漠的人,都會怕鬼,怕阿飄的,齊宇軒就是很好的例子,小樣,平時總是在裝酷,雖然不至於嚇尿,可是也嚇暈了,不是麽?


    就在她想得入神,想到發笑,泡得舒服到想睡覺的時候,頭頂的沐浴球卻忽然飄離了原來的位置,落到了她的肩膀上,輕輕的,來迴拖動著。


    “唔,真舒服。”她眯著眼睛,進入了溫熱的浴池讓她昏昏欲睡。


    昨晚淩晨時候才睡著,都是因為擔心那個閻王上來報複,她不擔心自己,隻擔心閻王去搞她老爸,一整夜,她都進進出出的去看聶爾的動靜,直到淩晨,才被瞌睡蟲打敗。


    如今熱水一泡她的身子,她立刻就想睡覺了,加上沐浴球搓完她的肩膀,又搓她的脖子,後背,她舒服的讚歎聲聲。


    可是,當那個沐浴球來到了她的胸的時候,她卻突然感到了浴缸的水溫低了好幾度。打了個冷顫之後,一陣寒意襲來,她立刻嘩啦一聲,從水裏坐了起來。


    “誰,誰在那?”她對著那個漂浮在半空的沐浴球一手掃了過去。


    “剛才在想什麽?這麽好笑?”


    驀然間,一個冷冰冰的聲音穿過她的耳膜,白光閃耀之後,連城拿著判官筆,坐在了浴簾的杆子上麵。


    看到她嘴角含春的樣子,連城就一肚子氣,她肯定是在想昨天的事,他都能看到她滿腦子都是齊宇軒的樣子了。


    啊!


    呆了兩秒之後,聶小花突然爆出了一聲尖叫,下意識的用雙手擋在了胸前。


    “你、你幹嘛偷看人家洗澡啊。”被蒸汽熏紅的小臉,更紅了。


    該死的連城,每次都這麽悄無聲息的進來,然後悄無聲息的偷看。今天更衰,竟然還偷摸她。


    他絕對可以冠上偷窺可恥的四個大字在頭上遊地獄示眾。


    連城不屑的看了看她的胸,又將眼神看上了天花板,滿滿的蔑視。“有什麽可以看的?都看膩了。”


    “看膩了還不滾!”


    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聶小花捧起了一堆泡沫,向著連城砸了過去。轉眼間,他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下一秒,架子上的浴巾卻漂浮起來,張開,直接就蓋到了聶小花的腦袋上。


    “出來吧,凍死了我不負責的。”連城的身影在門外響起。


    聶小花哼了一聲,從浴缸裏爬了出來,整理好一切來到客廳時,連城已經蹲在了神台前麵,看著媽媽的照片。


    “你是不是虐待過她。”連城看著照片說。


    “為什麽這樣問?”聶小花一驚一乍,瞪著媽媽的照片,卻看不到任何詭異的笑容。


    連城沒有答話,手中的生死薄忽然刷刷的響了起來,聶小花喔了一聲,那本生死薄正在緩緩的自動翻頁。


    “她說在下麵吃不好,睡不飽,錢也不夠花。”連城一邊看著生死薄,一邊用判官筆戳著頁麵。


    生死薄最終停留在某頁麵上,連城一看,頓時七竅生煙,眉頭都擰成了一堆。


    上麵赫然出現了幾個血色的大字:速迴地府。


    這個死人千年老妖怪冥王,自己才剛出來陽間,她竟然現在又要自己迴去,到底在玩什麽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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