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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姐的語氣雖然同先前無異,我卻莫名覺得她在對我進行指責,似是我和波波這樣的‘僵硬’的關係是我一手造成的。


    “安姐!我和波波之間……”無法忍受被安姐錯怪的我連忙出聲想要被自己辯解,可話到嘴邊我又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我們隻是……”


    “沒有幾個人是自願來到這地方的,要不是實在走投無路誰願意受到這樣的委屈?”安姐靜靜地等了一會,見我還是沒有下文也就開口勸說著我,“波波那丫頭求了經理一周的時間,每天都準時在經理迴家的路上堵著,好不容易才進到帝都的……”


    安姐和我簡單的說這段波波的事情,我這才明白安姐想要緩和我和波波之間關係的原因。


    原來波波能進到帝都並不容易,畢竟在這裏和波波類似的女子很多,她們無論外形還是性格都比波波好得多,身邊還有這總是願意為自己花錢的常客,帝都的麵試官也就沒有理由去錄用波波這樣姑娘。


    可是之前酒吧的收入實在是低,波波為了能有更好的收入隻能到帝都來,麵試不成功她便開始纏著酒吧內的經理,在她被錄取的前一周每天都會在經理必經過的路上等候,用言語、及金錢,甚至肉體去賄賂經理,在波波長時間的死纏爛打之下,經理總算同意讓波波在這裏實習半月,要是她帶來的收入超過了帝都的平均水平,實習期過後便會繼續錄用。


    這樣條件聽起來沒什麽,可之前也說了在帝都的姑娘們都有常客,沒有多少人可以在手段老練的小姐身邊逃脫,剛進來的新人幾乎都沒有什麽生意。所以為了能被帝都正式入用,波波也隻能逮到客人就死命的陪酒,抓住這為數不多的機會,把自己的收入往帝都的平均水平帶。


    “為了能滿足經理的條件,這丫頭連自己收到的小費都上交了,”安姐坐在我的身邊和我解釋道,“不過就算這樣,她也不一定能被錄用,畢竟她現在隻能在大廳活動,而大廳的大戶早就被其他小姐們守住了,她能轉到的都是零星碎票了。”


    我的工作和陪酒小姐不一樣,不需要一直待在一處陪著某一位客人,有點像列車裏推著零食車的售貨員,走到哪裏算哪裏,能不能開單都隨緣,隨意並不是很清楚陪酒小姐們之間的爭鬥。畢竟就算遇上同一個客人,我們的提成也是分開算的,陪酒的拿兩點五個點,我們推銷的拿一點五個點,互不衝突,還有利可圖。


    “這樣的話啊,真的要謝謝安姐了,要不是安姐推薦,我也是進不了帝都的。”聽到安姐這麽說,心有感慨我連忙道謝。


    “想你這樣單純的類型帝都一直都缺,就算你自己來經理也會收的,”安姐笑著讓我不要在意,“我隻是正好遇到,又做了個順水人情而已,而且你自己也很努力,為了適應這個地方學了很多,察言觀色,很快就發現了不同客人的不同需求。”


    “也隻是湊巧而已。”聽著安姐過譽的誇讚我搖了搖頭,“我沒有多少的真本事的,很多時候都是安姐拉了我一把。”


    “已經算很好了,”安姐讓我不用這麽低看自己,她拍了拍我彎下腰,似是想要我挺直自己的脊梁骨,“你隻是在這裏走個過場,最終還是要離開的不是麽?”


    的確!我早晚是要離開帝都,在這裏工作賺錢都之後暫的!


    安姐的這句話提醒了我,讓我調正了自己的心態,能更好戴上在帝裏需要戴上的麵具,可以更好的去招唿自己遇見的客人們。


    “而且你不用報答我幫你的那一把,”安姐說這句話的時候,吐完的波波也補了妝從廁所出來,安姐的目光隨著她移動著,口中的話語也像是意有所指,“你可以借用你現在的能力去拉別人一把,也許能緩解你們之間的矛盾呢。”


    安姐也是陪酒小姐,不太方便把同是陪酒小姐的人介紹給自己的熟客,而且這種舉動又太過明顯,會惹得其他的小姐趕到不滿,可我的身份就不一樣了,我這樣的‘酒托’和陪酒的小姐一起搭活很常見,結局又是雙贏的場麵。


    所以安姐這句話不過是在提示我要是願意,可以去拉波波一把。


    其實在今天之前我一直不知道該如何評價波波,畢竟在我和她為數不多的接觸中,我從沒有想去害過她最初也把她當做自己的好朋友,可卻一次又一次的被她算計,險些失身兩次,要不是我足夠幸運的話,怕是早就對波波恨之入骨了,更別談伸手拉她一把這樣的事情了。


    可是……波波真的值得我去幫助麽?她是一個非常自私自利的人,利益當前都隻會想著自己,我怕是無論幫她多少迴,隻要陷害我對她有利,她都會不顧一切的針對我吧?


    我雖然在心裏很清楚這件事,可安姐開口這麽說,我還是決定再給波波一次機會,想要看看我們是不是還有成為朋友的可能……


    “波波,你要不要跟我來。”鼓起了好大的勇氣,我站到了有些醉醺醺的波波麵前小聲問著她。


    “跟你去做什麽?”波波皺起了眉頭,直接倒在了大廳的沙發上搖著頭,“不去。”


    “那邊有位單身的客人開了一瓶89年的紅酒,”我垂下了眼簾用隻有波波能聽見的聲音說著,“酒還沒有送到,所以沒有其他小姐發現。”


    聽著我說這些波波立馬從沙發上彈坐起來,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我,“哪呢?”


    “舞台最靠前的那個位置,穿著藍色休閑衫的男人。”我簡短的告知著波波。


    “舞台最靠前的位置?”波波的眉頭皺起,語氣也變得奇怪,“你不會覺得用我對付你的伎倆對付我似是很白癡的行為麽?我當年讓你去陪那個色老頭的時候對方就坐在這個位置上吧?怎麽?你還打算報複我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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