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


    別說,這代號還挺符合他人設的。


    想到這裏,白予一笑,“你害怕的東西,不一定我也會害怕,要不,你再想個我不殺你的理由?”


    男人歎了口氣,“如果你殺了我,‘怒’馬上就會蘇醒,你以為‘怒’是個莽夫?不,他不是。也許‘憂’也會醒,最糟糕的情況是,他們之間發生吞噬,形成新的個體。”


    白予眼皮耷拉著的看著他,一副無聊到快要睡著的樣子。


    無非就是說白予殺了他,情況會變得多麽多麽糟糕,然後等白予主動提出疑問,然後他再彰顯一下自己的價值,最後,跟白予達成合作。


    但,這可能嗎?


    “你以為,我口中的進度加快,僅僅是其他分身加複蘇加速?你不明白,如果分身不斷被一個人吞噬,力量不斷累積,世界進度跟著加快之後,原本還有十幾二十年才會開始的恐怖之象,要不了幾年就會降臨,那些東西是你想象不到的詭異之物,到那時候,你現在當做工具使用的禁物,隨時都可能變成無法預知的邪異之物,你依仗的命圖力量,會進一步的侵蝕你的精神,讓你無法自主。”


    “當然,還有異神,不要以為那個時候的異神,還是你之前隨隨便便就驅逐掉的存在,他會遠比現在更強,更詭異,你所打倒的異神,就好比是一個正在打盹的人胡亂動彈的一隻手。那時,一旦直麵異神,還被異神注意到,你將會留下擁有無法磨滅的印記,那些詭異之物,將不斷的追逐你,至死方休,你將永無寧日”


    男人連續的講述,情緒越發的激動。


    白予咽了一口口水,得承認,前不久跟異神來了一次親密接觸的他,心中產生了一些恐懼。


    那種能清楚感覺到自己正在逐步陷入癲狂的感覺,就仿佛是一個無力抵抗的少女,被一頭熊活扒開了胸膛,眼睜睜看著它,活吃自己的內髒。


    但,人類的讚歌,就是勇氣的讚歌。


    畏懼,不代表要退卻。


    “你可能是對的。”白予說道,這一刻,他十分的冷靜,“但是,如你所言,那種恐怖,不過是早來和晚來的問題,正因為如此,我才更要殺你,然後到達終極,徹底抹除異神這個籠罩在人類之上的陰雲。”


    “嗬。”


    男人一聲冷笑。


    那是世祖皇帝也未能完成的事情。


    白予長歎一口氣,“其實,從我進來開始,你跟我講這麽多,都是為了拖時間,對吧?”


    男人一怔,隨即陰笑了兩聲,“很可惜,遲了。”


    白予完全不緊張,“一開始我就知道你在拖時間,隻是想看看你能說什麽,同時,我也好奇,這副半死不活樣子的你,能有什麽招數。”


    “論力量,我沒有,你一隻手都能捏死我,但我們接下來的遊戲,不比力量。”


    “遊戲,從你進來之前,就已經開始了。”


    “你死我活的遊戲。”


    突然間,白予眼前一黑。


    等在睜眼,發現自己正在一條搖搖晃晃的小船上,有意思的是,世祖分身“懼”就在他的旁邊,與先前不同,他現在是一個完整的人。


    白予握了握拳,發現自己所有的神秘力量都不見了,禁物道具也全不在,他現在完完全全是一個普通人,不過,他現在很健康,一點傷都沒有。


    “不用試你的力量了,這是一場智力遊戲,誰先一步找出真相,誰就能活下來。”


    懼說道。


    白予也不緊張,問道,“這是禁物的作用?有意思,居然把我的力量剝的一點都不剩。”


    懼笑了笑,“有些禁物的效果,隻有有效和無效兩種,你進來之前,不是被刺了一劍嗎?”


    白予也跟著笑了,“也是,一把老奶奶用都能刺中人的劍,抗性什麽的,完全沒有意義。”


    “我們身上應該有一封信,你找一找。”說著,懼自己摸索了起來,很快在他自己身上摸出了一封信。


    白予也摸出了一封信,兩個人都沒有拆信。


    白予把信收好,“接下來,我們要去什麽地方?”


    “不知道。”


    懼迴答道。


    白予悶笑一聲,“哈,我看你這幅自信的樣子,而且知道身上有一封信,還以為你是個老玩家。”


    “一天前,我剛醒過來,有了一點意識,十小時之前,我知道了這個禁物的存在,和你一樣,我第一次玩,我也隻知道會有一封信。而且,就算我玩過,意義也不大,這場遊戲是根據遊戲雙方的心相隨機生成的。”


    懼解釋道。


    白予點點頭,“有意思,不過,我還是很好奇,你的自信哪兒來的。”


    “你知道嗎,聰明的人,總是容易畏懼。”


    懼說道。


    “那就拭目以待吧。”


    白予說道。


    之後,兩個人陷入了沉默,不再說話。


    小船就這樣搖搖晃晃的不斷前進,天色在前行中,一點一點的變亮,一直到灰蒙蒙的清晨時分,船停了。


    灰蒙蒙之中,一團黑色逐漸的明顯,顯然,那是一座小島,是白予和世祖分身懼的目的地,是這一次生死遊戲的地點。


    終於,小船停了。


    來到島上,白予和懼不約而同的走到兩邊,拆開了自己的信。


    白予發現,信封裏裝的,並不是信件,而是一頁從本子上撕下來的日記。


    “七月初三,晴,該死的營正,竟然讓我這個隊副來一個精神病院辦案,找一個失蹤的女病人,我本來不想來的,可上麵給點獎金實在太多了,迴去一定給自己買一雙新靴子,再給我的小蔣蔣買幾雙絲襪,唉,上一次把她的絲襪撕破了,差點被她打得下不來床。嗯,這一次,我要演犯人。”


    白予看完這頁日記,不禁想起來一句話,特麽正經人誰寫日記啊。


    反正他這種正經人絕不會寫這種玩意兒,太髒眼睛了。


    當然,吐槽歸吐槽,事情還是很明白。


    白予的任務是來找一個失蹤的女病人。


    估計,懼的身份和他一樣,是一名司衛,具體的任務,也應該一樣,來找這個女病人。


    兩人的勝負,就在於誰先找到這個失蹤的女精神病。


    勝者活,敗者死。


    很快,白予跟懼兩人再次聚首,一個高大的胖子,朝兩人迎麵走來。


    高大胖是這裏的保衛隊長,他查驗了兩人的身份之後,帶著兩人朝著島上的病院行進。


    一邊走,一邊介紹起了這裏的大概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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