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異樣的白予,徑直走向客棧一樓大堂的櫃台。


    先前幾個小商販,便是通過這個櫃台,讓周圍商鋪發生了變化,成功發出求救信號。


    看著氣場強大白予一步步走來,警員勉強提起一點氣勢,“這位先生,你不要亂來。”


    這個櫃台,準確的說,是櫃台上麵刻了“客上天然居,居然天上客”這幅對聯的那一塊,隻要將手放上去,就能控住周圍的物體。


    警員很怕白予這個陌生男人胡亂操作,搞出什麽不好收拾的局麵。


    “你們退開一點。”


    白予說道,輕緩之中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


    “退開。”


    青衛緊接著說道。


    白予走到了櫃台前,一名小商販說道,“這個櫃台,我們查探很多次了,除了控製周圍的建築之外,沒有其他神異之處。”


    但白予完全一副沒聽見的樣子,一下就打開了櫃台下麵的櫃門,然後從裏麵拎出一個看上去十分圓,穿著一身長袍的八字胡小胖墩男人。


    抓著小胖墩的後頸肉褶子,白予像是拎小豬崽子一樣把他提起來,看向其他人,臉上寫滿了無語,“我都不敢相信,這麽長的時間,你們竟然都沒打開櫃子看一看。”


    其他人也是尷尬不以,怎麽就沒想到打開櫃子看看?


    白予心中感歎,這真是個奇跡,幾個小商販,警員再加上青衛,在櫃台這裏折騰了有小半天的時間了,都沒有人一個人打開櫃子。


    “哎喲喂,輕點,輕點。”


    小胖墩,然而白予根本當沒來。


    白予直接一隻手抓住小胖墩雙手手腕,一個擒拿動作把他雙手擰到背後,一張圓臉壓在櫃台上,質問道,“說,到底是誰把你們變成這樣的。”


    “我不知道。”


    小胖墩說道。


    “不說?不說打死你”


    白予威脅道。


    小胖墩迴頭對白予一笑,八字胡還抖了抖,結果被白予一眼給瞪了迴去,“我真不知道,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不知道。”


    “嗯?”


    白予給了一個和善的眼神。


    小胖墩頓時嚷嚷了起來,“你不能這樣,我為會寧過功!我為總督流過血!我要見白驢,我要見白驢!”


    “我白你個頭的驢。”


    白予這小鬼頭整得哭笑不得。


    小胖墩又是嘿嘿嘿一笑,“跟您逗個樂嘛,再說了,這點俏皮話,還不是跟您學的。”


    白予直接把人提到了三樓,然後扔到了一張椅子上,不耐煩的說道,“別跟我嘻皮笑臉的,把事情從頭到尾,一五一十的說出來。”


    八字胡的小胖墩醞釀了一下,“就昨天半夜,突然就活了,沒頭沒尾的就活了,大概知道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也知道這個世界的一些的一些信息,腦子裏還帶一點關於您老人家的事情,對於關於自己過去的記憶,是一點都沒有,我們自己都迷糊得很,簡直就像是憑空蹦出來一個沒有過去的成年人一樣,總之,我是真的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以白予多年演藝生涯鍛煉出的演技判斷,這個八字胡小胖子,很大概率並沒有說話。


    白予暫時放下元兇的問題,轉向另一個問題,“為什麽不趁夜離開長安?”


    八字胡小胖墩歎了口氣,無奈一笑,“要能跑,肯定跑了,這不是跑不了嗎,我們根本出不了這座城市。”


    白予心道果然,這群家夥出不去。


    跟著,白予再次提問,“你們現在想幹什麽?”


    小胖墩歎了口氣,眼神飄忽,“沒什麽想幹的,現在就想活著。”


    白予對此也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或許,一個沒有過去的存在,大約就是如此,不知道未來在何方,隻想著怎麽活下去。


    沉默片刻,白予問道,“那你們跑來敘舊,又是個什麽意思?”


    八字胡小胖子愣了愣神,“敘舊?什麽舊,不知道,我在這裏隻是想釣魚,看看能不能把那個元兇釣過來,沒想到您老人家先來了,而且,您還真不是搞出這一切的人。”


    “嗬,我吃錯藥了,還是腦子進水,要把你們都弄成活的?”


    白予反問。


    不過這群家夥,腦袋也是不太聰明的樣子,居然認為是白予把他們弄活的。


    別說白予不會有這種想法,就算有,他也不可能把自己所有的禁物都拿出來搞這種實驗。


    “嘿嘿。”


    小胖墩尷尬一笑。


    他和那棵鐵樹,還真覺得就是白予搞的鬼。


    “不說這個了,你的同夥都躲在什麽地方?”


    白予直指關鍵問題。


    原本掌控的禁物活了,白予絕大多數都不是很擔心,因為它們就算活過來,一時半會兒也帶來不了什麽破壞,唯獨擔心“怒目金剛”和“屍山血海”,怒目金剛的破壞力太強了,而屍山血海,則是完全猜不到會發生什麽情況。


    “不知道。”


    小胖墩牌複讀機再次上線。


    白予控製住了自己打人的衝動,沒辦法,這是他自己的東西,打壞了誰賠?


    白予隻能先到此為止,“把這破客棧收了,跟我走。”


    很快,客棧消失,被困著的人也自由了,隻是原本在外麵圍觀的蔣紋鳶,元唯幸一眾人,發現白予手裏多了一個豬仔,哦不,一個人球。


    “這誰啊?”


    元唯幸問道。


    “就是客棧。”白予答道,說完找旁邊的警員借了一個帶鎖鏈的手銬過來,把這家夥雙手拷起來,自己抓住鎖鏈的另一端。


    有了先前“心猿意馬”在眼前逃走的前車之鑒,白予絕不會再給這家夥逃走的機會。


    與此同時,一間已經廢棄的宅院內。


    一群活過來的禁物正在開會。


    為首的是一隻身穿士兵簡易鎧甲的貓人,以及一個樣貌俊俏得有些妖冶,但是坐姿極度類似智障腦癱的木偶人,總感覺他下一句話會是阿八多多多的那種。


    兩邊,有張雲苓和林雁書見過的一男一女,和蔣紋鳶打了半場的黑猴子。


    一個看著就像是奸角兒的玩刀的,是借刀殺人,一個白天看著滑稽晚上看著滲人的紙人,是生死相隨,一個身材幹瘦皮膚黝黑拿著降魔杵的老和尚,是金剛杵,一各背負弓箭的猛男,是射人先射馬,一個看上去年紀很小的小和尚,其實是怒目金剛,還有一個在那裏玩繩子的,是束手束腳,最邊上一個大胡子憨憨,手裏拿著一個錦囊的,是錦囊妙計。


    “怎麽缺席這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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