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在他們結婚紀念日那天,他帶著女孩,手上拿著一顆種子再次來到了這裏。


    於是他們每一年的結婚紀念日都會來這裏種下一棵樹。


    直到他們結婚第五十九年,他們已經從男孩女孩變成老頭老太了,而女孩也壽終正寢,沒有痛苦的離開了。


    然後,來這裏種樹的日子,就從結婚紀念日變成了他妻子的忌日。


    老頭一個人守寡了九年,一輩子種下了八十八棵樹,離開了。


    他愛了女孩八十八年,用他的一輩子。


    所以這一片杏樹林皇黃的早,是因為那男孩兒知道,他的女孩兒喜歡。


    是一個很美好的故事。


    許如清講完之後就沉默了,風笙也沒有開口打破這份靜謐。


    許久,許如清輕聲的說:“我帶你來是想告訴你,我也會用我的一輩子來愛你。世不遇你,生無可喜。”


    背對著許如清的風笙嘴角微勾,眼裏多出了一抹罕見的溫柔,她應了一聲:“我知道。”


    為了強行完成野餐這個環節,許如清特地中午沒有吃多少,現在肚子還是餓著。


    而風笙不管吃的飽不飽,她隨時隨地都可以接著吃。


    於是兩人在這石頭上拿出嬸兒為他們準備的吃食,愉快的野了一餐。


    迴去的路上。


    許如清問風笙:“你想咱們什麽時候成親?”


    “隨時都可以。”


    這種沒什麽用,但是又有特殊含義的儀式。對風笙來說不是很重要。


    但是狗男人喜歡,她也是願意跟著配合的。


    畢竟是自己家的狗男人嘛,得寵著。


    “那笙笙喜歡什麽婚禮?是傳統婚禮還是西式婚禮?”


    風笙:“你應該喜歡傳統的吧,那就傳統的。”


    許如清心裏一甜,高興的笑了一下:“不是問我喜歡什麽樣的,是問笙笙你喜歡什麽樣的啦。”


    “傳統的。”


    許如清在轉頭看向風笙:“真的沒有為了迎合我而故意說嗎?”


    風笙睨他一眼:“我是那種人嗎?”


    “不是。”


    許如清思考了一會兒又問:“那就直接在你那個四合院舉行怎麽樣?”


    “可以。”


    “那要請誰呀,要不要把吟春閣裏的那些個姑娘請來?”


    許如清的本意是,把她們請來看看風笙現在有多幸福,好讓她們羨慕嫉妒恨。


    但是風笙壓根不在乎那些人:“可以。”


    “我這邊就請一些軍隊裏的兄弟來。”許如清在心裏盤算著要請哪些人。


    風笙:“可以。”


    “那明天我們一起去看婚服,請帖,喜糖,啊,還有紅包。”許如清滿臉洋溢著幸福的笑容,“有好多事要準備呢。”


    風笙聽著就是滿耳朵的麻煩:“你去挑就好了。”


    “那要是我挑的笙笙你不喜歡怎麽辦?”


    風笙抬手摸了摸許如清的臉頰,說:“你挑的我都喜歡。”


    雖然許如清心裏明白這隻是風笙嫌麻煩而說的好聽話,但他還是心裏像抹了層蜜一樣甜。


    “那這些我先準備著,明天我就去軍隊向上級申請相關事宜。”


    畢竟是個少將,結婚也算是件大事,當然得遵從軍隊的規矩。


    上麵批準的也快,許如清一下子就得了十五天的婚假。


    批準下來的時候,許少將要成親的消息也迅速擴散到整個軍隊乃至整個京城。


    拿著單子走出來的時候,許如清一路走,一路的祝福。


    關於婚禮的事情,許如清事無巨細。


    雖然請了好幾個人,但是他依然要親力親為。


    籌備婚禮的第四天,四合院裏就風笙一個人躺在太妃椅上,曬著太陽。


    許如清,嬸兒和那幾個請來的人都出去采購了。


    朱紅色的貼了喜字,看著特別喜慶的大門被敲響。


    風笙那一晃一晃的太妃椅募得一停。


    風笙眼簾微掀,懶洋洋的看向大門的方向。


    “你好,有人在家嗎?我們找風笙姑娘。”


    風笙站起來,慢慢的走到門口,把門打開:“我就是風笙,找我什麽事。”


    敲門的是一個車夫,因為他身後有一輛黃包車,而黃包車上坐著兩個人,正是許如清的父母。


    兩個人走下車付了車夫的錢,也不問風笙一句就直接往裏走。


    風笙抬手攔住:“找我什麽事?有教養的二位,我什麽時候讓你們進來了?”


    老頭拿著著一個應該是裝逼用的拐杖,他後退一步,眼神淩厲的看向風笙。


    “怎麽?都要和我兒子成親了,都要是我們許家的人了。見著我也不叫一聲,還這麽無理的攔著?青樓也就隻能教出這樣的東西了。”


    風笙嗤笑一聲,看向他旁邊的貴夫人:“青樓教出的是什麽樣的貨東西,你不是最清楚嗎?”


    貴夫人臉色一白,委屈的看向她家老爺。


    然而,被自己兒子結婚不僅不請他,甚至還為了一個女人和他鬧掰這件事氣昏了頭的老頭,怎麽會注意到自家小娘子的那點小女人情緒?


    “你馬上也是要叫我一聲爹的人了,你這兒我還進不得了?”老頭頭上還戴著一頂帽子,是典型的民國富家老爺模樣。


    頗具威嚴,別人看了都得恭恭敬敬的喊他一聲許老爺。


    然而不是風笙別人這句話,臣妾都說倦了。


    “你既沒有養過我一天,也不是生我的人,我為什麽要叫?”


    開什麽國際大玩笑,什麽時候輪到她風笙叫別人爸比了。


    別人不叫她,那都是她嫌著稱唿在套她近乎。


    誰給你的臉讓你在大佬麵前如此猖狂?


    風笙擋住門的動作絲毫不讓:“我買的房子,我說不許進就是不許進,想進來?可以,給錢。”


    “一個天天隻知道訛人錢的粗鄙小人,也不知道如清看上你什麽了。”


    風笙還一直懷疑這女的是個啞巴,沒想到這種時候發話了。


    說話的理由也非常簡單,她不想給,舍不得這錢,但是按照她家老爺那財大氣粗毫不在乎的模樣,說不定還是會像個冤大頭一樣的給。


    風笙笑了笑:“不想給可以不給,進來就沒什麽可能了,有話就快點在門口說完,時間久了,我要收錢的。”


    我會用我的一輩子來愛你。——《作妖·許如清》


    世不遇你,生無可喜。——《作妖·許如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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