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好事!”


    沈幼安大手一揮讓秋月呈上賞賜,按照前兩個侍妾懷孕的標準安排了伺候的丫鬟嬤嬤,並且免了她日後的請安。


    直到李侍妾謝了恩,宋婉儀仍然不可置信地瞪著她平坦的小腹瞧。


    這個李氏比她進府的時間還早,因為膽小怕事為翊王不喜,一年到頭也見不著翊王幾麵,沒想到如今竟然一聲不響的懷上了。


    若是她記得不錯的話,這幾個月翊王總共也就在李氏那裏歇了兩晚。


    她倒是好運氣!


    想到自己喝了半年的坐胎藥肚子卻遲遲沒有動靜,她心底止不住泛酸,瞅著李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一把年紀的人了,又不是小姑娘,幾個月沒換洗不知道身上有了?不就是遇喜麽,好似誰沒遇過似的,這般遮遮掩掩,當真小家子氣去,沒得丟了王府臉麵。”話到最後已是不屑。


    李侍妾本就膽小,當即被嚇得六神無主,絞著帕子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奴婢月事,月事不準,兩……兩三個月不來月事也是,也是常有的事,當真不知懷上了。”


    宋婉儀輕嗤一聲,還要說上兩句就被沈幼安製止了。


    看著李氏那副惶恐的模樣,沈幼安真擔心她將肚子裏的這胎嚇沒了,叮囑了李氏兩句就讓眾人散了。


    宋婉儀帶了氣,迴到披香院後臉色一直鐵青著。


    大小姐顧雲瑛知道她正在氣頭上不敢靠近,縮著脖子躲在角落裏,盡可能地降低存在感。


    宋婉儀看到她這副模樣就來氣,“畏畏縮縮的,一副小家子相,哪像我宋婉儀生的?呆頭呆腦也就算了,嘴巴也是個笨的,連討你父親的歡心都不會,真不知道養你有什麽用!”


    顧雲瑛委屈地紅了眼眶。


    乳母見狀立即將人帶了出去,心底道了句可憐。


    宋側妃家世美貌樣樣不缺,隻是小孩心性,根本不會養孩子。


    等到琥珀將煎好的坐胎藥送來時,宋婉儀再也忍不住,一把打翻藥碗,壓在心底的怒氣也一股腦的爆發了出來。


    “這藥我都喝了好幾個月了,怎麽一點用都沒有?”


    她看著地上黑漆漆的藥汁,狠狠攥住了衣袖,“你再讓母親給我尋些厲害的方子來,我就不信人人都能生,偏我宋婉儀生不出來!”


    自從繼王妃進府,後院的人接連有孕,偏偏承寵最多的她毫無動靜。


    這怎能讓她不著急?


    “不成啊娘娘,您自從喝了坐胎藥,月信都亂了,還時常見紅,若是再用猛藥,您的身體怎麽受的住?”琥珀擔憂道。


    “我不管,隻要能生,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宋婉儀歇斯底裏道。


    此後,她每日不重樣的喝坐胎藥。


    可惜翊王每天深夜才迴府,且都是歇在外院書房。


    她白喝了幾天苦藥。


    就在宋婉儀盼著翊王過來披香院時,朝堂上傳來了一道驚雷,毗鄰上京的冀州雪災嚴重,皇上命翊王並幾個大臣前去治災。


    翊王這十餘日以來首次進了後院,還是直奔扶雲院去了。


    沈幼安一早得了消息便忙著給翊王收拾行李,其實她隻是站著指揮,活都是秋月幾人幹的。


    然後和翊王依依惜別。


    雖然已經和翊王做了大半年夫妻,但沈幼安慢熱,在她心裏,翊王的定位還是老板,連普通朋友都算不上。


    和一個相處了不到一年的老板能有多少感情呢?


    所以,依依和惜沒有,隻有別。


    雖然翊王這次出差是為了救災,但身邊不能沒有女人照顧起居,所以她指了衛侍妾和於侍妾兩個侍妾隨行。


    捫心自問,她這下屬做的實在賢良淑德。


    翊王這一走,沈幼安免不得擔憂,畢竟她後半生的榮辱全係在翊王身上。


    她自然盼著他好。


    隻是,這救災的差事並不好做。


    天寒地凍的在外麵奔波,苦就不說了,若是不能順利治災事就大了。


    可老天下不下雪這事又不歸翊王管。


    若是他們去到冀州雪就停了,便皆大歡喜,安置好百姓便可班師迴朝。若是暴雪不歇,災情擴大,流民失所。別說翊王,連他們都要跟著倒黴。


    那你要說沒有功勞,不還有苦勞麽?


    救災關乎社稷民生,處理不好便是動搖國之根本的大事。


    沒有功勞,誰看你苦勞?


    幹得好,沒有辱沒皇家臉麵。


    幹不好,千夫所指。


    總之這就是一份出力不討好,還不能拒絕的差事。


    沈幼安深深感慨皇家子孫不好做。


    既然享受了皇子皇孫這個身份帶來的榮耀,就要承擔相應的責任。


    這麽一想,她也不覺得自己這個吉祥物做的憋屈了。


    在這個時代,她不用為生計奔波,不用挨餓受凍,已是上天眷顧。


    如是,足矣。


    翊王走後,每十日送迴一封家書。


    沈幼安收到第二封家書時,剛好是除夕這日,她正帶著幾個姬妾孩子用年夜飯。


    每次看到他信上的那句“吾安好,妻勿念”,她都有些不習慣。


    大半年了,她還沒有完全適應自己已婚的身份。


    翊王在冀州一切順利,她也就放心了。


    今日一早,她進宮給皇帝皇後和容妃磕了個頭便迴來了。


    按照慣例,今晚的除夕宴她要和翊王,宋側妃以及幾個庶妃一起用飯,然後再和翊王一同守歲。


    至於侍妾們,則是廚房安排兩桌膳食,並不來主院用飯。


    隻是今年翊王不在,府裏略顯冷清,沈幼安便不拘規矩,除了有孕的那幾個,將其他人都叫了來。


    一行人規規矩矩地到花廳內請了安便依次落座。


    三個孩子,除了少年老成的世子外,大小姐和二公子一進來便東張西望,雖然兩個小家夥掩飾的很好,但幾歲的孩子哪裏瞞得過大人的眼睛。


    沈幼安知道他們倆在找泡芙。


    隻是五六個月的小貓咪,正是抽條的尷尬期,小小的腦袋配上細長的身子,尤其是尖尖的嘴巴,顏值下降了不少。


    泡芙很聰明,能聽得懂人言。


    聽到幾個丫鬟說它沒小時候可愛後,它就躲了起來,不肯出來見人了。


    兩個孩子,一個被宋側妃養的唯唯諾諾,一個被白庶妃養的性子拘謹,倆人都想和泡芙玩,卻沒人敢提。沈幼安便隻當不知道,沒有讓人將泡芙抱出來。


    雖然泡芙是隻貓,但也是她的崽。


    她不想強迫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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