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蔣紋鳶一番講述,白予算是明白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一切還要從會寧公主府的仆從說起,會寧公主府最初的班底是元唯幸原本的安仁公主府的侍女,仆人和護衛,以元唯幸的貼身侍女曉月,老管家章張福興,衛隊長苗方三人為首。


    之後,元唯幸做主,又在本地招了一些人,有本地人,有從東海都護府那邊來的,有遷居過來的羅刹人,甚至還有妖族,總而言之,會寧的各方一視同仁,都有機會來公主府給公主殿下和駙馬爺幹活。


    再後來,白予又招了一些精英人才,作為私人的班底,其中大部分在白予不再直接管理會寧之後,就去到了正經的崗位上,隻有幾個女的留下來專門負責打理屬於白予的個人的,在會寧這邊的產業。


    由於公主府的老爺和夫人們都常年在外,尤其是白予不直接管理會寧的事務之後,公主府的仆從就更少了。


    占地一百多畝的公主府,仆從加起來也沒多少,二百人都不到。


    先前,逆軍進入會寧之後,並沒有大肆的殺戮,甚至都沒有抄了公主府,隻是暫時把公主府給封了起來,嚴禁出入。


    前不久,逆軍敗亡,老徐,老馬,祗園一幹人帶著人殺迴會寧,解放了公主府。


    同一時間,白予在跟蔣紋鳶,元唯幸她們碰了個麵之後,直接無視了皇帝老丈人的邀請,並且讓元唯幸,蔣紋鳶她們直接迴會寧去,接著白予一個人跑去了長白山吹冷風冷靜。


    過了幾天,公主府的一幹仆從在收到了公主殿下正在迴來路上的消息之後,立時忙碌了起來,開始籌備宴會,一同慶祝。


    這期間,一個晚上,幾個不用幹力氣活,閑極無聊,膽子又大的侍女,拿了白予過去用來玩懲罰遊戲的鼓,玩起了擊鼓傳花的遊戲。


    誰也沒想到,這一玩,就再也無法停下來。


    一個用黑巾蒙著眼的女人突然出現,接過了鼓槌,開始敲鼓。


    鼓聲停下,手裏拿著花的人,身後將會出現一隻和本尊長得一樣的邪魔,邪魔對拿花的人進行任務宣告,拿花的人必須完成任務,否則邪魔就將對其進行強製性的懲罰。


    可怕的是,所有人都無法離開這場遊戲。


    而一旦有一人死亡,這鼓就將會吸引一人過去,填補空缺。


    隨即,祗園去了,然後也毫無反抗之力的被拖入了遊戲中,無法脫離遊戲。


    在意識到連命圖使用者都無法擺脫之後,公主府的人立馬將周圍圍了起來,嚴禁消息外傳。


    等蔣紋鳶,元唯幸一行人迴來之後,試圖破壞那個鼓,卻無法成功。


    於是,讓速度最快的貓頭鷹飛去傳信通知白予。


    “祗園沒事吧?”


    白予問道。


    蔣紋鳶輕歎一聲,“有雲苓在,她還死不了。”


    白予捏著下巴,“你都破壞不了的話,很可能暴力根本無法破壞,就跟之前在漢昌困住我的那破玩意兒一樣,不能力取。”


    畢竟,蔣紋鳶的大錘子掄起那輸出,已經很爆炸了,天下間她砸不壞的東西真的已經不多了。


    “你試試,不行再想辦法。”


    蔣紋鳶說道,她的觀點其實和白予一樣,覺得那不是單純靠力量就能破壞的邪異之物。


    但,兩分鍾之後,白予和蔣紋鳶同時陷入了尷尬之中。


    因為白予就一拳,把鼓給打碎了。


    然後被鼓的力量強製遊戲的人,就這樣解脫了。


    白予一張臉直接就凝固了,兩分鍾前,他還正經八百的說不能力取。


    蔣紋鳶也尬住了,她跟白予講了那麽半天,生怕遺漏什麽細節的講了一大串,就是覺得不能暴力破壞,期望白予能夠發現什麽她沒有發現的線索。


    結果到頭來都白費了。


    事情就這麽告一段落,剩餘的事情也用不著白予親自料理。


    跟蔣紋鳶走在迴廊中,白予問起了元唯幸,“她不在?”


    “在外頭打獵,沒迴來,要去找她嗎?”


    蔣紋鳶問。


    白予搖頭,“不必了,讓她自己緩緩吧。”


    元項城的死,給了元唯幸很大的打擊。


    元唯幸雖然和太子一個母親,在一眾公主之中地位很高,但她和其他的皇室成員格格不入,元項城是唯一一個和她關係好的,也是因為元項城,她才有了和白予的這一段姻緣。


    在元唯幸心中,六哥是她唯一的哥哥。


    她從未想過,她這位六哥會加入逆黨,在她的印象中,六哥雖然不像其他人那樣自命不凡,高高在上,偶爾還會跟她說大齊很多百姓過得不好,但也隻是說說,他沒什麽大的誌向,隻想留在大齊本土做個逍遙之人。


    她更無法想象,六哥率領一幫雜兵在前線奮戰,在失敗之時,明明可以活下來,卻毫不猶豫選擇了自殺。


    迴到會寧之後,元唯幸在公主府呆了半天,然後跟蔣紋鳶說了一聲,就離開了公主府。


    “也好。”


    蔣紋鳶應了一句。


    她知道元唯幸很難過,但她沒有兄弟姐妹,也不知道該怎麽去開導對方。


    蔣紋鳶話剛說完,一名侍女過來報道,說是青衛有事找。


    很快,白予見到了丁未這個老熟人,沒什麽變化,還是一臉呆比樣。


    “什麽事?”


    白予問。


    “總部剛到的急報,鬆江那邊出現了異神使徒的降臨體。”


    丁未答道,用詞很專業。


    至於她這話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朝廷希望白予能過去。


    白予揉了揉額頭,一臉煩躁,“我重傷未愈,能不去嗎?”


    丁未表情沒什麽變化,“我隻是來傳達消息的,你問我,我問誰?建議你去找我們統領商量。”


    “他配嗎?”白予問了一句,接著自己笑了,“開個小小的玩笑,唉,就當是能力越大責任越大吧,明天我就趕去東海都護府那邊,坐船去鬆江府。”


    得到了白予的答複,丁未轉身便離開了。


    “你傷勢到底如何?”


    蔣紋鳶問道。


    不是白予沒跟她說過好沒好,而是這麽多年老夫老妻,她太了解白予這個人了,你根本摸不清他到底是在實話實說,還是在演戲。


    白予目光往下一瞄,“你親自試一試不就知道了嗎。”


    蔣紋鳶歎息一聲,“狗改不了吃食。”


    “抱歉,我是貓。”


    說著,白予還伸出了舌頭,來了一個局部獸化,變成了貓舌頭,做了一個舔舐動作。


    蔣紋鳶氣得一記斷子絕孫腿,卻不想白予瞬間變成了貓掛在了她腿上,舔了一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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