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這雙不錯。”翊王仔細看了一遍說道。


    沈幼安:“……”


    您眼光也不錯。


    看到翊王對她做的襪子很滿意,她便將南下置產的事說了。


    她想問翊王借兩個武藝高強的護衛。


    翊王聽完笑道:“我還當什麽事,不過是兩個人罷了,明日我讓張德海喊幾個人過來,你挑兩個順眼的和秋月一同去。”


    “多謝王爺,王爺喝茶。”


    這女人慣會嘴上說說哄他開心,翊王早就看穿了她的想法,便直接道:“你若真想謝我,就拿出實際行動,本王還缺條腰帶。”


    沈幼安:“……”


    這男人真不知道客氣。


    直到三月初,秋月出發前,她也沒有將答應翊王的腰帶繡出來。


    中間這一個多月的時間,秋月一直忙著和江來福交接府中庶務,等她走後,便由江來福接手王府中憒,直至她從江南迴來。


    長平郡王離府沒兩日,翊王便得到了消息。


    他摸索著指間的玉扳指沉吟道:“他是從哪裏聽說薛神醫的?”


    長平郡王為長平郡王妃尋找神醫一事他不意外,但他尋找薛神醫就很值得人尋味了。


    因為這位薛神醫是陳家的姻親。


    陳家,也就是他母妃的娘家,蜀地一家普通商戶。


    至於這位薛神醫,平常隻在蜀地活動,上京城從未聽聞過他的聲名。


    若不是他前幾年聽母妃提過一嘴,也根本不知道這號人物,老七又是從何處知曉他的?


    翊王越想越覺得長平郡王近來有些不同尋常。


    但如今他見不到人,隻能先將這份疑惑壓下。


    四月初,長平郡王順利地將薛神醫帶迴了長平郡王府,還不等他安排薛神醫為長平郡王妃看病,長平郡王妃便先為他安排了一個通房丫頭。


    當他推門進了內室,發現榻上躺著衣衫半褪的文兒時,腦袋瞬間“轟”得一下。


    他想起來了。


    上一世也發生了這麽一件事,一件讓他後悔終身的事。


    當年他與紀氏在宮中侍疾,一連七日沒有迴府,芸娘在一日複一日的等待中,終於消磨掉了所有信任。


    她以為他會對紀氏生出感情,不惜兵行險招——將文兒收為他的房中人。


    那日他好不容易從宮中迴府,憋了一肚子思念和擔憂,本想與她傾訴衷腸,誰知掀開被子才發現被子裏躺著的人是文兒,他當即勃然大怒。


    他生氣她不信任他。


    難道在她眼中,他們之間的感情就那麽不堪一擊嗎?


    他們明明說好了一生一世一雙人,她卻親自為他安排通房丫頭,這要將他的真心置於何地?


    他知道她這麽做是想讓文兒生下男丁,好維護她的地位。


    但他是個男人,不是她維護她身份地位的工具。


    那晚他喝了許多酒,越想越生氣,最後一怒之下去了紀月姝的院子,與她圓了房。


    既然她親手將他推到別的女人那裏,他便成全她。


    睡誰不是睡呢?


    除了她,這世間的女人都一樣。


    第二日,他酒醒之後便開始惱怒,後悔。他氣自己意氣用事,氣自己背叛了芸娘。


    他不敢向她坦白,更不敢麵對她。


    他以為隻要他不說,紀氏不說,便能永遠瞞下這件事,他和芸娘還會和以前一樣,最多是他心裏受些折磨罷了。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紀月姝入宮請安時身下見紅,被太醫診出有孕。


    在母妃的逼問下,她將那晚的事情和盤托出。


    誰能想到,就那一次,紀月姝便懷上了他的孩子,而且還是個男孩。


    母妃恨不得將這件事昭告天下。


    芸娘很快便知道了。


    自此之後,她再不肯見他,也不讓他進她的院子。


    這件事,成為他失去芸娘的開始。


    五個月後,弘兒出生,他雖然不想見紀月姝,但為了孩子,還是隔三差五過去坐一坐,陪孩子吃飯。


    他封鎖了消息,但還是瞞不過但芸娘。


    她太了解他了,即便沒有人告訴她,她也能猜得出來。


    她更加厭惡他了,甚至恨他。


    好不容易見一次麵,也總是為了這些事不歡而散。


    他們感情的裂紋越來越大。


    紀月姝便是在這個時候慢慢走進他心裏的。


    直至此時,他才意識到自己那時有多混蛋,就因為芸娘不肯原諒他,他便想找個女人替代她。


    那一晚,他再次將紀月姝壓在身下。


    紀月姝欲迎還拒地拒絕了他,提醒他,她是紀月姝,而非劉芸。


    他扔下一句“今晚沒喝酒”便開始動作。


    饜足那刻,他狠狠將人抱住,叫出了她的名字。


    當那聲“姝兒”喚出時,他便知道自己徹底失去芸娘了,從身到心完全背叛了她。


    此後的每一日,他都在渾渾噩噩中度過。


    越來越不敢麵對她。


    整日逃避,不斷用酒來麻痹自己。


    直至她去世的那一刻。


    想到這裏,長平郡王陷入巨大的痛苦之中。


    錦被之下的文兒看到長平郡王將雙拳握得咯吱作響,她嚇得臉都白了,慌忙穿好衣服從榻上起來,跪到長平郡王腳下,“奴婢知錯,請王爺恕罪,都是奴婢的罪,是奴婢膽大包天,您千萬不要怪罪王妃。”


    長平郡王意識迴籠。


    他看著跪在地上的文兒問,“王妃呢?”


    “迴,迴王爺,王妃在耳房。”


    長平郡王直接撩開步子,朝耳房走去。


    他這次出去了四個月,沒想到上一世的軌跡仍然沒有改變,芸娘還是為他準備了通房。


    他不會再像上一世那樣蠢了。


    此時的長平郡王妃正在耳房內焦灼地等待著。


    自從下人通知王爺迴來了,她便匆忙準備了這一切,她的心裏無比矛盾和痛苦。


    她既希望顧承逸為文兒開臉,還讓文兒生下男丁,她好在皇上和蕭妃娘娘那裏交代,但又擔心顧承逸真的碰了文兒,她害怕自己無法接受,更害怕自己以後都無法麵對他。


    她心如刀割,難受至極,可又不得不走這一步。


    就在她痛苦到極致時,耳房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麵打開,她驚詫著抬頭,就見那道高大的身影匆忙朝她而來。


    她突然害怕起來。


    心慌地低下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阿芸!”長平郡王直接衝到長平郡王妃跟前,不管不顧地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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