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大公主在驛館中如熱鍋上的螞蟻般焦躁地來迴踱步,那緊鎖的眉頭仿佛能夾死一隻蒼蠅,她的目光好似利劍,頻繁而又急切地射向門外,滿心渴盼著陳國皇上能速速給她一個如意的答複。她的雙手死死地交握著,力道之大,使得指關節都泛出了慘白如紙的顏色,她在心底瘋狂地呐喊著:“我魏國的尊嚴怎能這般被無情踐踏,我絕不能被困死在這陳國!”


    然而,漫長的等待過後,等來的卻是讓她前往太後宮中的旨意。大公主聽到這旨意的刹那,整個人如遭雷擊般呆立當場,緊接著,憤怒與不甘如火山噴發般在她臉上湧現。她的嘴唇顫抖不止,眼中噴射出的怒火仿佛能將這旨意燃燒殆盡,她歇斯底裏地咆哮道:“這算什麽?竟把我當作隨意擺弄的物件!”但理智告訴她,此刻反抗無異於以卵擊石,隻能拚命將這怒火強壓下去。


    大公主深吸一口氣,仿佛要將所有的憤怒都吸進肺腑,而後仔細整理了一番自己的衣裳和發髻,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前來傳旨的太監出發。她邁出的每一步都好似有千鈞之重,那沉重的步伐中滿是深深的抵觸。


    跟在太監身後,大公主抬頭望向天空,此時的天空烏雲密布,好似一張巨大的黑幕要將世間萬物吞噬,恰如她此刻陰霾密布的心境。道路兩旁的樹木在狂風中瘋狂搖曳,枝葉發出的沙沙聲猶如厲鬼的哭嚎,似乎在預示著那充滿未知的悲慘命運。


    她路過一個池塘,隻見池水渾濁得好似泥沼,裏麵的荷花低垂著頭,毫無生氣,就如同她此刻萬念俱灰的心緒。


    大公主不時地看向周圍高聳威嚴的宮殿建築,那些高大的宮牆好似一座座巨大的牢籠,讓她感到窒息般的壓抑。


    她在心中憤懣地想道:“這陳國的皇宮看似金碧輝煌,實則不知隱藏著多少見不得人的陰謀詭計!”


    終於,她來到了太後宮中。大公主用盡全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臉上硬擠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微微欠身行禮,聲音顫抖地說道:“參見太後。”


    太後抬眼細細端詳著大公主,心中不禁為這女子的絕美容貌暗暗驚歎。隻見她眉如遠黛般彎彎細細,雙眸恰似盈盈秋水,鼻梁挺直而精致,朱唇不點自紅,肌膚勝雪,一頭烏發精心挽成的發髻更是為她增添了幾分高貴典雅的韻味。即便此刻滿臉的不情願與抗拒,卻依然難掩其天生麗質的風姿。太後心中暗歎:“這般傾國傾城的容貌,也難怪皇上會動了心思。”


    太後臉上掛著看似親切實則透著疏離的笑容說道:“快起來,讓哀家好好瞧瞧這魏國來的妙人兒。”


    大公主起身,那勉強擠出的笑容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太後說道:“孩子,今後你入了這陳國後宮,可要乖乖守著咱們這兒的規矩。”


    大公主心中冷哼一聲,嘴上卻不得不應道:“是,太後。”


    太後接著道:“聽聞你在魏國也是尊貴無比的金枝玉葉,到了這兒,可別覺得受了委屈。”


    大公主再也忍不住,脫口說道:“太後,小女本就無意來此,還望太後明察!”


    太後笑容依舊,不緊不慢地說道:“這婚姻之事,哪能由著你自己的性子。你能來陳國,那是兩國的福分。”


    大公主眉頭緊蹙,迴道:“可小女在魏國尚有未竟之事亟待處理。”


    太後輕輕搖頭,不容置疑地說道:“既已來了,就老老實實安下心來。”


    大公主還欲爭辯,剛說了兩句就想轉身離開,太後卻執意讓他們留下陪自己用午飯。


    大公主氣得咬了咬嘴唇,長久壓抑在心中的怒火瞬間如火山爆發般噴湧而出,她提高嗓門大聲喊道:“太後,小女在魏國向來自由自在,從未受過這等拘束!我本是魏國公主,身份尊貴無比,如今卻遭此對待,難道這就是陳國所謂的待客之道?我無心在此多做停留,還望太後莫要強行阻攔!”


    太後微微一笑,那笑容卻不達眼底,不緊不慢地說道:“孩子,莫要這般急躁。來都來了,陪哀家說說話又何妨。”


    大公主眉頭緊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迴道:“太後,小女在魏國還有諸多重要事務,實在耽擱不起。”


    太後輕輕搖頭,語氣堅決地說道:“這裏是陳國,既然來了,就得入鄉隨俗。”


    大公主怒目圓睜,聲嘶力竭地吼道:“太後,您如此強留,就不怕引發兩國之間的戰火嗎?”


    太後乃是宮女出身,能一步步爬到如今的位置,自然有其過人之處。隻見她微微一笑,雲淡風輕地說道:“哀家老了,說的話沒人聽咯,就喜歡你這種還有幾分脾氣的年輕人,就留在哀家這裏陪著學佛吧。”


    大公主一聽,心中大驚,頓時意識到自己闖了大禍,連忙跪地磕頭請罪:“太後息怒,是小女不知天高地厚,衝撞了太後。”


    太後輕輕抬手,漫不經心地說道:“起來吧,既來了,就安心留下,這佛啊,能讓人平心靜氣。”


    大公主滿心無奈,卻也隻得暫且應下。


    另一邊,太子和司馬君緣得知大公主被太後留下,心中皆是猛地一揪,深知局勢已然愈發錯綜複雜。


    司馬君緣眉頭緊鎖,滿臉困惑地說道:“殿下,這魏國大公主怎會被軟禁在太後宮中?”


    太子沉思良久,緩緩開口道:“我猜測,這想必是父皇的意思。”


    司馬君緣一臉茫然,急切地問道:“殿下何出此言?臣實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太子目光深邃如淵,語氣沉重地說道:“君緣,你有所不知。父皇這一生,最為悔恨的便是親手處置了自己同父同母的兄長。他深知兄弟相殘的苦痛,所以絕不允許任何可能導致我和三皇兄反目的因素存在。這魏國大公主,恐怕注定會成為無辜的犧牲品,她怕是命不久矣。”


    司馬君緣恍然大悟,神色瞬間變得凝重無比:“如此說來,這局勢已然愈發嚴峻了。”


    太子微微頷首,神色嚴峻地說道:“沒錯,我們必須更加謹小慎微地行事。”


    此時,宮中又有消息傳來,說皇上對三皇子離京之事似乎另有盤算,竟派了親信暗中跟隨。


    太子心中的疑慮愈發深重:“父皇此舉究竟意欲何為?”


    司馬君緣分析道:“或許皇上對三皇子仍心存防備。”


    就在眾人絞盡腦汁揣測之時,太後宮中傳出消息,大公主已在太後處住下,每日專心致誌地潛心禮佛。


    魏國大公主深知陳國竟敢將自己軟禁,她此刻已深陷生死攸關之境,於是夜深人靜之時,她悄然寫就兩封書信,以飛鴿傳書送出。一隻鴿子朝著魏國的方向振翅飛去,另一隻則飛往了趙國。隻要其中一封信能夠成功送達,她便能存有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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